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熱烈的慶祝與歡唿,是為了什麽?


    要是仔細去想的話,可能不單單是因為尼克圓夢了。


    如果隻是為了他,也不會這麽的熱淚盈眶,雖然他們未來的幾百年也不會真正地流出一滴淚。


    但感動是真的。


    尼克托舉著自己的腦袋,大笑著。他的樣子和剛才無頭獵手隊們剛出場時一模一樣,驕傲地仿佛是中世紀的騎士。


    “帕特裏克,我終於可以加入你們了!”


    帕特裏克先生怎麽想,也想不到今天的場景,他平靜的眼神終於有了波動。


    他把頭安迴到脖子上,鄭重地和已經沒頭的尼克握手。


    “尼克,歡迎你的加入!從此以後,你就是光榮的無頭獵手隊的一員了!”


    又是一陣響徹雲霄的喝彩。


    每個幽靈都走過來和尼克握手,恭喜他,這種氛圍要比聖誕節還要讓人打心底裏開心。


    他們從尼克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從此以後,無聊的、一成不變的漫長生涯,好像又活過來了。


    他們或許可以嚐試其他的可能。


    而這種可能,就來源於這位來自東方的和藹可親的漂亮小姐。瞧瞧她白皙的臉蛋和友善的笑容,一看就是個神奇的好人啊!


    他們看聞音的眼神比看尼克還要熱烈。


    隻不過,誰都不想莽撞地得罪對方,所以按捺住了內心的狂喜與渴望,隻是那麽看著她。


    來日方長嘛,總能輪到自己,先通過尼克搞好關係再說。


    同樣這麽看著聞音的還有兩個特殊的幽靈。


    一個就是對誰也愛搭不理的雪人巴羅,一個是躲在角落裏安靜看書的漂亮女士——格雷夫人。後者收起了書,充滿興致地看著聞音的一係列動作,這是她死後第二次,對一個孩子產生這樣濃厚的興趣。


    他們看向聞音的眼神中充滿好奇,卻也沒有第一時間過來交談。


    聞音來參加尼克五百周年忌辰的目的已經實現,所以和對方禮貌打過招唿後,就在眾位幽靈親切的道別中,和哈利、赫敏離開了地上教室。


    闊別地麵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再次唿吸到了新鮮空氣。


    綠眼睛小獅子和萬事通小姐大口大口唿吸著,頭一次覺得空氣是甜的。


    “德拉科說的沒錯,幽靈的晚宴不是活人參加的,我的耳朵裏麵好像還有人在拉鋸子,滋啦滋啦的,仿佛要聾了。”


    三個人一邊往禮堂走,哈利一邊扯著耳朵抱怨。


    “哦!尊貴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還有兩位女士,晚上好!多比聽到波特先生說自己要聾了,他很擔心波特先生,所以就出來了!”


    倒退著走的哈利被突如其來的尖銳聲音嚇了個踉蹌,差點直接踩在多比身上。


    聞音見狀立馬拉了哈利一把,他這才沒和對方來個親密接觸。


    “多比?!!”


    哈利也尖叫出聲,顯然不是因為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偉大的鄧布利多先生給了多比一份工作,讓多比在霍格沃茨——全天下最好的學校——工作。多比現在在廚房工作,他一個月可以休息一天,每個月可以獲得一個銀西可!”


    “我當然知道——”


    鄧布利多校長和對方談的那天他也在場,並且隻是被打吐血了,耳朵沒聾好嗎!他就是想知道,為什麽鄧布利多校長為什麽會把這個危險分子放在霍格沃茨,這不科學!


    比哈利還有意見的是赫敏,格蘭芬多萬事通小姐提高了音調,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


    “一個月隻休息一天,而且僅僅隻賺一個銀西可?!鄧布利多校長實在是太吝嗇了,他怎麽能這麽對你!這明顯是一段不公平的雇傭關係!”


    “年輕的小姐,請不要這麽說鄧布利多先生!他能給多比一份工作,多比已經非常感激了!而且,是多比自己不要高額報酬的,他不配得到那麽好的待遇!”


    “哦,上帝啊!你怎麽能有這種想法?這是不對的,你也是個獨立的生命,不能——”


    赫敏驚唿出聲。


    在見到克利切之後,赫敏仔細研究過家養小精靈的習性。但第一次聽到他們對自己的定位竟然如此之低,還是忍不住要反駁對方。


    麻瓜世界中也有雇傭關係,但雇主要是把給他幹活兒的人真當牛馬,那也——


    好吧,雖然不是人幹事,但還是有的。


    可是!起碼牛馬們不會把自己貶低的一文不值!


    聞音及時拉住了還要和多比掰頭的赫敏,示意她冷靜一下。


    “赫敏,他已經是個非常勇敢的家養小精靈了。”


    雖然聞音不能完全認同多比的行為,但誰不想要自由呢?


    多比隻是比其他的家養小精靈更早覺醒了一步,但第一步不可能盡善盡美。


    “你總得給他時間成長吧。”


    赫敏知道聞音說的沒錯,所以也就止住了自己的長篇大論。她現在確實是無法一下就改變多比的思想,但是她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多和多比聊聊,指不定哪天對方就開竅了。


    “很抱歉,多比,我不應該衝你嚷嚷的。我也不應該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是我的錯。”


    赫敏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恭喜你獲得自由,還獲得了一份好工作,希望你生活愉快。”


    “謝謝你的祝福,善良的小姐,多比也希望您的生活一直幸福。”


    多比綠色的大眼睛專注地看著赫敏,好像正在努力記住赫敏的長相,他的語氣也溫柔起來。其實仔細看去,多比的眼神非常單純清澈,有這樣眼神的人總不能是個壞人。


    最多,最多腦子稍微有點不清醒。


    聞音看著多比的眼睛,之前的芥蒂也稍稍消失了一些。


    除了哈利。


    哈利隻能做到不對多比橫眉冷對,要是讓他轉變一下態度,溫和一點,現在還是很難做到的。


    是沒錯,多比的初衷是好的,多比想要保護他。


    但是!


    要是聞音沒來霍格沃茨留學,那哈利還能活蹦亂跳到現在?


    就多比那一下,足夠把他送進聖芒戈一直住到羅恩娶妻生子了。


    你以為開玩笑嘛?


    沒看到剛開學那會兒的瑪麗娜·艾博的下場嗎?


    三個月了,還繼續留院觀察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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