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因為沉心於刀法之中,再加上白酉在了解到魏青竟然以這個歲數,就將那刀罡練了出來,一臉的難以置信,總之,如果要在普天之下,找到能夠教導魏青這種級別的天賦的師父,估計也就葬山可以有這個能力了。


    魏青在青城到底付出了怎樣的努力,在白酉看來,那都在無言之中。


    浩然刀與正氣刀在經過了白酉的檢驗,證實了,這種足以越境挑戰他人的自行頓悟的刀法的強悍之處,更體現出了魏青對於刀法這的那種與生俱來的敏銳。


    白酉在真正見識到了這個少年的刀法的出離平凡之處之後,連連讚歎,他本以為在白黎,自己家的傻姑娘的教導之下,魏青的刀法最多也就是能夠領先於同級的對手,沒想到白黎在魏青的刀法一途上,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心血。


    可能平時的每一次不經意間的指點,都是在不斷地修正一個在刀道一路上可以披荊斬棘的妖孽的瑕疵,再加上魏青本身的那種赤誠無比的內心,讓他在自己所堅守的道路上,愈行愈遠,愈發堅定。


    “師父,我就按著我平時練刀的方式繼續嗎?”魏青不解的問道,他被白酉收入門下,再加上雲鬆叛徒身份的暴露,並且被擊殺,魏青則成了白酉門下唯一的弟子。


    但是讓他不太明白的是,師父並沒有過多地給予他練刀的意見,甚至沒有什麽想象中的什麽絕世秘籍功法,每天劈一千遍,每天撩一千次,每天掃一千次……


    這些都是魏青與李重霄在青城鎮就經常鍛煉的內容,今日劈砍,明日掃挑,都是基礎中的基礎,但是對於魏青來說,這些都隻是家常便飯。


    “日後你便知曉,過些時日,前去另一處練刀。”白酉沒有說太多,總是每日清晨前來觀看魏青的狀況,隨後便不再露麵,每日都在山上的一處書樓之中,不知在鑽研些什麽。


    魏青是知道的,白酉,刀山山主,總是給人一副一絲不苟的樣子,當然他本人是並不會太過嚴肅的,但是他那劍眉煞眼,總是透露著淩厲的刀意。


    第一眼看去,白酉的氣質其實很像是一個上位者的樣子,終日忙碌於公文案牘,或許更加適合他的形象。


    但是有一幕在魏青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那年,他被老爺與白姨,帶迴葬山,那是夫婦二人第一次的江湖遊,撿迴他這麽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匈奴。


    那年同樣的,老爺因為途徑了北漠的戰亂邊境,招惹了匈奴王庭金甲重騎,一直百人重騎,追逐一行人足足數百裏,甚至已經逼近了大漢的北疆。


    魏青隨著模糊的記憶,想到了當年那城樓處的烽火,隨意堆砌的屍堆,那都是戰亂的記憶,而這種記憶也伴隨了他的童年。


    但是他記憶最深的,是那當時自己被老爺背在身後,白姨護著自己,三人同乘一匹快馬,那段驚心動魄的追殺。


    匈奴三大帥之一的獨孤大帥,其子臂力驚人,堪稱霸王舉鼎之人,然而卻在不合適的時候,率著自己的親衛,與李重陽相遇。


    那暴躁又桀驁的獨孤大帥之子,將李重陽一行人視為玩物,想要戲耍一番。


    奈何他看錯了對手,尤其是那個正值血氣方剛年歲的李重陽。


    也或許在那時,老爺就已經是天下第二了,魏青是這樣想的,因為能夠將通玄中境的武夫瞬間抹去的實力,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想象。


    總之,有一位擅長於藏匿氣息的親衛,懷著必死的決心,逃離了當場,這也是李重陽後來感到有些棘手的地方。


    當渾身浴血,眼神渙散的親衛,抱著那顆還算完整的頭顱,出現在帳庭之外時,這個草原上的帝國最為恐怖的一批力量,就注定將要出動了。


    不足萬騎的金甲重騎,接近三百之數,隻是為了追殺那個中原來的無名的宗師。


    本已經踏上了迴程之路的李重陽一行人,偏偏惹上了草原與北漠之中,最強大的那股力量,這是任誰也沒有想到的。


    對於魏青來說,老爺基本上算得上是無敵的那種存在,但是他也不敢去與數百重騎硬碰硬,這也就說明了,那些重騎究竟有多麽恐怖的力量。


    魏青在後來讀到了相關匈奴騎兵的文字之時,才了解到,曾經中原有著數百頂尖強者,在大漢為難之際,由那一朝的大漢天子組織,前往北漠深處,刺殺匈奴單於。


    然而,換來的結果,確實一灘散碎的血肉,江湖傾全力相助的結果就是這樣。


    因為他們被那金甲重騎圍殺。


    草原曾經是有騎兵的,在很久以前,百年以前的世代,漢從未正眼的瞧過匈奴的騎兵。


    那種裝備簡陋,素質散亂,甚至連裝甲都沒有配齊的騎兵,uu看書.uunshu.om是在是難以稱作正正的鐵騎。


    而大漢被稱作戰無不勝的玄甲重騎,在那個年代,可謂是陸上的屠戮極其,擁有推平城池的衝擊能力,在大漢麵前,那種隻能算作遊騎探子的存在,大概就是一種笑話吧。


    但是,當大漢第一次拜倒在匈奴人的騎兵之下時,人們才正眼瞧見了那如同天神下凡的金甲巨神兵。


    是啊,人們後來都認為,這是那位天降單於所帶來的天上的騎兵,帶有神話色彩的重騎,在一位大帥的怒火之中,成為他的最信任的武器。


    但是,如果事情真的如想象中的那樣,葬山也就不配被稱作葬山了。


    待到北疆的城樓之下,李重陽攜妻子,勒馬迴望那金光耀世的塵土飛揚,麵色無奈的取出了一幅畫。


    一幅通體隻畫了一柄漢製式的普通環首刀。


    李重陽隻是有些不舍得的,像是愛惜一件極其珍貴的寶物一般,將畫,鋪在了地麵之上,而刀尖衝著遠處那催命的冷血重騎。


    一股先是在心中爆開的悶響,從真實的體內傳來,一股難以想象的衝擊,將這城牆之前的土地,狠狠的向下擊沉數尺。


    城中百姓本以為是地震來襲,皆是紛紛躲避起來,連那城樓之上,燃起的烽火都被蕩散了煙塵。


    烽火後來便熄了。李重陽向著守關將領致以歉意,匆匆離去。


    遠處的整齊如同蒿草被收割的屍體,留下了北疆斬馬的傳說。


    為何是魏青對於白酉的印象呢?


    因為這山上,隻有一把環首刀,也隻有一人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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