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餐廳的座位上,戚微雨仍舊氣鼓鼓地看著戚柏舟,此時他正在點菜,微微抬眸就看到戚微雨眼中的不滿。


    戚柏舟下意識露出笑容,和服務員說話的語氣都帶著愉悅。


    “行,就這些吧。”


    “好的,先生。”


    戚柏舟看著麵前的女孩,身體向後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戚微雨,嘴角噙著一抹笑,看著戚微雨生氣。


    戚微雨看他的樣子更生氣了,分明就是在玩自己。


    戚微雨身體前傾,眉目之間流轉怒氣,質問:“戚柏舟你故意的是不是?”


    戚柏舟挑眉手一攤,直視她的眼睛:“我在幫你,你看不出來嗎?戚微雨,別把人都想成壞人;浪子迴頭金不換啊。”


    “嗬。”戚微雨冷笑,冷眸劃過幾分輕蔑:“我為什麽會被謝嶼帶迴去?謝嶼說過你是他的弟弟,你們關係親密,從昨晚到現在;你自說自話要幫我!結果呢?你連裴秀的意圖都弄不清楚!戚柏舟,別玩了。”


    戚微雨的話句句紮心,戚柏舟眸光一沉,帶著難以察覺的心痛,苦笑反問:“你是這樣看我的?難道一個犯了錯的人,連贖罪的機會都不能有嗎?戚微雨。”


    戚柏舟情緒激動,他不明白,今早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麽突然就變成這樣?


    “小雨。”戚柏舟的語調軟下來,眉宇之間是化不開的哀傷:“我,是真的想要照顧你,做一個好哥哥;請你相信我好嗎?”


    戚微雨被戚柏舟眼中的哀傷刺痛,昨晚的記憶撲麵而來,她心裏糾結,低頭錯開這擾人心緒的目光,戚微雨手指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她到底該怎麽辦?


    是相信還是警惕?


    菜上齊了,放眼望過去,戚微雨詫異地發現幾乎是自己喜歡吃的,戚柏舟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在戚微雨碗裏,盡量用輕快的語氣:“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最喜歡吃這個。”


    戚微雨看著碗裏這塊排骨,大腦不受控製地想起從前,自己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自以為找到了家。


    “是啊,糖醋排骨;酸酸甜甜的,是我小時候媽媽常做的一道菜,戚柏舟。”戚微雨抬起頭,眼圈紅了,她強顏歡笑;聲音哽咽:“可是我現在不想吃了,是你告訴我的,小雜種你配吃肉嗎?然後把一盤糖醋排骨打翻,讓我跪在地上吃!誒,你還記得嗎?”


    戚柏舟麵色發白,笑容僵在臉上,他看不出戚微雨任何不高興,隻是輕輕鬆鬆地把過去發生的不堪的事情說出來,把自己的傷口揭開,撒鹽。


    戚微雨樂得看到戚柏舟這副後悔的,痛苦的樣子,就像壞人受到懲罰,因果輪迴,讓人覺得解氣的。


    一頓飯結束,兩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那盤糖醋排骨被戚柏舟吃了個幹淨,戚微雨可以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的,是懺悔還是作秀,戚微雨沒心情去猜,她隻想早點離開。


    走出飯店,天空飄來零星雪花;幾片調皮地落在戚微雨地睫毛上,她輕笑,走到路邊要去打車。


    戚柏舟一把拉住她,拽地緊緊地,一雙眼睛濕漉漉地帶著一點乞求:“我的車在那邊。”


    “我知道,我要打車迴我家。”戚微雨眼睛落在手臂上的大手,輕笑,重新對上戚柏舟的眼睛:“哥,你不是要做好哥哥嗎?對我來說,好哥哥就是別管我。”


    戚柏舟有些煩躁,不顧戚微雨的掙紮把人拽入一個小巷子,周遭一片黑暗,戚微雨就這樣被人大力壓在牆上


    黑暗中,戚微雨看不清,戚柏舟的表情,她隻是察覺到自己身處險境,手被壓在頭頂,整個人都被禁錮著,戚微雨慌了。


    “戚柏舟!你別亂來!戚柏舟!”


    戚柏舟貼近戚微雨的臉,少女的臉龐柔軟如花瓣;讓他癡迷,黑暗中戚柏舟眼裏迸發出一些不屬於現在的情欲。


    戚微雨耳邊響起男人的喘息聲,整個人被對方的氣味包裹,戚微雨睜大眼睛,淚水被驚嚇出


    這一幕似曾相識。


    “小雨。”戚柏舟說話了,唇不停親吻那纖細白皙的脖頸,發出享受的歎息。


    “你抖什麽?”戚柏舟微微抬起頭,那雙狐狸眼,透出一股邪魅的氣息:“剛剛不是很倔強嗎?和我唱反調,看到我對你露出關心,懺悔的表情是不是很爽?!”


    戚柏舟的大手,箍著戚微雨手腕;更加用力,聲音愈發激烈,幽怨:“啊?看著我!”


    戚柏舟強行把戚微雨的臉擺正,兩人鼻尖相觸,距離為負:“我求你原諒我,接受我,看著我這麽卑微是不是很爽?現在怎麽怕了?你怕我做什麽,戚微雨,你以為我很想做你的哥哥嗎?”


    戚微雨嘴唇顫抖,她的嗓子仿佛被人捏住,嚇得發不出一聲;隻能聽著麵前這個瘋子自言自語。


    忽然,戚柏舟抱住她,埋在戚微雨脖頸處低聲怒吼:“老子,想做你男人!戚微雨,你聽到了嗎?我要你!你明不明白!”


    “你要我明白什麽?你輕易忘記的過去是我一輩子的噩夢,你說你要保護我?可笑至極,一隻狼要保護兔子,你猜猜,這隻狼想要幹什麽?”戚微雨麵無表情,隻有眼睛無聲落淚,嘴角顫抖,那張美麗的臉滿是破碎的神色。


    戚柏舟鬆開戚微雨,順手牽過她的手腕,低下頭親吻著,他知道那裏一定發紅留下痕跡。


    戚微雨仰起頭,擦去臉上的淚,透過黑暗,與戚柏舟對視:“哥,我信你這一次。”


    兩人迴到小房子裏,戚微雨發現床單被重新布置了,按照女孩子喜歡的粉色,連吊燈都換成了水晶的。


    戚柏舟注意戚微雨,她沒有露出任何不開心的表情,戚柏舟鬆了一口氣,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冰袋,遞給戚微雨:“眼睛腫了,敷一敷,我今天晚上在遊戲房睡覺,房門可以鎖。”


    戚微雨接過冰袋,低聲道:“謝謝。”


    轉身迴到房間。


    裴秀派出去的人沒有找到戚微雨,反倒看見自己的兒子與戚微雨來往密切,她十分生氣。


    “戚烽!如果我的兒子被帶壞了!我要你們償命!”


    戚烽的日子不好過,他十分不理解,既然那麽介意戚微雨,為什麽還要堅持把她接迴來?!


    誰知道他一說這些;裴秀就不依不饒和他吵架,每天都這樣!搞得他有家不能迴。


    裴秀又沒有等到兒子迴家,她氣衝衝將電話撥過去。


    戚柏舟看到母親的電話,沉吟一番,還是接起。


    “我問你,那個賤人呢?去哪了?”


    戚柏舟皺眉:“我說了,您別這樣說她,她姓戚和我是兄妹!”


    “放屁!”裴秀忍不住爆粗口,她扶著發暈的頭,深吸一口氣:“你和她這輩子都不能是兄妹!我告訴你,你趕緊給我把她送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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