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端木坪與突然崛起的猛士仲長元恭的對決基本上是要一觸即發了,端木坪不知道麵前的這個高處自己兩個頭還要多的西羌壯漢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學來的練氣士的練氣手段,練氣士的練氣與平時修行者修行境界中的練氣當然是不同的,修行者的練氣意味著修行者將自己身體裏能夠掌握得靈氣可以濃縮起來,變成更高質量的靈氣,這樣的話也算是一個打基礎的過程。


    而練氣士的練氣那就完全是操縱、掌控以及沉浸在靈氣的世界之中,沒有幾人真正追究過兩者之間的這些淵源,不過從真正意義上來講,練氣士脫胎於修行者是對的,不過他們的手段在凝練靈氣上麵,在掌控、感知等等其他方麵更是與修行者遠遠不同,根本就不是尋常的途徑能夠得到的,江湖上有傳聞,是老練氣士在死之前,都要繼續將心肺間潤養的氣丹傳給下一代,這種東西是一個練氣士能否真正到達“全知”(傳聞中練氣士的最高境界,沒有真正記載,也可能沒有人達到過)的關鍵,氣丹自然是真的,端木坪心肺之間也有一個金色的,一直在不斷得將靈氣變成更加凝練的、可以供他們使用的力量。


    端木坪更是因為知道了氣丹這種東西對於一個練氣士真正的重要性,若是一個練氣士沒有氣丹,那麽他絕對不可能運用練氣士的手段來溝通天地間的靈氣的,從頭至尾,就隻能進行練氣士之中極其有名的“內修”之旅,就是不斷地用各種手段潤養身體,盡可能的讓自己身體健康,排除各種雜質,不斷地記憶練氣士的內決卻不進行實操,一直等待著自己的師父將氣丹傳於自己。


    練成的練氣士一般都會靠著一身的本事去謀求各種榮華富貴,也有的會追求自己的各種理想,練氣士沒有一個很統一的目標,也許有些人真的會想要去追求練氣士的終極,聽說那也是神的世界,不過未見有人成功過,隻有當他們真正老去,預感到自己的死亡快要到達,才會提前多年,有的是五年,有的是十年,有的可能會急一些,這是祖訓,他們會將衣缽傳於下一代,不然便會在死後上天不能,入地不能,永遠的捆綁在死地,成為遊魂野鬼。


    可能有些徒弟會眼巴巴的等著師父的死去,畢竟那個內修實在是有些熬人,說是進行養生,但實際上很多老練氣士都會刻意的去磨礪徒弟的身心,做一些很是痛苦的修行,他們在沒有得到氣丹之前其實一直隻是普通人的身體素質,空空有一身的靈氣卻不能像修行者那樣很早就能夠運用起來傷敵,但是當氣丹傳於他們之後,他們又會反過來相當感激自己的師父……代代相傳便是如此。


    不過他似乎也聽說,南海之上,有一些海島,海島有各種小型的練氣士的宗門,而有一個似乎已經能夠製作出那種毫無“履曆”的氣丹了,如果真的有練氣士想要用那種毫無千人經驗的氣丹進行練氣士的更深層的修行的話,可能難度會更高,但是好處就是,很多人很年輕的時候就可以擁有練氣士真正的實力,也不知時好時壞。


    而他的這顆氣丹,聽他已經故去的師父說,那是已經傳承了七代之久,他的師父當年將氣丹交到他手中親口告訴他,這枚氣丹如果運用得當,能夠在他這第八代的時候發揮出最大的光熱,如果不能的話,可能這枚氣丹就要漸漸走向衰弱了。


    端木坪一直記得這些,這些都是他心底裏絕對忘不了的記憶,而那時他也已經二十多歲了,進行了多年的“內修”,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到達不了如今這個漢子先前隨口用出的吐納術那樣可以白練如同長虹一般直衝天際的程度,那都是什麽樣的人能夠做到?自己的師父為人二百載,能夠比他的那吐納之術做的更強一些,雖說練氣士的各種術法個人皆有專精,不會樣樣兼顧,但就算他是單練那樣一種吐納術也足以碾壓許多人了。


