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微雨定定看著他,皺眉糾結;戚柏舟耐心地等。


    戚微雨慢慢站起,堅如磐石:“沒有。”


    最後的希望破滅,戚柏舟低頭眼裏閃過一絲痛苦:“我明白了,你不會愛我,就算我們素昧平生,你也不會愛我,甚至不會允許我在你身邊出現對嗎?”


    戚微雨驚訝抬頭,如果從前隻是猜測,那麽現如今她確定戚柏舟已經知道了全部,她咬唇,不願意看戚柏舟索性背對著他:“你既然知道了,還來問我,戚柏舟,有什麽意思呢?”


    有什麽意思?


    當然有意思!酒杯重重摔在桌子上,伴隨戚柏舟的怒氣,他幾步上前把人桎梏,強迫戚微雨直視。


    “有!戚微雨我恨你!為什麽一次機會都不給我!為什麽冷漠地看著我痛苦掙紮!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對你嗎?你以為我戚柏舟的心是石頭做的不會痛嗎?!”戚柏舟眼眶泛紅濕潤,質問的聲音一句高於一句,他去看戚微雨的臉,冷靜理智,連半點同情都沒有。


    戚柏舟失落地鬆開她。


    “不管我們有沒有血緣,你都隻是我哥哥。你覺得委屈,可這麽多年,你生活優渥;唿風喚雨。出去就有人恭恭敬敬稱你為戚少,我在親生父親家裏還要看人顏色,一聲父親都不能叫,你以為你們欺負我的時候我沒有想過同歸於盡嗎?”戚微雨此刻身影變得高大起來,她慘然一笑:“想啊!可是我不能這麽做,那樣我也會爛下去;戚柏舟,你早知道了真相,剛剛說的話都是真話,可是我告訴你,如果我真的懷孕了,我一定會去死,帶著你的孩子一起。”戚微雨歪頭笑,白皙柔嫩的手放在小腹上,那裏會孕育孩子,也會生出罪孽。


    戚柏舟看著戚微雨,渾身顫抖,也許這就是報應,他說:“給我生個孩子,我放你走。”


    戚微雨斜眼看他,真想上去給他兩耳光!


    “戚柏舟!你做夢!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生在這種家庭!”戚微雨氣勢洶洶就要離開。


    “謝青雲和孩子!”戚柏舟站在她身後冷冷出聲:“你選一個,你也知道有錢什麽都能辦到,你現在囚在我這裏,連通風報信都做不到。”


    戚微雨心如死灰地閉眼,眼淚緩緩落下,她沒得選:“戚柏舟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我,如果愛,怎麽會用盡算計威脅!”


    戚柏舟知道戚微雨會妥協,於是他端起兩杯酒,在戚微雨那一杯裏放了一顆藥;走到戚微雨麵前:“喝了它,明天一睜眼什麽都會忘。”


    酒液血紅泛香,戚微雨卻覺得可怕,久久不動。


    之後甚至後退幾步,痛苦搖頭:“我不喝,我不要!”水靈靈的眼眸滿是破碎神色:“哥,不要這樣。她會不幸福的,孩子會不幸福的!”


    是的,一個畸形的家庭出生的孩子一輩子都會有陰影,戚微雨懂,她愛孩子盡管沒有過可母愛一脈相承,看過白歡和謝青雲如何對待她的,戚微雨心就如被刀割裂一般的疼痛!


    直到退無可退,戚微雨索性蜷縮在地上,抱緊自己拒絕這一杯酒。


    戚柏舟蹲在她麵前,愛憐地撫摸她的頭發,眼裏的溫柔和話語的惡毒形成對比:“喝吧,你難道想看到謝青雲的屍體嗎?”


    戚微雨的心一顫,下意識張開嘴;隻聽戚柏舟歎息一聲,手指撫上她的唇瓣,眯起眼眸,自己將杯子裏的酒喝了一大口。扣住她退卻的麵龐,徐徐喂入……


    一杯酒喝完後,戚柏舟意猶未盡,眼裏早已是隱忍的愛欲!


    戚微雨眼眸瞬時變得無辜朦朧,她意識散亂,血液翻滾,記憶全消看著麵前的戚柏舟想起了在那座房子裏溫馨的迴憶,手指發燙,撫摸戚柏舟的麵龐,嘴裏呢喃細語:“哥哥。”


    “我在。”戚柏舟靠近她,一句我在,一如既往的美好。


    戚微雨不由得笑,麵頰相貼兩人像熱戀情侶一般溫存:“我們一起,去英國。”


    戚微雨不再躲避戚柏舟的親吻,她閉上眼睛,主動抱攬他的脖頸,戚柏舟很輕很輕的吻她,他不願意閉眼,這麽近的距離下,戚微雨美的出奇。


    房間裏從未有過的魚水和諧,戚柏舟才知道原來和戚微雨一起共赴居然是如此美好,他恨不得夜夜這樣。


    天光大亮,戚微雨睜眼;她撐著坐起表情迷茫轉頭看到戚柏舟,昨夜記憶如潮水衝擊她的大腦。


    那杯酒……


    記憶截止,往後再也想不起,戚微雨將被子拉緊,嘴角泛起苦笑;也好忘記雖然可恥但有用不是嗎?


    忽然,戚柏舟連被子帶人抱進懷裏,戚微雨就靠在他的胸膛上,頭頂是戚柏舟的唿吸,他醒了。


    “怎麽了?餓了麽?”手鑽進被子裏撫摸她的肚皮,手指屈起,描摹她胃部位置:“扁扁的,果然是餓了,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戚柏舟抱緊戚微雨,嘴唇印在她的後頸,戚微雨不說話,或者無話可說。


    戚柏舟隻覺得是她害羞罷了,他笑:“怎麽了?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她深深吸氣試圖談條件:“我要和謝姨見一麵。”


    “不行。”


    戚柏舟冷冷拒絕,坐起身來:“在你還沒有懷孕,哦不,在孩子還沒有出生之前你不能見任何人。”


    “戚柏舟!”戚微雨喊。


    戚柏舟無動於衷,撫摸她的身體:“別生氣,對身體不好。”


    “啪。”戚微雨將戚柏舟的臉扇到一邊:“無恥!”


    “嗬。你挺有力氣的,看來孩子能順產,小雨;別讓我用消除你學籍的方式來消氣。”戚柏舟震懾她。


    戚微雨悲切;“有區別嗎?他們在上學,我在生孩子,戚柏舟除了做這些事情惡心我!你還會做什麽!”


    “能做的還有很多!收拾好自己,下午我們去做一個檢查,我的孩子必須有一個健康的母親才能平安降臨!”


    一句話將戚微雨的心情宕到穀底,可房間裏隻剩下她痛苦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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