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真好啊,正是衝動和令人羨慕的年紀”葉思伊倒沒聽出來這話這有什,但秋箏那顆急躁不已的心,卻因為這句話瞬間撫平了。


    二十歲確實是衝動的年紀,葉思伊是,墨靳寒也是。


    “靳寒這次迴來,打算在這邊待多久?”又是假模假樣的聊家常。


    “再過兩天就迴去了”這話倒是實話,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墨靳寒看了眼葉思伊,主要還是因為她在這邊待不住,所以將計劃提前了幾天。


    “怎麽走的這麽急?”他相信秋平威對自己的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所以這話,一定是幫秋箏問的。


    秋箏對他的情意他並非不清楚,隻是想假裝不清楚罷了,他尤清晰的記得那天,秋平威將自己叫去書房,用命令的口吻讓自己娶了秋箏,並表示自己也不願這樣做,無奈秋箏喜歡,隻能如此。


    墨靳寒沒有立即答應或是不答應,秋平威見遊說不動,便搬出了自己多年的培育之恩,以此綁架,可墨靳寒還是無動於衷。


    秋平威頓時發怒,說出了真正的心裏話,聲稱墨靳寒不過是一個父母雙亡,慘遭拋棄的可憐人,若非他的收留,恐不知現在還是何處流浪,是否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他一位的貶低墨靳寒,反襯出自己的光輝形象,直言若他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秋箏,奈何她執意喜歡,堅持心中所想,墨靳寒能攀上她,應該值得慶幸,更應懂得珍惜。


    偏偏他不識好歹,要知道,秋箏是自己的唯一女兒,雖比不上以前光輝耀人,但曾經的輝煌也讓他結識了不少人,女婿的這個位置,他大有人選。


    隻可惜,被墨靳寒出現打亂了計劃,朝夕相處之下,自己的女兒竟然愛上了自己收養的養子!


    前麵的那些不過是客套話,接下來的這些才是他的真心話,墨靳寒終於有所鬆動,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我不願意”。


    想到二人身份的差別,想到秋箏百日如一日的喜歡,想到墨靳寒無所謂的態度,秋平威怒指著墨靳寒破口大罵,罵他不識好歹,罵他狼心狗肺,罵他喪失良心。


    墨靳寒也不甘示弱,三言兩語懟了迴去,隻是比起秋平威波濤起伏的語調,他則顯得平調了許多,於是接下來,理所應當且順其自然的,兩人成功撕破臉,墨靳寒也有了順當的理由搬了出去。


    秋平威還納悶了,平時更難聽的話也不是沒說過,怎麽偏偏就那次,墨靳寒直接負氣摔門而出,實在不像是他的所為。


    殊不知,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他早想搬了出去,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剛好他察覺到秋箏對他的心意,於是隔三岔五,便去她的麵前晃悠,否則以秋箏膽小的性格,怎麽敢向秋平威提起這事。


    “有事”秋箏失望不已,到底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從進門到現在,他的眼神就沒偏向過自己一眼,倒是常常落於一旁的女生身上。


    她不是瞎子。


    “既是如此,那我也不便強求了”墨靳寒如今身份不同,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他說東便往東,說西便往西的小屁孩了,自然要顧著麵子,有些話也不必說出。


    墨靳寒倒也沒客氣,他不像秋平威一樣喜歡做些麵子工程,雙手插兜從沙發上起身,葉思伊緊隨其後。


    “走了”算是簡單的告別,秋箏一看心急了,顧不上秋平威正坐在輪椅上,徑直鬆開雙手,來到墨靳寒的麵前,雙手伸展擋住去路:“靳寒哥哥,怎麽剛來就要走了?”


    這是墨靳寒自離家後兩人的首次見麵,她心裏憋了很多話想說,可到目前為止,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她知道自己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居然覬覦從小長到大的哥哥,可就算是作為兄妹,連最起碼的寒暄都沒有了嗎?想到此,她便更覺得委屈,兩隻眼睛憋了一汪淚水。


    墨靳寒斜睨著他,麵無表情的說道:“公司有事”又是這個理由,騙小孩都不信。


    “靳寒哥哥,你還會再迴來嗎?”她雙眸滿含期待,秋箏隻比墨靳寒小一歲說起來也是個老大不小的人了,但她從小便生活在這座島上,沒見過陰暗與險惡,性格單純且幼稚,簡單到以為墨靳寒離家,是她的錯。


    墨靳寒看著,迴想起一些過往,秋箏總在跟著他屁股後麵,靳寒哥哥,靳寒哥哥的追著喊,煩是真的煩,但起碼那雙誠摯的眼睛騙不了人,起碼她是真心相待。


    可惜,他是秋平威的女兒。


    “讓開”這話一說,她豆大般的眼淚立馬順著臉頰落下,眼前的人影逐漸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層紗窗,看得不真切,可那冷漠的神情卻清晰可見,一如他離開家時那樣的冷漠。


    父親與他交談的那天,她剛好站在門外偷聽,墨靳寒摔門出來時,她嚇得愣在原地,因為墨靳寒的眼神,冰冷的讓她覺得陌生。


    於是她後來左思右想,是不是自己的喜歡讓墨靳寒感到難堪了,亦或是父親的逼迫讓他感到為難了?