    他自持是比對方的練氣術要更強的,練氣士在打鬥方麵不擅長,但是若是它能夠在術法上有著壓倒性的優勢,那麽他便有自己的勝算。


    此時端木坪已經斷定對方是偷雞摸狗之人,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才得到了隻有運用氣丹才能夠使用的練氣士的術法,所以他抱著誅殺師門之賊的心態已經徹底無法讓人拉開了。


    大家一看原來是端木坪大師前來挑戰,端木坪給諸多宅院看過風水,並且他還有這一手營造的功夫,將諸多富貴人家的宅院規劃的有模有樣,絕對是贏得了大家的更多地喝彩的,看熱鬧怎麽樣也是要支持自家人的,所以當端木坪站到了仲長元恭身前的時候,可憐的仲長元恭那便已經沒有先前的喝彩了。


    而李重霄他們幾人卻是已經有些看不懂這個場麵了,他們是不相信那個瘦了吧唧的小老頭有什麽能力可以製住那個叫做仲長元恭的壯漢的,而且先前他說練氣士,可能說明那個老頭,端木坪是個練氣士……


    這哪成?練氣士就能不用靈氣了?這裏明顯的已經禁了靈氣的使用,不知道這個小老頭該怎麽樣攻擊對方……碰瓷嗎?


    眾人苦苦不得解,但是李重霄卻已經開始喲嗬著開始喝彩了,而和眾人相反的是,他是真的在支持那個壯漢,那個看起來明顯就是有些不太正常的仲長元恭。


    仲長元恭聽到了前方有人喊著他的名字,眯眼一瞧竟然是那個黑衣王爺,這讓他的眼皮子抖動兩下之後,趕緊將臉上的怒意壓下,他似乎沒有在意麵前這個小老頭所說的話,露出一口大白牙,想要拍一拍他的肩膀,手剛剛落下,便一下刺痛,原來是小老頭端木坪快速的拿自己身上的木劍擊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小老頭的攻擊極快,一觸即反,身子也輕盈的彈開很遠,與仲長元恭拉開了距離,胡子在風中剛剛落下,真是好不瀟灑。


    看到了端木坪那樣快速的防反了大漢的一下擒拿,好多權貴臉上也是露出滿意的笑容……不愧是大師。


    大師臉上沒有笑,但是心裏也是冷笑一下:看起來呆頭呆腦的,但若是肚子裏沒有自己的思量,怎麽可能得到練氣士的術法?想要靠外表騙人是不可能的,我端木坪又怎會給你這樣下黑手的機會?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仲長元恭隻是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因為他覺得麵前這個小老頭真的很瘦小……而且他更不知道的是,此時靈氣是無法使用的,他之前的這些花拳繡腿當然隻是表現給這些大人物們看的,表現給楚王殿下看的。


    然後……他緩緩的催動著身上的氣丹,準備從這揚州城的極高處,匯聚盡可能多的靈氣來作為這場作戰的儲備……然而不管他如何催動,珠子轉的溜溜的也不見有一點點的靈氣從中發出,他細密的感受著全身,卻發現全身的靈氣還因為催動氣丹而緩緩的減少了一些,再探知出去……碰到禁製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這次可能是托大了,臉色瞬間就變得比死了師父還要難看。


    李重霄等的就是這個臉色,他隻要知道對方是這個臉色,其實就排除了一個可能,他一開始就以為這靈氣的禁製是因為這個瘦小的老頭所為,而後來他主動站出來要挑戰仲長元恭,那麽不請自來的驗證機會李重霄自然要好好的看熱鬧。


    畢竟他也沒有什麽損失。


    如果他能夠站出來出站,一是因為他的確是陣法的主人,恕他學藝不精,做不出這樣隻會禁錮他人,無法禁錮自己的靈氣禁止大陣,李重霄會選擇更加穩妥的逃脫方式,而如果不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在後麵出糗,那可能這場間就沒有一個人是這陣法的主人,真正的主人可能遠在其他地方,正在觀察這裏的動作——脫手的觸發性陣法,李重霄很是有把握,那麽便可以用原本想好的逃脫方式。


    現在果然,這個小老頭根本不知道現在有這樣的禁製——拜托,宴會如此之久,你竟然都沒有用過靈氣,那之前看著我的眼神就真的隻是看著咯?


