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現出來的很嫌棄,真最後還是妥帖地把這枚神之眼收了起來。克萊門汀甚至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畢竟自己確實不在意這東西到底有沒有損傷,就算留在她手裏她也隻會當飛鏢亂扔。


    重新蹭進克萊門汀懷裏,真又提起了點新的話題。內容沒什麽章法,屬於想到哪裏就提上一句。克萊門汀倒是挺喜歡這樣,雖然不是很喜歡聊天講話,但她很願意跟真獨處。


    畢竟在她印象裏,她們很少有這樣悠閑的時候。


    講著講著,真突然停頓了一下。克萊門汀投以疑惑的目光,被對方拍了拍尾巴似作安撫。


    “沒事,突然想起來一件忘記了的事而已。來的時候太過倉促,應該去見見摩拉克斯,跟他打聲招唿的。畢竟我還是稻妻的神明,無故越境容易引起點麻煩。”


    克萊門汀點頭道:


    “這樣啊,那你現在要出門嗎?”


    真猶豫了一下,不是很拿得準主意。


    “唔……你跟我一起去嗎?”


    克萊門汀想了想,如果趁這個機會支開真的話,她剛好有空去找找有沒有什麽可以供她恢複元素力的東西,於是迴答:


    “還是算了,你自己去就好。”


    這下真更猶豫了。


    “那你要去做什麽?”


    克萊門汀當然不能直說她打算出去找點野生元素力吃,隻好試圖搪塞過去。


    “嗯……沒什麽重要的事,大概隨便轉轉吧,總之能照顧好自己。而且你以前也總是很忙?所以沒關係的,我很習慣一個人,我來等你就好。”


    道理和邏輯都很通順,但真還是覺得自己被刺了一下。忽然重新翻湧上來的愧疚促使她迅速地改變了計劃。


    “算了,也沒那麽著急。我還是給摩拉克斯簡單說明過情況的,也沒有在璃月境內引起什麽大變動。我們好歹也有幾百年交情,稍微拖兩天也不是什麽大事。”


    克萊門汀愉快道:


    “是要留下來陪著我的意思嗎?那也很好。”


    元素力的事……嗯,也可以不急,還是真比較重要。


    “不過……在這裏久留,真的不會對稻妻有什麽影響嗎?比如引起外交事故什麽的。”


    真重新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閉上眼迴答:


    “沒關係的,‘將軍’可還在天守閣呢。璃月對普通遊客的限製也沒那麽嚴格,魔神巴爾為什麽不在稻妻,我真又怎麽會知道。”


    克萊門汀在心裏評價了一句。


    “原來是影在天守閣做社畜啊,小影真慘。”


    “不過我也很想和真在一起,那隻好對不起小影了。迴去的時候給她帶點甜點心做補償好了。”


    既然正好提到了遊客的事情,兩人幹脆體驗一把觀光的感覺。請仙典儀在即,璃月港裏的外國遊客並不算少數,兩人混跡在其中也並不顯得過於違和。


    沿著璃月港的主幹道漫步,克萊門汀發現這座城市和她記憶中的已經大不相同。這完全是在真的意料當中。


    “你上次來璃月港是五百年前了吧,對人來說,五百年可是一段很長的時間,沒有變化才會顯得奇怪。就像歸離原那邊,當年還是一個規模不小的聚落,現在早已變成了曆史的廢墟。璃月港完全成為了整個璃月的中心樞紐,自然也要比你印象中的繁華太多。”


    克萊門汀對她的話表示認可,卻顯得有些惆悵。


    “五百年對人類確實是不小的數字。那……對你而言又是什麽樣的呢?”


    真很快就敏銳地捕捉到了這話背後的情緒,反過來安慰起情緒突然低落的龍。


    “再怎麽樣我也是魔神,沒有你的五百年雖然難過,也不過是彈指一揮罷了。和永恆相比,這段時間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插曲,所以不必難過。”


    “再說,你的離開說到底還是我的錯,這都是我應得的,你不用覺得愧疚。”


    “說好了來當遊客的,不要總想這麽沉重的事情嘛,你乖一點。”


    既然真如此堅持,克萊門汀隻好應了下來。


    “好,聽你的。不過當遊客恐怕暫時還做不到,哪有這個時間專門來璃月旅遊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是請仙典儀的。”


    真先替她狡辯了一下。


    “我們又不是專門來的,充其量也隻能算是順道路過。璃月人常講來都來了,我們就是這樣,趕上好時節就圍觀一下典儀,有什麽問題嗎。”


    “請仙典儀,其實就是摩拉克斯的工作安排大會。近些年的璃月港主要是七星在管,他隻負責規劃藍圖指派任務。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隔壁巴巴托斯的影響,述職大會的頻率也一減再減,以前他比我還勤政,現在好像開會都變成一年一度了。具體的我也沒那麽清楚,不過大概是這麽迴事。”


    聽了點解釋,克萊門汀反而更疑惑了。


    “也就是說,請仙典儀就是述職大會?那這到底有什麽可看的,我恨不得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辰時早朝。不明白。”


    “啊,忘記了,我們還在璃月港,這樣說不會被人打吧。”


    真牽著克萊門汀的手晃了兩下,忍俊不禁道:


    “放心,我用了點小法術,路人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麽。不然,之前直唿摩拉克斯大名的時候我們就該被周圍的璃月帝君廚群起而攻了,哪裏還等得到你想起來。”


    “人們格外重視請仙典儀,大概是因為這是難得的見到神明真身的機會?人們總對庇護自己的神明有些濾鏡,這是常事。我偶爾會覺得璃月隻有兩種家夥,一種是喜歡摩拉克斯的人,一種是喜歡摩拉克斯的變態。”


    克萊門汀聯想到了第一次來璃月的時候,磐岩的龍王麵不改色講出的含有各種溢美之詞的誇讚,深以為然。


    真接著補充道:


    “現在的璃月港這麽熱鬧,還有一層原因是今年的請仙典儀推遲了。題外話,據說摩拉克斯下通知都是直接給七星托夢,真是比我還見不得人閑的領導。我至少還平息雷鳴讓子民得享安眠呢。”


    克萊門汀用尾巴偷偷戳她一下。


    “那你學點好的,少開點會,多分點大任務。不過開會這種事不是提前定好的嗎,為什麽無緣無故推遲?”


    真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我們兩個最大的緣故不就站在這裏嗎。不過,我猜摩拉克斯本就打算今年整點別的花樣,不然,一場會議而已,不至於這麽在意我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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