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珍惜老婆孩子?”裴敞開口了,他幾步上前,單手扶起自己的外甥。


    目光瞥向戚烽,黑眸裏的殺意蠢蠢欲動:“小舟還小的時候,你不顧我妹妹的意願強行把私生女帶迴來;現在又找了一個像白歡的女人,這就是你珍惜老婆孩子的方式?當我裴家人好欺負嗎?”


    戚柏舟僵住了,他緩緩看向自己的父親,戚烽慌張地躲閃兒子的目光。


    “我,我是鬼迷心竅!哥!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會對小秀好!我們的女兒才剛出生啊!”


    裴敞甩開他的手,嗤笑:“你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戚烽,這裏不歡迎你,要麽自己出去,要麽我把你打一頓扔出去,你自己選吧?”


    裴敞露出自己的肌肉,沙包大的拳頭讓戚烽不由得一抖。


    戚柏舟已經什麽都聽不到了,他坐在凳子上痛苦極了,自己的父親出軌了,那個女人很像戚微雨的媽媽。


    戚烽走了,裴雲飛年紀大了熬不了夜,裴敞找人把自己父親送迴去,自己守著妹妹和外甥。


    他坐到戚柏舟身邊,男人的大掌拍在戚柏舟身上,聲音一如既往沙啞粗糲,十分有安全感:“別擔心,舅舅不會讓你們受欺負的。”


    戚柏舟低垂下頭,他的聲音在發抖:“那個女人叫什麽?”


    “方蜜,有一段時間了;戚烽說在你媽懷遠之前就已經聯係上了。”裴敞沒感受到外甥的不正常,他拿出手機,遞過去。


    一個女孩笑得甜蜜,雙手攬住男人的脖子,兩人距離很近。


    是了,是那天商場遇到的女人。


    迴憶一幕幕掠過眼前,戚柏舟麵色凝重,手機都快被捏變形了。


    “怎麽,你見過她?”戚柏舟的不對勁讓裴敞皺眉。


    “見過。”戚柏舟緩緩開口,他感覺到全身無力:“她和我爸逛街被我和戚微雨看到了,我因為這個和我爸起了衝突,是戚微雨攔在我麵前。”


    “她就沒和你說過,這個人和她媽長的像?”裴敞好奇。


    戚柏舟搖搖頭,他突然抓住舅舅的手,語氣懇切,眼裏充滿擔心:“舅,這件事和小雨沒關係!”


    裴敞眸色一黯,推開麵前的少年,一字一句的警告:“有沒有關係我會查清楚,戚柏舟,我和你說過了,你媽才是你的親人,你別糊塗。”


    戚柏舟眼裏的光湮滅,身體僵直。


    “戚柏舟,你爸是個混蛋,以後這個家得你撐著!”


    裴敞拍拍他的肩膀,仿佛是在提醒他,為了更親的人,戚柏舟和戚微雨這輩子,都不能有關係。


    沉默一瞬,戚柏舟低垂眉眼,淡淡道。


    “我知道了。”


    戚微雨醒來時,找不到戚柏舟在哪裏,隻能發消息過去,卻也沒有迴應。


    上學要遲到了,她隻能乘坐公交車去上學;這是她來到戚柏舟身邊第一次坐公交車,蠻新奇的。


    “哥,我去上學了,你看到消息給我迴電話哦!”


    戚微雨將消息發過去,忍不住露出笑容。


    以後,她就有可以倚靠的親人了,雖然很坎坷,但是結果很好不是嗎?


    裴秀經過一夜的搶救,終於撿迴一條命,而戚柏舟的妹妹,裴喬卻因為早產不得不待在保溫箱裏。


    裴秀還沒醒過來,戚柏舟守在母親身邊。


    謝棠生知道裴秀的事情,坐最近的一班飛機,趕迴國內,謝嶼陪著謝棠生來到醫院。


    一身黑衣的謝棠生有些狼狽,他的眼睛被紅血絲布滿,臉上的肌肉繃的死緊;眉宇皺著,踏進病房。


    “小舟。”謝嶼開口。


    戚柏舟站起來,一身疲憊:“謝叔。”


    謝棠生強忍悲傷,大步走過去拍拍孩子的肩膀,眼睛不住看向病床上的裴秀。


    蒼白,虛弱。


    “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謝嶼識趣地拉走戚柏舟。


    病房裏,隻剩下謝棠生和裴秀兩個人。


    謝棠生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感,他跪在地上,手輕輕撫上裴秀的臉頰,一滴淚落下來……


    “阿秀”


    咖啡店。


    謝嶼將一杯美式遞給戚柏舟。


    “謝謝。”


    “沒事兒,聽裴爺爺說你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裏,醫生怎麽說?”


    戚柏舟將煙夾在手指間,口中的美式冰冷苦澀,戚柏舟苦笑:“我媽子宮摘了,大出血差點沒迴來,小喬現在呆在保溫箱裏每天紮針,醫生能怎麽說?”


    深深吸一口香煙,煙霧伴隨著歎息重重吐出。


    謝嶼眉宇不展,和在美國時聽到的情況一樣,他拍拍兄弟的肩膀:“我們找了國外的專家,這兩天就來會診,裴姨和小喬都會好起來的。”


    戚柏舟看向謝嶼,終於鬆懈下來,發自內心的說謝謝。


    閑談幾句,戚柏舟突然道。


    “哥,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兒嗎?”


    謝嶼抬眸,透過戚柏舟的眼睛,他仿佛猜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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