    他不是很理解小老頭,難不成成為楚王部下的修行者一類的人,平時都不能隨意的使用能力的?靈氣本就是生命的能量,還能有什麽輻射不成?


    不過這也不管李重霄的事情了,如今便是坐等接下來的發展,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壯漢應該是要在宴會上引發一些事情的,結合之前的一些推斷,大概就是這位世子腦子抽了,想要自己搗亂,那麽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麽想要留下的心,便順著對方的心意走唄……本來可能接下來還會有來自楚王的挽留,來自二先生的一席忠告,來自楚王的密信,可能是一些關於未來的約定,但是李重霄都是不想要去理會的。


    這些太早了,不管對方是好意還是其他,不管著楚王的名號是好還是臭,都無關李重霄的決定,他的目的早早地就定下,不會更改,他要做的就是按照那個名單點兵點將,統統將他們帶迴蜀地,然後在自己那小小的一隅閉門造車,在家裏老老實實的待著,給天子留一個很好的印象。


    其實李重霄不打算迴了蜀地之後等待天子召喚再上京城去,他打算這一路直接去拜訪,原因是他看過了楚王的某些布置所造成的的局麵(可能還有火藥的突兀),都讓他覺得自己的腳步實在不能拖遝。


    不結盟是最安穩的做法,他們現在實力太弱,要趕緊趁著和平的歲月加緊自身的建設,弱國無外交,放在他們這些人身上也是一樣的,所以當一個浪蕩江湖的王爺其實很是一個好辦法,畢竟誰都抓不住,也省的了那些沒法拒絕的宴請。


    端木坪僵住了,這是很多人沒意識到的,大家隻看到端木坪剛才的那很漂亮的幾步、幾下,記住了他瀟灑的頭發和胡子,卻沒有看到他那便秘一樣的表情。


    他想跟前麵說自己可能出了一些問題,但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殺頭和一線生機之間,他覺得一線生機更好。


    第二次執劍,手已經不再那樣堅定了,端木坪的眼神也不再堅定了。


    那麵仲長元恭也是很生氣,u看書.uuanshuo畢竟他們男人之間的肯定就是拍拍肩膀,也沒有什麽惡意,這個小老頭從一開始眼神就看自己不友善,其實不友善沒什麽,兩人本來就是要決鬥的,但是那種充滿了上層人士對於下層人民的鄙視的眼神,他確實有些難以忍耐。


    再加上被打,仲長元恭也不準備多說些什麽了,甩了甩膀子胳膊,胳膊上他那緊緊纏繞的繃帶被他一把扯開,露出一串粗製的銅環——這得有十多斤重,兩隻胳膊上都有,若是這樣撞到人身上,粉身碎骨那都是可以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些大老爺們對這個呈環狀的東西當然有意識,光看那粗度,他們帶的那是金的,這東西是銅的,哪個硬自然不用多說,所以仲長元恭亮出來滿胳膊的殺器之後,許多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師……這也能擋得住?


    大師覺得自己也擋不住,他可是看了剛才這個兄弟是怎麽打拳的,那種速度,絕對是老手,能打死人的那種老手,但是自己現在真的很可憐,可憐的能用出來的術法隻有先前和仲長元恭相同的那個吐納法……吐納法當然不用靈氣,但是吐納法是讓自己體內的靈氣變得煥然一新的一種唿吸法,根本沒有什麽攻擊性……想到這裏,端木坪咽了一口唾沫,頂響。


    或許,此時告訴端木坪,西羌那邊的武士,自幼便有這種唿吸法,這個是他們祖輩摸索出來的攀登高山所用的唿吸手段的話,可能端木坪會一頭撞死在庭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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