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可是槍枝哪怕不使用,每個月起碼也要維護一次的。」萩原研二說。


    「所以我的槍報廢率很高啊,我的錢有一半以上都投入到這裏麵了。」我攤了攤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有帶槍油嗎?這種程度了都不上油,裏麵的零件很快會生鏽的。」鬆田陣平低著頭研究手上的金屬零件,時不時地拿起其中一個認真觀察。


    「……抱歉。」我很想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證明是我的錯,但是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麽我出門要帶槍油,「你想幫我保養嗎?謝謝……不過我迴去找別人做也可以的,這太麻煩了。」


    「沒有槍油的話就隻能做基礎的護理……可是不上油的話零件過不了多久會裂開的……」鬆田陣平很頭疼的樣子。


    喂,你倒是聽我說話啊,你隻聽開頭的嗎?我無奈的笑了笑,他已經在拿一塊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細絨布開始擦拭零件了。


    「你不要在意,小陣平就是這樣子的,」萩原研二向我解釋,「他從小就很喜歡機械。」


    「不,我隻是太感謝了,我自己確實不擅長,雖然學過,但是隻能學過哪個會拆哪個而已,這個型號才麵世不久,我還沒來得及學。」


    每個型號的槍,裏麵零件的數量和結構都有微妙的區別,稍微不注意哪裏裝錯了,可能就會有炸膛的風險,沒有人指導我可不敢動手。


    「恰好鬆田和萩原很擅長器械呢。」安室透若有所思。


    「那麽就做一個交易吧?」安室透微笑著把雙手撐在桌上,「每個月一次,讓鬆田和萩原幫你維護你的槍械。」


    「等等,」我趕緊叫停,簡直要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我可能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腦袋——你在說什麽啊!」


    鬆田陣平抬起頭,倒是萩原研二顯得很平靜。


    「很難理解嗎?你不是不擅長這個?」安室透說。


    「可我又不是不可以找其他人?我以前也不會不是順順利利的活到現在了嗎?而且他們是警察啊你在想什麽!」我要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搞瘋了。


    「但是不安全吧,你不害怕別人會對你的槍做什麽手腳嗎?其他的不說,鬆田和萩原的人品絕對是值得相信的。」安室透好像商場裏推銷貨物的銷售員,下定決心要把兩位優質工具人推銷給我。


    「你明明知道這不是重點!你不要總是轉移視線!」


    我有些著急,這根本隻是藉口!我們兩個心知肚明,他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大可以直接來找我,為什麽要把不相幹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扯進來!


    「我不介意。」鬆田陣平盯著安室透,「我是不知道你這金發混蛋想做什麽,但既然這樣提出來了,那就是有意義的吧?」


    「我也可以。」萩原研二笑著贊同,「我大概能理解透醬的想法,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案,沒有什麽值得指摘的。」


    「我介意!」我簡直要拍案而起,「我沒理解你到底是什麽想法,但是你能從我身上的到的,或者希望從我身上拿到的不就是那些?我可以全部配合你,但是你明不明白你在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一個巨大的漩渦!」


    「你誤會了,我沒想做什麽哦。」安室透坦然的笑,「你真的不明白你身上最大的問題是什麽嗎?你知道我和蘇格蘭的真實身份啊。」


    「……」我完全忘記這件事了。


    「直接殺掉你,還是由公安接手,都有風險,你也不希望得到這種待遇吧?」安室透說,「現在的安排對你來說是最合適的,對我們來說也是風險最低,迴報最高的。我其實不理解你一麵對我評價很高,一麵又完全不害怕我這種行事作風出現的理由是什麽,但這也代表……」


    安室透指了指胸口,「你對警察這個群體從來沒有真正失望過吧?進入組織四年多,你還相信著這些不能實際看見的東西,這讓我覺得,你是可以合作的。」


    我有些慌亂,他對我的理解是因為他不知道這裏是一個漫畫世界,而我是讀漫畫的人,我透過一扇窗戶看著這個世界,所以我知道他們值得信任。


    我信任的隻有故事裏有名有姓的正麵角色而已。


    「等下,我先問一個問題,這個地方確信是安全的嗎?」我沉默了一會兒,問他。


    「說了這麽多才考慮這個會不會太遲了?」安室透臉上的表情很無語,「沒關係,你要說什麽就說吧。」


    「所以保養槍枝什麽的都是藉口,目的是為了監管我嗎?為什麽是他們兩個?」


    「監管隻是一部分目的,也有合作的需要,你這種從底層慢慢走上來的成員有很多地方是我們沒辦法相比較的。」


    「不要隻答一半!而且我不相信公安沒有其他人進入組織!」這人真的是說話繞彎子習慣了嗎?現在還總迴避關鍵問題。


    「很多事情明白的說出來反而會失去最開始的意圖。」安室透答非所問,但是我還是理解了他的意思,相信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明白了。


    我有些艱難的開口,「是因為……因為我對鬆田警官抱有特殊情感的原因嗎?那萩原警官呢?」


    「我們也要保護己方人員的人身安全啊。」安室透開了個玩笑。


    「喂!你這傢夥說什麽!」鬆田陣平大叫,萩原研二在旁邊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我笑不出來,他完全沒有給我拒絕的權利啊,這竟然是個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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