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隻能將其單獨關一間房,奈何它依舊不肯安生,撕拉咬扯,將屋內的玩具、盆碗盡數毀壞,每每飼養人員去喂食,日日被追著咬,常常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全副武裝進去,叫花子打扮出來,兩手兩腳全是它的牙印,叫了看了慘不忍睹。


    於是再無奈之下,便隻能用一鐵籠將其關起來,第一日白天倒是安生了許多,蜷縮在籠子睡大覺,正當他們以為會就此消停的時候,那日晚上,它爬到籠子之上,像人一樣站著,扯著嗓子嘶吼不停,那聲音可謂是一傳千裏,充斥著整個動物園,叫人聽了心煩意亂還瘮人。


    不僅如此,小可愛大力搖晃著鐵籠,發出的聲音尖銳刺耳,不僅吵醒了已經沉睡的其他動物,還擾了工作人員的睡眠,長此以往,誰也不待見他,凡工作人員這見了它,都避之不及,每日的喂食人員找借口推三阻四,怨聲載道。


    終於是被它逼的沒有辦法,園長便將其送去了其他動物園,每次不過一個周,便又被遣送了迴來,成了每個動物園都討厭的存在,那段時間,他電話打出去,別人都不敢接,以為是要把那麻煩精往自己園裏送。


    他簡直苦不堪言,最終與上級商量了個決定,決定讓墨靳寒接迴去親自養,規矩雖是死的,但規矩是人定的,此乃無奈之舉,最終m國便打破了規定,準了這一特例的存在。


    於是墨靳寒又將小可愛接了迴去,那城堡剛好修建完成,剛好將其養在裏麵,它在動物園裏鬧騰得很,接了迴來卻出奇的乖巧安靜,不吃不鬧整日睡覺,哪裏有他們說的如此不堪,不過那監控視頻可做不得假。


    在墨靳寒的馴化下,小可愛脾性漸改,不過也多了些其他特點,向墨靳寒學了一身折磨人的本領,都說寵物隨主人,這話想來是有點依據的。


    比如此刻的它,玩兒的興起。


    小可愛如獲至寶,他突然起身,一退再退,直到退到了籠子邊上,再無可退之地,正當思伊摸不著頭腦時,隻見它突然發力,前傾後仰,它跨一大步躍起,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四肢伸展開來,整個身體拉到最長,看起來好大一隻,至最高點時約摸著離地有三米左右的距離,至最高點落下,剛好準確無誤的落在喬侃的身上。


    這麽一看,竟從鐵籠邊上跳到了鐵籠的另一邊,那距離少說也有五六米左右,這彈跳力實在驚人。


    隻是它身下那坨,經這麽一遭,口吐鮮血,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痛聲,迴旋於城堡尖端之上,久久盤旋未停,這房子隔音很好,當初早在設計時,特地牆壁之中增加了隔音棉,放心,就算叫的再大聲,外麵的人也聽不見裏麵的聲音。


    墨靳寒就站在鐵籠前,喬侃看著眼前這人,緩緩將手伸向墨靳寒,看那口型應該是想說:救我。


    救他?人總是要體會到了絕境中的生死才懂得珍惜,才會幡然醒悟,當初起害人之心時,是否會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麵臨相同的處境呢?


    “你害我父親的全過程,事無巨細的說,我可以考慮放過你”聽聞放過二字,原本意識渙散的喬侃立馬清醒了過來,看來還沒有徹底糊塗,他趴地上爬著來到籠邊,墨靳寒撫摸小可愛,它退到角落去靜靜的趴著。


    喬侃雙手緊緊握住鐵杆,借以支撐身體:“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墨靳寒事先提醒,他可不想抽時間聽他編什麽屁話:“有遺漏一個字,或是說假一個字,今晚就讓它伺候你”


    喬侃急忙說道:“不敢不敢”不說是死,雖說了不一定能活,但好歹墨靳寒就是這麽說的,如此響當當的一位人物,應該不至於說話不算話。


    思伊看了眼身旁的兩人,巋然不動,沒有絲毫要出去的跡象,這麽私密的話題他們仍舊在場是不是不好?很顯然兩人完全沒這個意識,墨靳寒也沒說什麽,她也不再矯情。


    莫裏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可能在她看來,他們都隻是墨哥的下屬,或是員工,他跟了墨靳寒多年,再清楚不過,他們於他而言,絕非是那麽簡單的上下級關係。