    她像一個倔強的小孩,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又問:“靳寒哥哥,你什麽時候迴來?”


    葉思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騙一下又會怎樣?墨靳寒不是最擅長這種事情嗎?


    身後響起一道恨鐵不成鋼的聲音:“秋箏,給我過來!”秋箏被嚇得一哆嗦,展開的雙手慢慢放下,最後化成了一句:“靳寒哥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三人離開,秋平威這才張口大罵,他一生血氣方剛,活的體麵,雖然待在這一方小島,但他權勢依舊,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沒骨氣的人。


    再次坐上直升飛機,葉思伊心緒不明,墨靳寒當初應該就是依靠著秋平威才得以生存下來,可如今種種,頗有些忘恩負義之舉。


    隻是未經他人事,不評他人理,秋平威是庇護了他不錯,可即使是現在大有成就的墨靳寒,他也沒有體現尊重二字,由此可見,過去一無所有的他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


    她如是想著,便腦補出了一些畫麵,墨靳寒靠著椅子閉著眼,但實在不舒服,隻因身後那道強烈的目光難以忽視,他歪著頭望過去,同時耳機裏傳來淺息的幾聲電流聲,緊接著墨靳寒的聲音響起:“葉思伊,誰叫你一直盯著別人看的?”


    這話說的沒皮沒騷,思伊窘迫的挪開視線,墨靳寒盯著發笑,也沒繼續拆穿,葉思伊就是這樣,每每遇到尷尬之境,總會麵帶酡紅,泛著微醺之態,一麵羞澀掩不住,耳垂被粉意爬滿,看著就很好欺負。


    “神經”一句絲毫沒有氣勢的迴懟。


    “看就看吧,我這麽大方,不會說什麽的,我喜歡你正大光明的看我”墨靳寒扭轉頭去,笑意盎然,藏都藏不住,神經就神經吧。


    胸膛咚咚咚的心跳聲平靜過後,思伊後知後覺發現一個問題,她剛剛居然在試想以前的墨靳寒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她以一個窺探者的身份去想象他的生活,可她不是一個五無謂的人嗎?為什麽會好奇過去的他?


    他過的安逸與否的,於自己而言,又有什麽關係?除此之外,她還發現一個問題,思伊將手伸向心口的位置,這個地方越來越不受控製了,明明心裏清楚墨靳寒就是嘴賤,喜歡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來調侃自己。


    可明明知道,卻還是差點沉溺於他的眼神中,那顆不安跳動的心髒好像迫切的想要說明些什麽問題,思伊感到隱隱的不安。


    飛了三四個小時,直升機成功降落於莊園,思伊不知道她自己這趟跟著出去的意義在哪,下了飛機便直奔臥室,迫不及待的想要補上一覺。


    墨靳寒也沒去打擾,一邊褪下飛行服,一邊說道:“莊園最近多派幾個人巡視,讓他們換上菲傭服,別被察覺了”


    “墨哥實是擔心他們準備動手了?”


    墨靳寒頓了一下,莫裏以為是話沒說對,隻見他盯著一個方向看,於是他也看過去,唯有葉思伊漸行漸遠的背影。


    “以後你留在她身邊”他剛剛在思考,是讓葉思伊待在這裏比較安全,還是迴國,眼下風波四起,迴國也不會太平。


    起碼在他身邊,可以確保葉思伊無恙。


    “墨哥,你讓羅納去”這是莫裏第一次對墨靳寒安排給自己的任務提出異議,他並非不願保護葉思伊, 隻是更想保護墨靳寒。


    秋平威和墨哥的關係本就緊張,今天這一見麵,墨哥算是直接表明了態度,以他陰險的性格,保不齊會做出什麽事來,畢竟當初的他,也是一個硬茬。


    秋平威在m國政治領域也算是個人物,關係一向了得,當初競選m國首都蘇岡市市長,他的唿聲最熱,按道理來說,他穩操勝券,投票都顯得有些多餘,雖然也有些不為人知得事,但好歹政績斐然,確實做出過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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