熟悉的幾人都完全看得出來,龍龍態度向來是虛心認錯,但從來不改。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鳴神暗暗咬了咬牙,給毫無知覺的龍身上又添了一筆新賬。


    既然談話已經短暫的結束,那提前離開也不是什麽大事吧。


    一邊如此想著,真已經站了起來。


    “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我就和克萊先迴天守閣了。”


    幾人自然連連點頭。真見狀也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影。


    被注視的人很快迴答:


    “好,那我在這邊再坐一會,不用擔心。”


    真無奈地搖了下頭:


    “不是在說這個,我是想讓你也注意安全。剛剛的話放到你身上恐怕也沒有什麽不合時宜的。”


    “算了,一個兩個的,就算說了也都不會聽的。你再多休息一會吧。”


    影乖巧地點了點頭,神色裏同樣絲毫沒有愧疚之意。真隻好再歎上一口氣。


    這個家真是時時需要她操心。


    克萊門汀本來正在愉快的圍觀,卻見到周圍的景色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淡紫色的天穹覆蓋了神社的屋頂,四周的陳設都像是被橡皮擦除一樣飛速退去。腳下的石板也變成了其中流淌著星河的不像實體的奇異物質。


    空氣一下安靜了下來,遠離了塵囂。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真把她拉進了心成淨土。


    克萊門汀對這裏很熟悉。不管是多年前還是現在,戀人的空間都是她經常到訪的地方。淨土的主人甚至還多次允諾過,這片空間可以分她一半,所以這裏的陳設和氣息都在她了如指掌的範疇裏。


    但此刻,她分明的感覺到,淨土裏似乎又增添了什麽東西。這個以前不存在,占地麵積很大,還被單獨隔離進了一小片空間的神秘物體讓她有點好奇。原來之前在璃月的時候真說淨土要裝修,不隻是在開玩笑啊。


    淨土的變化暫且不提,空氣中隱隱傳來一點危險的氣息,但克萊門汀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真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說,但她遲遲未能開口。和不久前重逢時一樣,言語似乎沒有辦法那麽恰當的表達她的心情。


    克萊門汀走到真的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嗯,怎麽了?有什麽心事?講給我聽聽吧。”


    真深吸一口氣,看著克萊門汀,幽幽道:


    “心事就是你完全沒有在認錯,壞龍。我知道改變你的觀點是不那麽可能的事,但是……我擔心會再次失去你。”


    克萊門汀聞言,微微一怔,她輕輕笑了起來,伸手摟住真的腰。


    “那我可怎麽舍得離開你,你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之前那樣的事有一次就夠了,我也不想看到你在我眼前再次遇到那個級別的風險。”


    真這次沒有吃她這套主動的貼貼。


    “你之前也這麽說,但最後的結果你我都心知肚明。現在的我……當然不會去做那樣危險的事了。五百年前的我尚且不明白死亡的沉重,才會把我的性命也當做是操縱的籌碼。當然,那確實是對更多人好的結果,但你恰好用這些時間教會了我,對多數人好的結果更會對那一小部分人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所以,拜托,不要再來一次了。”


    克萊門汀自然是一套肯定三連。


    “好,沒問題,都聽你的。嗯,雖然不太明白你說的話,但我會努力理解的,你可以教我。不要傷心了,這次我們真的有時間麵對。要不要再抱一下?教我道理的事也可以從明天開始,如果你不太忙的話。”


    真埋頭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當然要。明天不會很忙的,以後也都不會,小將很可靠,現在隻有大事需要我操心。所以,陪著我,我要一直在你身邊。”


    “嗯,就這樣,不許拒絕,我很有誠意的。差點忘了,還有一件禮物送你,算是……慶祝你重新迴到稻妻。”


    前麵的條款克萊門汀一概點頭答應了下來,對最後的禮物也有點感興趣。


    “現在可以讓我看嗎?我感覺到了,淨土裏有新東西,你指的就是那個嗎?”


    真點了點頭。屬於她心成淨土向來很貼合主人的心意,在這個空當就自覺的顯現出一道紫色的光門。


    “在那邊,走吧。”


    光門另一端仍然屬於這片淨土。但主人似乎認為這裏有什麽特別的意義,才刻意在大片而無邊際的空間裏隔出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幾乎是一踏進光門,克萊門汀就被撲麵而來的金光晃了眼。


    小小的空間裏完全被金幣填滿,隱約要堆積成山的形狀。每一枚金幣都閃耀著誘人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它們的價值和財富,


    剛剛閃耀的金光就是從這些金幣上反射而來的。


    克萊門汀驚訝地望著這座金山,雖然她確實很喜歡金幣,但這個陣仗……她還是第一次見。就算是黃金屋那一次,視覺上的衝擊力也沒有眼前的滿目光華來的大。


    “這是……給我的?這就是你說的禮物?”


    真微笑著點點頭。


    “對,喜歡嗎?嗯,這次可以摸了,也不用想要怎麽鋌而走險地搶走,這些都是你的。”


    克萊門汀走上前撿起了一枚金幣,有規整花紋的摩拉在她指尖旋轉,讓她很輕易就能感受到它的重量和質感。


    “這麽多錢……你是把國庫搬空了嗎?好像有點……太貴重了。”


    真愉快道:


    “哪裏會這麽誇張,如果攢了五百年還賺不到這些東西,那我還當什麽神。而且我知道你不會把這些花掉,最後想給它們修一個形狀的時候拜托摩拉克斯填補了點空洞。”


    “別的龍都有財寶的話,我們克萊就該有更多。”


    因為過於震驚,克萊門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對這話做出反應。沉默了一陣,她才重新正色道:


    “既然是禮物,那我就收下了。很喜歡,特別喜歡,”


    “但我早就已經有更好的珍寶了,真,你才是我最喜歡的禮物。”


    話都說到了這裏,一個纏綿的吻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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