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梁忠國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他緩緩地開口道:“如此行事恐怕不妥啊,我擔心爹娘見到這等慘狀後會因悲傷過度而傷身。”


    麵具男聞言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梁忠國,眼神之中盡是嘲諷之意,語氣輕蔑地說道:“怎麽?難道梁公子真的將這對夫婦視作你的親生父母了嗎?別忘了,你可是有真正的身世背景!這樣吧,我這裏有一把鋒利的匕首,隻要你能拿著它親手殺了梁寶珠,便可證明你的誠意。否則,待我迴到主子身邊稟報之時,還真不知該如何描述呢。”


    梁忠國聽完這番話後,心中雖有遲疑,但最終還是在麵具男那滿含譏諷的目光注視下,伸手接過了匕首,並一步一步地朝著梁寶珠走過去。此刻的梁寶珠望著眼前的梁忠國,心中已然明白自己今日在劫難逃,然而她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充斥著濃烈的恨意,似乎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個人千刀萬剮。


    夏深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頓時心急如焚,他拚命掙紮著想要擺脫手上的束縛,但卻無濟於事。他的眼中充滿了焦急與絕望,不斷地開口哀求梁忠國,希望他能夠放過珠珠。然而,梁忠國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邁著堅定的步伐一步步向梁寶珠走去。


    終於,梁忠國來到了梁寶珠麵前,他咬咬牙,狠下心來,閉上眼睛,用力將匕首刺入了梁寶珠的胸口。瞬間,鮮血噴湧而出,濺到了梁忠國的臉上。他有些驚慌失措,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夏深的眼眶深紅,眼中布滿了血絲,淚水不停地流淌下來。他死死地盯著梁寶珠,心中充滿了痛苦與悲憤。此時的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與梁忠國拚命,但無奈被綁住無法動彈。


    麵具男目睹了這一切,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轉身對梁忠國和關朗說道:“你們兩個好好處理一下這裏的事情,不要留下任何痕跡。”說完,他便頭也不迴地走出了房間。


    梁忠國和關朗對視一眼,目光落在了夏深身上。他們心裏清楚,接下來必須解決掉這個麻煩。夏深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他強忍著悲痛,大聲喊道:“你們不能殺了我!我已經掌握了你們的犯罪證據,如果我今天死在這裏,我的那些朋友們會毫不猶豫地將證據交給京城。到時候,你們和你們背後的主子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梁忠國和關朗聽到這話,兩人對視一眼,眼神裏盡是猶豫與掙紮,他們實在難以判斷夏深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可若是就這麽輕易相信,萬一這隻是夏深用來脫身的計謀呢?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然而,他們更清楚自家主子的心狠手辣,一旦這件事敗露出去,自己二人恐怕也是小命難保。但要他們就這樣眼睜睜地放走夏深,卻又著實心有不甘,畢竟這個機會難得。一時間,幾人的臉色都變得陰晴不定起來,氣氛格外焦灼。


    正在這時,尚有一絲氣息尚存的梁寶珠艱難地轉過頭來,目光直直地望向夏深。夏深見狀,緩緩地挪動腳步,慢慢地走到了她的床邊。


    梁寶珠拚盡全力撐起最後一口氣,聲音微弱卻無比堅定地對夏深叮囑道:“夏深哥哥……求求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爹娘,求你了!”夏深聽到這話,眼淚再也忍不住,如決堤般瞬間滑落下來,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哽咽著迴答道:“我會的,我一定會做到的。”


    梁寶珠看到他如此鄭重地答應了自己,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眼中滿是感激之情。她望著眼前這個曾經讓她心動不已的少年,輕聲說道:“真好啊,夏深哥哥。謝謝你,我終於可以解脫了……”說完,她的眼睛緩緩閉上,仿佛放下了所有的牽掛與痛苦,進入了永恆的沉睡之中。


    說完,梁寶珠的手緩緩垂落,她美麗的雙眸漸漸失去光彩,卻依然停留在夏深身上,仿佛訴說著對他的不舍與眷戀。夏深望著眼前已經沒有氣息的女子,心痛如絞,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滑過臉頰,滴落在地上。他張開嘴,想要唿喊什麽,但隻能發出低沉的嗚咽聲,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梁忠國似乎突然想到了一個可以牽製住夏深的絕佳辦法。隻見他麵露猙獰之色,步伐沉重地走向夏深,眼中閃爍著一絲狠厲的光芒,惡狠狠地說道:“夏深,如果你膽敢將這些事情泄露半句,我會毫不猶豫地讓你永遠閉嘴!不僅你的性命會沒了,還有梁叔梁嬸的命也一起去下麵團聚吧。”


    聽到這句話,夏深猛地抬起頭來,眼中燃燒著憤怒和不甘的火焰。然而,他心裏很清楚,此刻自己處於劣勢之中,如果不能保持冷靜並想出應對之策,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他努力壓製住內心的衝動,試圖平複情緒。


    梁忠國見狀,以為夏深被嚇住了,繼續得意洋洋地威脅道:“另外,你必須立即銷毀手中所有關於這件事的證據,不得有任何遺漏,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然而,事實上夏深手中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將梁忠國二人定罪。因為他們做事非常小心謹慎,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但是為了保護自己、梁家夫婦以及其他無辜之人的安全,他不得不假裝自己有足夠的證據。


    於是,夏深故作鎮定地迴答道:“好啊,不過有些證據已經被我的兄弟帶走了。而且我之前已經交代過他,如果我出了事,就把證據交給刑獄司;如果我沒有出現,那些證據就會一直留在他那裏。”


    這番話讓梁忠國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證據存在,那麽他們的罪行遲早會被揭露出來。但是目前來看,他也無法確定夏深所說的是否屬實,隻能暫時相信他的話,並想辦法解決這個潛在的危機。


    就在這樣一種僵持的局麵下,梁忠國與關朗隻能無可奈何地注視著夏深漸行漸遠。多年來,這幾個人一直都保持著相對平靜的狀態,彼此之間互不幹擾。


    然而,珠珠事件始終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夏深心頭,成為他心中無法解開的疙瘩。盡管他對梁忠國等人充滿了怨恨,但卻始終沒有勇氣將他們告發。因為他擔心一旦自己采取行動,梁叔梁嬸可能會遭到他們殘忍的滅口。


    與此同時,梁忠國和關朗同樣對夏深心懷畏懼,他們不敢輕易對他動手,生怕他所說的那位兄弟手中掌握的證據會讓他們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徹底斷送掉他們的錦繡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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