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微雨魂不守舍地走在街道上,周圍燈火通明,聖誕節氛圍濃鬱,每個人都沉浸在這歡樂節日之中,商場麵前有一個巨大的聖誕樹,旁邊有工作人員扮演的聖誕老人和孩子們互動。


    翠綠色的聖誕樹掛滿燈,盛大而華麗,讓每個經過它的路人駐足,讚歎,樹下滿是笑容。


    戚微雨不知不覺走到那裏,聖誕樹下是和睦的一家人,小小女孩穿著粉色羽絨服,笑容洋溢被父親抱起,她的母親正拿相機記錄下這美好的時刻。


    小女孩一會抱著媽媽一會抱著爸爸,像海裏的小魚,自由自在。


    戚微雨的眼淚流下來,是羨慕的淚光,但她很快抹去,手機鈴聲響起,提醒她銀行到賬30萬,她笑了拿著手機,眼睛裏的淚已經看不清楚屏幕,嘴裏喃喃:“30萬!30萬,可是我戚微雨很貴,這三十萬,我看不起。”


    那些人妄圖用這些錢買斷她所有的尊嚴,他們在成年的前夕,讓她知道了一件事,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標明價格,戚微雨仰頭看不到聖誕樹的頂端。


    戚柏舟站在戚微雨的身後,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他仔細地看著戚微雨,像一個機器錄入信息那樣,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過,手不自覺摩挲手中的戒指,是那個人為她準備的,隻不過,太蠢,斷送了自己。


    其實今天的事情,戚柏舟早已司空見慣,名利場上的肮髒事那麽多,從小耳濡目染,沒有人的手是幹淨的,大家都力所能及的從這攤汙泥中撈黃金。


    隻有戚微雨例外,傻傻地相信所謂的正義,妄求以一己之力,推翻這個世界,怎麽可能呢?


    想到這兒,戚柏舟眉宇皺地更深,煩躁地將煙點燃,眼睛卻從不離開那個人。


    戚柏舟就一直跟在她身後,穿過喧嚷的街道,看著戚微雨路過那家餛燉店,他想起來,這家店戚微雨和那個人來過。


    街道是黑暗的,戚微雨進入一個黑色的巷子。


    忽然停下,她聽到身後不遠不近的腳步聲,轉過身,看到一個那個人的瞬間;她是驚恐的,她不知道,她還有什麽是值得讓人覬覦的?但是!她清楚現在的她,誰也惹不起,戚微雨沒有停留,拚命奔跑。


    直到戚柏舟把她逼入絕境。


    戚微雨看著麵前的人,步步逼近,黑暗中,戚柏舟恍如一隻猛獸。


    “戚柏舟!你別過來!”


    聲音發抖,像幼獸強撐的堅強,戚柏舟心裏發癢,恨不得一口咬住她的脖頸,廝磨出些更好聽的音調。


    戚微雨強忍著不適,眼睛死死盯著戚柏舟,生怕他做出過分的舉動:“戚柏舟,我們好好談談,告訴我,你想要什麽?錢嗎?我有三十萬,全部給你,放我走。”


    “我不要錢,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更多。”戚柏舟語氣淡淡地,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有意思,這個時候還能和人打來迴。


    “小雨。”兩個字在戚柏舟唇間輕輕碾過,像一顆酸溜溜地梅子:“我想要你。”


    戚微雨如同被閃電劈透,羞憤戰勝恐懼,:“你他麽有病吧!戚柏舟,生物沒學好重新去補課,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你腦子再有問題也不能打我的主意吧?有病就去治!別出來危害社會!”


    “那你和那個人親嘴的時候,想過你和我是親兄妹嗎?”戚柏舟語氣明顯危險起來,渾身好似散發黑暗氣息,他靠的更緊,幾乎壓在戚微雨身上。


    “現在和我說這些,你是不是更有病?戚微雨,我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過,我給你兩條路,跟著我,或者。”戚柏舟停頓了,他低頭癡迷地盯著戚微雨絕美容顏:“我用一點小手段,你選。”


    “嗬,戚柏舟,你確實有病;不用去醫院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戚微雨眼中有厭惡,輕蔑,黑暗之中增添了些冷,就好像神殿中供奉的神女,不容侵犯。


    而戚柏舟眼眸發暗,他就是要把戚微雨拉下神壇,讓她和自己在沼澤中裏沉淪。


    “寶貝兒,我確實沒救了,我還想死在你身上,怎麽樣,你許嗎?”


    戚柏舟露出邪肆的笑容,貼近戚微雨麵頰,妄想親吻麵前的女孩。


    “嗬。”戚微雨冷笑,一巴掌摔在戚柏舟臉上惡狠狠道:“你做夢!”


    第二個巴掌了,他的忍耐力真是提高了。


    戚柏舟拉開距離,舌尖頂著疼痛的腮幫子,眼裏的欲望不減分毫,他就這樣居高臨下看著戚微雨,她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紅腫起來,戚柏舟意味深長地將自己唇邊的血液抹幹淨。


    那根修長白淨的手指被血液浸染,顯得髒汙;而此刻,這根手指正落在戚微雨唇上。


    戚柏舟桎梏著戚微雨的麵頰,血液變成紅色的唇膏。戚微雨顫抖著身軀,隻覺得屈辱異常。


    “別擦,否則我不介意親自用嘴給你蛻變,小雨,你塗紅色很好看。”


    戚柏舟笑了,像惡魔,隨後轉身離開。


    那晚,戚微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迴去的,她深深陷入對戚柏舟的恐懼中,蜷縮在床上,淚水打濕枕巾。


    夢中,她看到母親,戚微雨哭著撲進母親的懷抱。


    “媽媽,我想和你走!我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裏,他們欺負我!”


    白歡慈愛地笑著,撫摸女兒的背脊,輕輕吻在女兒頭頂,像神明賜福一般。


    可畫麵一轉,周邊風起雲湧,森森冷氣環繞,白歡消失不見,迎著霧出現的是一張如同魔鬼的麵頰。


    “不!不!不要過來!”


    戚微雨害怕尖叫,她四處逃竄,可每次抬頭都是戚柏舟的臉,周圍的聲音如同鬼魅。


    “戚微雨,我要你!戚微雨,你躲不開的!哈哈哈哈哈哈!戚微雨!”


    “啊!”


    戚微雨猛然驚醒,滿眼恐懼環顧四周,她赤足跳下床,到處找尋,直到精疲力盡雙手環抱自己。


    “救救我吧,求求你,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可小屋裏隻有她一個人……


    別墅裏。


    戚柏舟早起在別墅的健身室裏鍛煉身體,白色背心露出壯碩的肌肉,他目光如炬,看著前方,腦子裏想著的全部都是那個人眼中,戚微雨的笑臉,讓人嫉妒地發狂!


    拳頭狠狠砸在沙袋上,發出重音。


    直到大汗淋漓,戚柏舟再進入浴室衝澡,水流澆灌他的身體,衝刷幹淨汗液,冰冷的水刺激戚柏舟更加清醒,他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對付戚微雨,讓她乖乖地待在自己身邊。


    走出浴室,戚柏舟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黑色筆記本上,大步走近,他眸底發暗,薄唇扯出一抹笑:“有血緣又怎樣,我就是要她留在我身邊;我不讓她走,她死也得死在這兒。”


    戚柏舟的眼神越發瘋狂。


    “砰。”,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筆記本落入垃圾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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