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自己,我被老師,校長還有那些人威脅了,他們不允許她說出任何真相。


    都怪我膽小,如果她膽子大一點,警察不會那麽早收手。


    她走後,我成了他們下一個霸淩的對象。


    霸淩一旦開始,就無法收手。


    他們把之前對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加在她身上,作業沒成功上交都是常有的事情,課桌裏總會出現很多不該出現的東西,被罵婊子□□都成為他們的日常。


    老師根本不會管這些事情,因為那些人家境好,成績好。而我不過是個家境普通成績普通的女孩子罷了。


    我不斷在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我真的很恨他們,我恨不得他們全部去死。


    或許是上天聽見我的心聲,周五放學的時候,我自行車再一次他們放漏氣,我隻能推著自行車迴去。


    那天雨很大,推著自行車又不好打傘,書包中途底下斷開,散了一地有劃痕的課本和作業。


    書包底下裂開想都不用想,是他們做的。


    人群中,我先把自行車推到一邊,然後一邊打著傘,一邊把散落一地沾滿了汙水和腳印的課本和作業本撿起來,還有破舊的試卷。


    每個人都行色匆匆,趕往自己的目的地,大雨中,人們就算注意到了她,也沒有人停留。


    我也不在意,繼續撿著地上屬於自己的東西,直到有人給我了遞了一疊東西的時候「小孩,你的東西。」


    「謝謝你。」見過了人們的一直冷漠,忽然有人幫我,我有些想哭,但是忍住了,隻是眼眶濕了。


    那一疊東西的最上麵是一本日記本,我一直沒有寫日記的習慣,自從被霸淩後,我唯一的發泄途徑就是寫日記。


    父母都是普通人,他們為了讓我上學吃飽飯拚命地打工,和我的聊天都是學習。


    他幫我撿完東西後,又主動提出帶我修理自行車,在修理自行車的時候,他有請我去一旁的奶茶店喝奶茶。


    當他把一杯熱可可放在我手心的時候,我久違感受到手心裏有了一絲暖意。


    「小孩,最近遇到什麽事情了嗎?」他坐在桌子的對麵,忽然問出了聲「你胳膊上有傷痕,還有臉。」


    久違的關心,就像是溺水人在最後關頭找到了救命的浮板。


    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我說得一會快,一會兒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他沒有說話,見我杯子裏的熱可可空了,又幫我續了一杯熱可可。


    他問我:「想報仇嗎?」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我說:「我想讓他們去死。」


    他用欣賞又憐憫的目光看著我,然後說:「你可以把你想殺的人寫進日記裏,說不定會實現的。」


    他留下這一句話後,就離開了這裏,我都沒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第16章


    晚上迴去的時候,我翻來覆去地想著他的那句話,到了半夜兩點,還是沒有睡著。


    我再一次打開了日記本,找到一頁空白的紙寫道,我希望昨天下午劃破我自行車輪胎的人去死。


    日記本浮現出了文字「我可以幫你,你打算獻上什麽?」


    很快,這些文字就消失了。


    經曆了學校的那一係列令人絕望的事情,我對日記本上浮現的這行字沒有任何恐懼,也沒有任何興奮,內心毫無波瀾。


    我問它「你希望我先上什麽?」


    「你的血,幾滴便好。」日記本繼續寫道「滴到上麵便好。」


    我拿起抽屜裏的陶瓷刀,毫不猶豫地在手腕上淺淺一劃,幾滴紅色血滴在了日記本上,那些血液一碰到紙張逐漸消失,像是被這個日記本吸收了一樣。


    我在原地等了半天還沒有等到日記本的迴覆,先上床睡了。


    它說的是真是假,明天我去學校就知道了。


    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不少警察來學校進行調查,從周圍同學的話語中,隱約知道了有幾個同學昨天失蹤了。


    她先是心中一驚,再浮現出了一些隱秘的興奮感。


    如那個人所說的一樣,這個日記本可以幫她殺人。


    她用這本日記解決一些欺負過她的人,班上的那些人見自己的同夥失蹤,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地霸淩她,班上的人沒有人敢阻止這一切。


    周圍的旁觀者最終加入了她們,變成了霸淩者。


    隨著她給日記本獻的血越來越多,她逐漸看見了附在日記本上怪物的模樣,一團巨大的黑色的怪物,上麵有著數不清的眼睛和手。


    欺負過她的人不斷消失了,沒有人再敢明麵上對她動手,但是背地裏使勁罵她,造謠她。


    有的人甚至在班主任的課上罵她,班主任裝作沒有聽到。


    「這個怪物,滾出學校。」


    「她就是個該死的怪物。」


    「她怎麽還不去死?」


    我在家向來逆來順受,我不知道怎麽還嘴,也沒有人教我怎麽還嘴。


    終於,我忍受不了了。我想起以前她們對我做的一切,還有現在的各種謾罵,我想把他們全殺了,我的世界就會安靜了下來。


    我挑選了班主任上課時間,偷偷把前後門反鎖,然後和日記本的怪物做了交易。


    我把自己獻祭給了怪物,它會幫我殺了這裏的所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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