    他對墨哥而言,即是並肩作戰的同伴,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是可以將自己的生死依托之人,而羅納對他而言,亦是如此,他雖然不常常與兩人一起,但他的工作可不簡單,需時時待命,是墨靳寒願意將整個後背坦露之人,若沒有絕對的信任,這樣做風險極大。


    他們都跟了墨靳寒多年,從公司創建之初開始,一直到現在,墨哥有任何的事情也從不避諱他們,常常就是當著他們的麵直接討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懂得這個道理,他和羅納也永遠不會讓墨哥失望。


    至於葉思伊,墨哥既挑選了她做伴侶,也絕不會刻意隱瞞,所以她的擔心,實屬多餘之舉。


    “十幾年前,墨爵......就是您父親墨總,來m國洽談合作,他當時研究出了治療艾滋病的特效藥,想聯合世界衛生組織公布這一特效藥的研究成果,我和墨家生意上有些牽掛,後來你爺爺突然找到我,給我洗腦,說隻要把你父親做掉,你我獨吞這一專利,便可以賺的盆滿缽滿,剛開始我還有點猶豫,這畢竟涉及到人命的事情,我到底有些不敢,但墨洵抓住了我的命脈,知道我公司財政緊張,近乎瀕臨倒閉,便直戳痛點,我一時被利益衝昏了頭,便失口答應了”


    喬侃邊說著,一邊觀察墨靳寒神色,原以為他會火氣上頭,卻沒想到他聽自己講述如何與他人狼狽為奸,謀害他父親的全過程,也可以做到這麽的心平氣定。


    若此,他就放心大膽的說了,喬侃換了個姿勢,側身將頭倚著鐵欄,繼續道:“墨洵假意稱自己身體有恙,叫你父親迴去一趟,你父親他向來是孝心有先,明明還有兩三小時便到了與世衛組織約好的時間,還是折返了迴去,而我已提前派人潛入他的直升機裏動了手腳,他搭乘了有問題的直升機,最後機毀人亡,事後,墨洵將這一特效藥的研究成果分享於我,我的公司也因此起生迴生,這便是全部的過程了,我發誓,事無巨細,全在這裏麵了”


    以孝道為先,卻被孝心所害,這也極是諷刺的。


    “寒少,我知道的我全都說了,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隻要您放過我,我什麽都願意去做,揭穿墨洵?對我可以去揭穿墨洵,出庭作證什麽的,我都可以,隻要您放過我”


    墨靳寒居高臨下的看著,森然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放過你?”


    “!”喬侃如遭雷擊,腦子瞬間空白,呆愕在原地,仿佛置身於無底深淵,任憑他如何掙紮、攀爬,始終觸及不到盡頭。


    他雙手從鐵籠空隙中伸出,想去抓墨靳寒,可總是差了一點,他使滿勁,還是差了一點:“寒少,你說過的,你剛剛說過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墨靳寒斜睨著,說出的話卻是毫無溫度:“我便是說話不算數了,你又能將我如何?”


    人啊,總是喜歡希望寄托在承諾上,他即是出爾反爾,別人又能待他如何?無非是得了個不好的名聲,一個虛頭巴腦的名稱而已,他反正不會有損失,卻能因此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何樂而不為?


    喬侃怒火攻心,想著橫豎一死,起碼得過過嘴癮,破口大罵道:“墨靳寒,你言而無信,不知羞恥,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墨靳寒也不惱,人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隻能用嘴來發泄情緒,他看向小可愛的,慢悠悠道:“今晚你的玩具,別給我玩死了”


    小可愛聞言,便又開始動身,嘶拉咬扯,一會兒咬著他的腿將人甩來甩去,一會用頭將人頂起落下,像玩皮球一般,那叫一個欣喜雀躍。


    即玩的興起,他們也不便多多打攪,四人遂退了出去,臨了,莫裏發問:“墨哥,這人打算如何?要不要我直接......”


    這直接下來的話,雖沒有挑明,但在場的其他三人都清楚是何含義,均看向墨靳寒,算起來,喬侃算是他的殺父仇人,用思伊南朝國的思維來想,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隻是在經過百年歲月洗禮後,這種不文明的方式已逐漸被摒棄,換之其他嚴懲。


    墨靳寒腳步一頓,他們也跟著一頓,他看著莫裏道:“不用,別把自己的手弄髒,有的是人想要他死,輪不到我們動手”


    死是最容易的,他想要的是喬侃接下來的日子生不如死。


    至於怎麽樣才叫生不如死,那便是他在乎什麽,就毀掉什麽,即使這人留不到,也要假借他人的手除之,如此,不僅能全身而退,將自己撇的幹幹淨淨,還不至於弄髒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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