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真的、真的已經很久了,很久了。」


    「我知道,我知道。」袁小圓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哄孩子那樣的溫柔。


    「我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我們再見會是這樣的,我·······他明明是那麽高大,他還年輕啊,他不該是這樣啊。」


    周楊最終在她的懷裏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女兒們起床,袁小圓輕手輕腳的出來,大聰明問道:「媽媽,昨天你和爸爸去哪兒了,我們在張奶奶家吃的飯。」


    「爸爸和媽媽有事情要辦,這幾天你們就在張奶奶家吃飯好不好?」袁小圓囑咐道。


    「什麽事情,很重要嗎?」小機靈問道。


    袁小圓肯定的點頭,摸了摸她們的臉,道:「對,很重要,對於爸爸來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如果現在不做的話,爸爸會遺憾一生會自責一生的。」


    大聰明和小機靈雖然還想問,但是看著媽媽的表情,隻能將疑問暫時埋在心底,袁小圓嘆道:「爸爸很愛你們,很愛很愛。」


    「好了,你們快去買早餐吧,買了之後吃過趕快上學去,中午就在學校附近吃吧,晚上迴來在張奶奶家吃。」


    周楊這一覺睡到了中午了,等他醒來之後,看到放在桌上整理好的包,輕聲道:「謝謝。」


    「傻了,我們夫妻這麽多年,說什麽謝啊。」


    兩人吃完飯之後坐公交車來到醫院。


    「周同誌你們來了?」


    謝成看到他們驚喜的說道。


    「嗯。」


    周楊將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道:「醫生怎麽說?」


    謝成忙說道:「醫生說現在的情況還算是平穩,等到今天下午,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好。」周楊站在病房前看著裏麵的父親。


    他曾經在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他們父子母子重逢的場景,或者他們是榮譽加身,或者他們白發蒼蒼,但是總是沒有這樣一種的,二十多年未曾見麵的父子,此刻隔著一扇薄薄的門,生死不知。


    第398章 父子


    周楊就這樣留在了醫院裏照顧父親,袁小圓偶爾去醫院裏跟他換班,迴到家後袁小圓在沙發上枯坐了許久。


    她想,她想將他們的故事寫出來。


    但是現在卻不是時候。


    周世光差不多一周之後才緩緩的醒來。


    當他睜開眼睛,看到床邊的人的時候,眼神中充滿著迷茫。


    「老師,老師,您醒了?」


    謝成激動地說道,「周楊,你在這裏看著老師,我去叫醫生過來。」


    周世光動了動眼珠,看著周楊,也許是昏迷了太久的緣故,剛才謝成的話他也許是沒有聽清楚也許是聽清楚了但是沒有反應過來周楊是誰,他依然迷茫的看著周楊。


    望著父親的眼神,周楊嘴巴張張合合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幹巴巴的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周世光的意識慢慢的迴籠,眼神中流露出著急的神色,嘴巴裏含混不清的說這些什麽,周楊不明白他的意思,謝成很快帶著醫生迴來,醫生檢查一番後說道:「病人現在已經恢複了意識,這是件好事,但是後續也不能放鬆,還有家屬跟我出來一下。」


    周楊跟著醫生出來,醫生道:「跟我們前幾天的檢查結果,懷疑病人胃部有腫瘤。」


    周楊再次如遭雷擊,:「是、是癌症?」


    「現在還不清楚,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活檢的結果還沒有出來。」醫生 說道。


    周楊遲疑的問道:「如果真的癌症的話,那他還有多久的時間?」


    醫生往上夾了夾病例說道:「現在還不好說,如果真的是癌症的話,那也有早中晚期之分,早起和中期的話好好治療可以保證病人的生命,可如果是晚期。」


    說到這裏,醫生搖了搖頭。


    等到醫生離開,周楊剛推開病房的門,房間裏的士兵就將他輕輕推了出來,「對不起周同誌,請您等會再進去。」


    周楊透過玻璃看了一眼,謝成俯身在父親身前,父親在和他說著話。


    周楊默默的轉身坐在病房前的椅子上。


    過了一會兒謝成出來,匆忙說道:「周楊我有點事先離開一會兒,老師這裏就先麻煩你了。」


    不等周楊迴答他就匆匆離開。


    周楊嘆了口氣推門進入病房。


    此刻他們父子視線交匯在一起。


    周世光的眼角沁出一滴淚,從臉上滑下沒入枕頭,他聲音嘶啞的說了一句話,斷斷續續,但是周楊聽明白了。


    他說的是「孩子,對不起。」


    周楊低下頭抹去鼻尖上的淚,坐在他的病床前,問道:「想喝水嗎?」


    周世光輕輕點頭,周楊將水杯放在他的嘴邊,周世光喝了一口後周楊將水杯拿迴來:「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多喝。」


    周世光的目光不捨得離開周楊的臉一秒,「孩子,你這、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周楊將外套脫下來搭在椅子靠背上,伸出手輕輕握著他的,「我過得很好,跟妻子的感情很好,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等你見到她一定會喜歡她的。


    對了,你也做爺爺了,我給你看我們拍的照片。」


    周楊將一家四口的合影從錢包裏拿出來放到他的眼前。


    周世光顫顫巍巍舉起手接過照片,仔仔細細的看著,不住的點頭:「好、好,老大幾歲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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