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戚柏舟都沒有迴來,謝青雲不知在哪裏得到的戚微雨的住址直接來到雲裳別墅。


    趙叔告訴戚微雨時,她也吃驚一瞬。


    但人已經到了,戚微雨還是要去接待了,她換下睡衣穿上一身休閑裝,把頭發梳起,坐電梯到了二樓。


    謝青雲今天穿的很有女人味,她看到戚微雨時,露出一個親和的笑容,不由得靠近幾步。


    “小雨。”


    戚微雨也帶著笑,眼睛彎彎:“謝阿姨好,”


    兩人來到桌子前,戚微雨問道:“謝阿姨要喝點什麽?花茶還是咖啡?”


    謝青雲擺擺手,看著戚微雨道:“我今天冒昧來,你是不是嚇到了?”


    戚微雨笑了微微點頭,吩咐小女仆做些花茶來,她坐下,謝青雲繼續說道:“我找熟人問到了這個地方,來找你是想和你聊聊天,順便再證實我的身份。”


    謝青雲從包中拿出一個密封袋,放到戚微雨麵前:“這裏麵是我的資料,以及和你媽媽的照片,你看看,裏麵還有你的照片呢!”


    “謝阿姨,我……”戚微雨看著麵前的密封袋有些為難,現在倒像是逼著長輩證明身份似地。


    謝青雲雲淡風輕,端起咖啡杯淺酌一口,依舊笑容滿麵:“我被家裏逼著嫁人後,到現在有10多年了;我沒有孩子,是我身體不好,也有對你母親的承諾,所以我想收養你變成你的監護人。”


    戚微雨有些驚訝,她笑著把密封袋推到謝青雲麵前:“謝阿姨,謝謝您;可是我現在有父親,現在我已經成年了,不用倚靠任何人,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


    “不,小雨;阿姨不是要當你的長輩壓製你,也不是單純想履行和你媽媽的諾言,我真真切切地知道一個小女孩隻憑自己去趟出一條路有多難!”謝青雲看著戚微雨的眼睛變得濕潤,她太知道白歡一個人受了多少苦,也知道沒有人依靠的白歡多渴望一份愛。


    她當初不能阻止白歡的悲劇,現在她不能讓白歡的女兒重蹈覆轍!


    所以謝青雲的言辭懇切,情到深處她握住戚微雨的雙手:“小雨,不要讓自己那麽辛苦,我知道你是一個優秀的孩子,就算沒有我的幫助你也可以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孩子!我要送你到更寬廣的世界啊!”


    戚微雨動容了,她真的很累;謝青雲的一番話勾起她記憶深處的痛苦,她淚眼朦朧地看向謝青雲,發現麵前的女人同樣淚光閃爍。


    “阿姨。”


    謝青雲起身走到戚微雨麵前,把她攬緊,手輕輕撫摸她的脊背,強忍哭腔:“這麽多年,你辛苦了。”


    戚微雨泣不成聲。


    戚柏舟在醫院裏陪伴自己的母親,他坐在床頭,牽起母親的手緊緊握住,眼睛盯著母親的容顏。


    他發現,從前光鮮亮麗的戚夫人現在躺在床上變得虛弱不堪;母親眼尾出現皺紋,眉頭也不安地皺褶。


    戚柏舟心裏泛起細微地疼痛,他輕輕撫平母親的眉頭,手指滑到她的眼尾,那裏的皺紋是無論如何都消除不掉的。


    突然,門開了。


    謝棠生走進來,戚柏舟身後傳來堅實有力的腳步聲,他迴頭,看到捧著花束的謝棠生。


    戚柏舟眼睛微微睜大,裏麵透出些許吃驚,因為謝棠生從未如此不修邊幅。


    “謝叔叔。”他主動開口。


    謝棠生隻是淡淡一瞥,徑直走到陽台,把花兒插進紫色花瓶中,那是一束紅色的山茶花,火紅的花朵給這個病房增添一抹亮色,不至於太冷淡。


    隻是戚柏舟不知道為什麽謝棠生不帶來母親喜歡的玫瑰。


    “我問過醫生了,你媽媽的情況不適合一個人居住。”謝棠生自覺地坐在另一邊,癡癡注視床上蒼白虛弱的女人,他想要伸手去感受一下她的溫度,腦海中浮現裴雲飛的話,他收迴手,目光轉向戚柏舟:“那晚你和誰在一起。”


    戚柏舟不知道謝棠生為什麽這麽問,他隻是一個叔叔,是否有資格這麽問?


    他黑眸沉沉,看著謝棠生輕笑:“與你有什麽關係。”


    “是戚微雨吧,戚烽的女兒。”


    謝棠生不理會戚柏舟的無理,因為他是自己和裴秀的孩子,所以謝棠生可以勻出來好脾氣去容忍。


    “做再說一次,和你沒有關係。”戚柏舟像小狼一樣呲牙咧嘴,怒視謝棠生。


    在母親的病房裏,她的丈夫沒有來,她的父親也沒有來;反而一個毫無相關的男人,帶著花來,深情看著你母親,用父親的口吻質疑你!


    誰都會發怒。


    謝棠生斜眼看他,眼神具有侵略性,他也不再隱藏自己的意圖,伸手握住裴秀的手,當著戚柏舟的麵,貼在自己臉上,親昵至極。


    “謝棠生,你給老子放開!”戚柏舟猛地站起,踢翻了凳子,他幾乎要衝過去,將謝棠生捶倒。


    謝棠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更過分地親吻在裴秀手上,這是挑釁!


    戚柏舟衝過去,一把將人鉗住,摁在地上,猛獸一樣,雙目猩紅,青筋暴起,眼裏滿是狠戾,他低聲怒吼。


    “你敢覬覦我媽!”


    謝棠生被壓在地上,他目光沉沉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裏的不滿如火山爆發,當過軍人的謝棠生身手可比這個混小子好太多了!


    隻一招,天旋地轉,地位變換,戚柏舟的臉貼在地上,手被別在身後,毫無尊嚴地摁在地上,無聲怒吼。


    “我告訴你,你沒資格質問我!”謝棠生咬牙切齒,他整個人坐在戚柏舟身上,一手摁住戚柏舟,另一隻手解下自己的腰帶把人綁住,直接把戚柏舟拽出病房。


    “謝棠生!你他麽放開我!”


    十幾歲想大小夥正是叛逆的時候,他現在恨不得打死謝棠生:“你放開我,我們單挑!”


    走到醫院的樓梯間,戚柏舟被甩出去,他看著謝棠生慢條斯理地脫下大衣解開扣子,把袖子挽上去,他走過去把皮帶解開:“來啊,不是單挑嗎?!”


    戚柏舟咬牙,提起自己的拳頭,攥緊力氣,拳頭的目標是謝棠生的鼻梁,戚柏舟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


    謝棠生輕蔑一笑,偏頭躲過,在他眼裏戚柏舟這些花拳繡腿就是跳舞!


    他變了臉色,把人摁在地上,發瘋似地打。


    一拳一拳下去,戚柏舟一聲不吭,生生受著直到,謝棠生精疲力竭,他鬆開領帶,靠在牆上,用領帶擦去額頭汗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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