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緩緩地被人從外麵推開。隻見無痕麵如土色、神情落寞地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他來到軒轅景逸麵前,單膝跪地,垂著頭向軒轅景逸迴稟道:“主子,那人……已經死了,屬下一無所獲,什麽都沒能問出來,都是屬下無能,未能完成任務,還請王爺降罪責罰!”說罷,無痕的頭更低了幾分,仿佛要將自己埋進地裏一般。


    軒轅景逸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靜如水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無痕以及站在一旁的淩風二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以為意地說道:“本王早料到會是如此結局,此事怪不得你們,起來吧。”


    無痕聞言,原本緊繃著的臉瞬間如同冰雪消融般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他迅速站起身來,那模樣活像個孩子得到了最心愛的糖果似的。


    而一直站在旁邊的淩風見狀,則忍不住對著他狠狠地翻了一個大白眼。無痕自然不會示弱,當即毫不客氣地迴瞪了淩風一眼。淩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真是幼稚至極!”便不再理會無痕。


    就在此時,房間裏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原來是洛林遠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他來到軒轅景逸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後,說道:“王爺,關於關朗和梁忠國一案,下官已經按照您的吩咐上報給刑部了。此外,梁家夫婦得知是王爺出手相助,才讓他們得以沉冤昭雪,故而想要當麵向王爺表達謝意。”


    軒轅景逸輕輕揮了揮手,語氣淡然地說道:“本王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無需掛懷。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去見他們了。不過,梁家夫婦年事已高,經曆此番波折也是不易。洛大人,後續之事還望你能妥善安排,莫要讓他們再受委屈了。”


    洛林遠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迴答道:“王爺放心,下官定然明白其中輕重,定會好生照料梁家夫婦,不辜負王爺所托。”


    隻見那軒轅景逸一張清冷的麵龐毫無表情地凝視著眼前之人,緩緩開口道:“洛大人,依本王之見,你的調令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下達。待到那時,咱們就在京城再會了。”


    聽聞此言,洛林遠頓時兩眼放出光芒來,滿臉都是抑製不住的興奮與感激之色,忙不迭地躬身施禮謝道:“下官多謝王爺提攜之恩!此等大恩大德,下官沒齒難忘!”


    軒轅景逸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心中對其態度還算滿意,但嘴上仍是十分嚴肅地繼續說道:“雖說此次是本王向朝廷舉薦了你,讓你得以進入戶部任職。但本王在此奉勸你一句,最好將那些個小心思都收起來。須知這京城乃是天子腳下,一舉一動皆備受矚目,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所以啊,你千萬莫要行差踏錯,更不可有絲毫不該有的念頭。需時刻銘記在心,你的主子唯有當今聖上一人,明白了嗎?”


    這番話語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洛林遠的心間,他瞬間臉色大變,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顯然,軒轅景逸已然洞悉了他與夏深之間的關係。於是,他不敢再有半分遲疑,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誠惶誠恐地表態道:“下官謹遵王爺教誨,絕不敢有半點違背之心!還望王爺放心!”


    軒轅景逸微微頷首,表示認可。隨後,洛林遠見機趕忙起身,匆匆退出了房間。


    一直在旁目睹全程的葉澈此時按捺不住滿心的好奇,湊上前去問道:“你方才那般嚴厲警告洛林遠,可是因為夏深這件事的緣故?”


    軒轅景逸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冰冷而又輕蔑的笑容,緩緩說道:“哼,豈止如此!依我之見,梁忠國等人所行之事,隻怕他心中多少還是知曉一二的。然而,隻因那些事情尚未觸及到他自身的利益,他便索性裝作視而不見,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不過話說迴來,此人推行的諸多民生之策倒也確有成效,念及於此,我倒是並不介意指點於他一番。至於最後那句,無非就是想給他提個醒兒,讓他收斂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老老實實、盡心盡力地效忠於當今聖上。”


    洛林遠腳步匆匆地迴到書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難以平靜。想到自己即將前往京城赴任,那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他不禁心跳加速,臉上露出難以抑製的激動之色。


    然而,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軒轅景逸那嚴肅的警告之聲,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讓他清醒過來。他深知京城乃是權貴雲集之地,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於是,他努力收斂住激動的心情,告誡自己日後在京城行事必須謹言慎行。


    洛林遠眉頭緊皺,仔細思考著未來在京城的處境。京城的官員們之間關係複雜得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牽一發而動全身。對於毫無背景和人脈的他來說,每走一步都需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想到此處,一個人的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夏深。


    洛林遠猛地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府衙大門走去。與此同時,夏深正靜靜地站在珠珠的墳前,默默地祭奠著這個曾經對他無比重要的女子。這些年來,為了珠珠,他一直默默守護著梁家夫婦,盡心盡力。如今,梁忠國和關朗這兩個罪魁禍首終於落網,正義得到了伸張,但他卻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迷茫。接下來的路,他究竟該何去何從?


    就在此時,旁邊忽然有個人走到梁寶珠的墓前,點燃了一張紙錢。這一舉動引起了夏深的注意,他滿懷疑惑地轉過頭去,隻見洛林遠正蹲在自己身旁。


    然而,洛林遠似乎並未將夏深那充滿疑問的神情放在心上,而是自顧自地緩緩為梁寶珠焚燒著紙錢。待紙錢完全燒成灰燼後,洛林遠方才抬起頭來,對著夏深輕聲說道:“夏深啊,這麽多年來咱們合作得還算融洽吧。接下來,本官即將前往京城赴任了,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與我一同前去呢?待到了京城之後,你依舊可以在我的麾下效力,隻不過這次無需再藏頭露尾、隱匿於暗處了。本官打算讓你擔任我的護衛一職,你意下如何呀?”


    聽到這話,夏深不禁愣了一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迴應才好。而洛林遠見他麵露猶豫之色,倒也並不焦急,反而繼續開口勸解道:“如今那兩個人已經雙雙落網,你也算是為梁寶珠報了仇,盡到了自己的責任。至於梁家夫婦那邊,本官自然會妥善安排好一切的,所以說在此地你本就沒有太多的牽掛。


    這樣吧,此事你暫且不必急於答複我,等朝廷的調令正式下達之後,本官還會再來詢問你的想法。”言罷,洛林遠便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轉身率先離去了,隻留下仍在原地陷入沉思之中的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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