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震驚於先前發生的一切,來得快去的更快,似乎還沒有讓人反應過來,就已經改換了一個小天地,雪依然再下,但卻沒有了先前的壓迫之感。


    刀意已是停下,連同那咄咄逼人的獵戶座,一同靜止在風雪之中,這一幕似乎還有些滑稽的模樣。


    他細細感受了一下周圍的靈氣,善珠菩薩先前那恐怖的威壓已是消失不見,如今又是如同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般站在那裏,悄悄地看著身後的一個人。


    在那裏,一個男人唿吸均勻,臉上盡管有些雨雪天的泥水,但是那起伏有力的胸脯昭示著他生命的旺盛。


    那個人是她托付一生的人,不隻是上一世,還有這一世。


    然而善珠菩薩身前的雪突然向著一旁緩緩飄離。


    這風向似乎變了。


    一瞬之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老祖目眥欲裂,一柄輕易就能奪去他人性命的長刀,筆直的向著這個手無寸鐵的女子身上斬去。


    “小心!”老祖的聲音似乎已經追不上那刀的速度了呢……


    然而這一瞬發生了足夠多的事情,而那最應該出現的結果也沒有出現。


    刀尖似乎抵住了善珠菩薩的後心,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正要迴頭看去。


    定身的效果已是被那位斬碎了風雪的獵戶座一柄毀去。


    剩下的隻有冰冷的一擊,不管這一擊是否正義,是否算得上偷襲。


    而那蓋在男人身上的女子青衣被人輕輕帶起,化作了雪中最長的光影,籠住了那隻有殺人之心的長刀。


    一雙溫柔而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攬住了善珠菩薩的肩膀,將她抱起,在半空中輕輕轉了一個身。


    刀劃破了衣衫,卻沒有沾染鮮血,被那青衣的微薄之力悄然打離了方向,連那握刀數十年的刀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有一天會斬得如此之偏。


    刀指向了一旁,隻有刀光掠過,百丈之外的南牆被人一刀兩端斷,想要再修恐怕也是要花費不少錢財。


    三人就這樣緊緊的站在了一起,善珠被身後的人溫柔的環住,倒是沒有了初春的那種寒冷,相反溫暖的讓人昏昏欲睡。


    握刀的刀客,身體前弓,還保持著剛才突刺的身形,一言不發。


    “你差點又慢了。”善珠菩薩氣鼓鼓的說道,輕輕抬起頭,看著頭頂那個眼神溫潤如水的男子,翻了一個白眼給他。


    “哼哼,男人比什麽都不能比快。”他嘿嘿笑了一聲,咧著嘴,把牙齒都露了出來。


    “流氓!”善珠知道他的這幅德行,又是白了他一眼,在不知道的地方暗暗發著力。


    “哎呦哎呦,錯了錯了,疼……”善珠一腳踩在了李重陽的腳趾上,終於是讓這個不正經的男子叫苦不迭。


    善珠菩薩會心一笑,抿著嘴,不再給李重陽這樣抱著,輕輕推開他,跑到了一旁,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他身後的人輕輕直起身子,扭了扭脖頸,舔了舔嘴唇,眼神中似乎火焰生生不息。


    “你倒是有趣的很啊,希望沒有打擾到二位的興致,不過你還是要被我殺掉的。”


    “別吧,我說,你可以休息一下……三番連戰,我也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呢。”李重陽淡淡笑道,已是沒有了一絲不正經,反而嘴角的弧度讓他的眼神變得高傲無比。


    他的眼神中是必勝的信念啊,他要堂堂正正的擊敗這個戰鬥的瘋子。


    “不必了,因為我不會輸的。”難得的在獵戶座的臉上看到了笑容,他輕輕一笑,刀身倒提,便在身前擺出了出招的架勢。


    李重陽輕輕歎了一口氣,總是跟這種人沒有辦法交談。


    “劍來!”黑竹劍自數十丈之外一瞬便閃至李重陽手中,他的手臂與劍橫在同一條直線,眼神也從劍身之上劃過,全部的傾注在身前此人身上。


    毫無征兆的,獵戶座便動了,身形詭異的扭曲,像是將刀甩在身後,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砸向了身前。


    他的身體如同掄圓胳膊那樣,整個人彎曲成一道弧圓,刀與他胳膊融為一體,這一刀可謂是破綻百出,就像是小孩子打架,比誰的力量大一般。


    但是不發便不見其威,一發便如同電閃千瞬,狂暴的速率讓他整個人幾乎有被撕扯斷裂的感覺,他的一刀隻有李重陽一個目標。


    一切的破綻都是此人的算計,而李重陽也沒有去嚐試那些看似明顯的破綻,他的動作就像是蹣跚的老者一般,動作清晰、僵硬、緩慢,更是讓人無法相信這是天人一劍。


    然而輕輕的一道上挑,迅猛的刀勢就這樣被一劍給破壞完全,兩人身上的靈氣炸開,混元相容,赤青相映,如同兩股是不可阻的騎兵相撞,破風聲唿嘯而至,吹散了方圓百丈的風雪,留下一個平靜無比的場地。u看書 .uukansu.co


    獵戶座的攻擊自然順勢便來到,一式滾刀,他身形扭轉,反手刀已是一瞬轉至正手,長刀破空,三刀連斬,皆是為破那劍勢渾圓。


    李重陽轉而身形輕輕退去,左手負於身後,右手持劍在身前化作無形,劍勢肆虐,便將那三刀盡皆破開,俄而千百劍齊出,似乎追打獵戶座過於冒進的攻勢。


    而獵戶座輕蔑一笑,身體又是反常規的扭曲閃躲,劍割破了他的衣襟,卻未有一劍刺在實地,這一手詭譎的身法著實讓老祖自愧不如。


    他的身法明明就是千百戰所熬練出來的最利落的簡單身法,但是卻極其的有效,再加上他那個如同水一般柔軟的身體,老祖仔細想了一想,或許他練劍還能更強。


    但是老祖搞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並不是軟功就代表著劍法的天分。


    獵戶座,他是個戰鬥的奇才,那些所謂的招式他從來沒有去仔細的鑽研過,所以他的一切攻擊都是千錘百煉的實戰招式,連那狂暴的刀意都是由境界自然而發,而非他對刀的領悟有多高。


    他啊,並不是在練刀,而是他覺得這樣殺人最輕鬆,便隨手抄起了身旁的刀,一斬便是數十年。


    眼中沒有意的存在,不是戰鬥的天才,他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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