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靳寒輕輕咳嗽兩聲,收了收表情,低調了些,剛才見她盯著瞧了一會兒,這難道不是喜歡?“那你盯著瞧作甚?”


    思伊定頓感無語,這又是什麽奇怪的謬論,盯著瞧便是喜歡?她可對這些花花草草完全提不起興趣,方才多瞧了幾眼,隻是感覺這花眼熟的很,卻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了。


    墨靳寒見此情景,立馬反應過來會錯了意,繼而說道:“上車吧,別耽誤了時間”如此,思伊也沒去探究為何墨靳寒突然泛起送花之意,她心中始終有一個困惑,她很確定,自己見過這花,並且不止一次,隱隱探出些什麽。


    車子繼續行駛,最終的目的地是一處僻靜清冷的墓園,墨靳寒抱著兩束菊花走在前麵,思伊抱著另外兩束走在後麵,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狹長的小道上,穿過一座座墓碑,走了大概四五分鍾,終於在一處停了下來。


    思伊打眼瞧著,墓碑上刻了幾個字,“吾女安美蓮之墓”,想到花有四束,思伊又轉眼瞧著旁邊的,“愛婿墨爵之墓”,這人也姓墨,能讓墨靳寒親自來祭拜的,大概也隻有他父母了,至於另外兩束,應該也是至親之人的。


    四束花,四座墓碑,思伊就此收迴視線,餘光卻無意間瞥到最旁邊的那座,看清墓碑上的內容後,她很明顯被怔住,呆呆地看著,又僵硬的將視線轉移在墨靳寒身上,他神情淡漠,無所反應。


    這人心裏實在強大,那墓碑上方方正正寫了幾個大字,“外孫墨靳寒之墓”,然這墓碑的主人,此刻正好端端的站在外麵,這場麵透著幾分駭人,墨靳寒卻看透她的意思,半開玩笑的說道:“怎麽?要不要驗證我是人是鬼?”這話明顯在開玩笑,可思伊卻聽到了心裏去,她趕緊把花放下,道:“我在車裏等你”說完便匆匆離去。


    這場麵太過莊重,思伊深覺自己一個外人不適合在此,其實腳步加快,穿越這樣的奇聞都能發生,那世上有鬼一事是不是也值得商榷?


    “好”墨靳寒微微一笑,然後放她離開,原本是打算讓她同自己一起祭拜的,但葉思伊說等他,也就是這兩個字,讓拒絕的話沒法說出口。


    墨靳寒目送著她離開,直到看見她真的安然無恙坐在車裏,才收迴視線,而就是那一瞬間,思伊看了過去,在視線的盡頭,看到了墨靳寒孤立而站,鬼怕光,但此刻墨靳寒頂光而戰,應該不是鬼,平複過後,她突然反應過來,這膽子竟小到了這般田地,且不說墨靳寒是人,就算是鬼,她堂堂長使又豈會害怕?


    她又瞧了過去,原本這樣的氛圍應該是落寞孤寂,可這樣的清冷感卻未曾在他身上體現半分,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無畏無懼的墨靳寒。


    這人真是來祭拜親人的?怎看不出半分的傷感之情?


    墨靳寒將花一一擺好,這挨著的五道墓碑分別是他外公外婆、父親和母親以及他的,當年,他們的死訊傳迴來,外公外婆尚在人世,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二老悲痛萬分,即使沒找到屍首,也為三人人立了墓,以此告慰。


    那墓碑上刻的亡故時間,恰好是墨爵墜機的那天,墨洵算計好的,隻是沒想到,他和安美蓮沒有登機,恰好躲過一劫,他還真是心急,尚未確認,就將這個消息廣為告知,想當時還上演了一番感天動地的哭戲。


    安美蓮是兩人的獨女,她去世以後,二老傷痛難拔,沒過多久便病逝了,墨洵為了做樣子,替兩人料理了後事,也順理成章的吞並了他們的公司,真是名利雙收。


    墨靳寒蹲下,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印著他的親人,他記憶中外公外婆的臉已經不真切了,唯有安美蓮,一如記憶中那般豔美。


    “外公外婆,爸媽,我來看你們了”他迴國之後,一直沒有抽空來看,一是忙著收拾墨家人,二是想著,把他們一個個都收拾幹淨了,提攜著這個見麵禮來看他們,畢竟這麽多年未見,總不可能空著手來。


    “墨家那群狗,全被我收拾幹淨了,你們呢,也可以安息了,至於我,雖是孑然一人,但心中已有所屬,就剛才那姑娘,別看長的水靈靈的,性格跟個刺蝟一樣,潑辣的很,你們要是在天上有知,就多多保佑我早日榮獲她的芳心,我向你們起誓,日後若讓她傷了一分一毫,就千倍萬倍的還在我身上”


    墨靳寒站直身,斜看了一眼。“好了,她等著我呢,下次再來看你們”告別四人,墨靳寒開車迴去,副駕駛上坐著抱著風鈴草的葉思伊,她低頭看著懷裏的花,沉思苦想,絲毫沒在意身旁的男人,被忽視的感覺可不好受,墨靳寒忍不住詢問:“葉思伊,你是要把這花給吃了?”


    思伊瞳孔驟然收縮,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墨靳寒:“你剛剛說了什麽?”


    墨靳寒見她反應不對,又重複了一遍:“你是要把花給吃了嗎?”


    吃!對,就是吃!墨靳寒的話給了她提醒,


    她最後一次用餐時,就在房內看到了一束風鈴草,敏感的警覺性讓她察覺異常,她詢問下屬這花從何而來,她說這花是自己采買,覺得好看便用來裝飾房間,思伊讓她端了來,仔細檢查了一番,雖無異常,還是讓她扔了,並說教了一番。


    她房間內所有的東西都不允許旁人觸碰,多一件東西,少一件東西,一目了然,她忽而又想起自己中毒一事,莫非,和那束花有關係?


    “怎麽了?”


    “沒事”思伊靠椅冥想著,那花應該不至於讓自己中毒,自己接觸的時間尚短,她對製毒也有所了解,不可能有這麽強的毒藥,僅僅接觸片刻就中毒至深,況且,那名接觸的女侍安然無恙,那毒應該不是下在了花上。


    既不是下的花上,又是下在何處了呢?


    她越想著,頭越痛,幹脆就不想了,靠著靠著便睡了過去,看著她安靜的側顏,即使到了錦苑,墨靳寒也不忍叫醒,如果時間可以定格,他希望是現在,他不自覺的拿起手機,準備偷拍一張,還未來得及按下拍照鍵,思伊驟然睜眼。


    目之所見,便是他的大臉,以及作祟的手機,她警惕的問道:“你想幹嘛?”


    墨靳寒拿著手機一下一下的拍打著掌心,賤兮兮的說道:“葉長使的睡顏,應該能賣不少錢”


    這狗男人,又在威脅自己,當真是可惡至極!


    思伊奪過手機,發現自己被戲耍,手機裏根本就沒有她的照片,惹的墨靳寒一陣大笑:“葉思伊,你可真好騙”


    幼稚!這男人,實在是賤的慌。


    思伊一掌打出去,剛好落於墨靳寒的胸口,用了四五分力,引起墨靳寒一陣咳嗽,墨靳寒正要算賬,她打開車門,跳下了車,邁著得逞的步子離開。


    兩人恰好相反,墨靳寒喜歡做些嘴皮子功夫,而葉思伊呢,喜歡動手不動口。


    墨靳寒揉了揉胸口,這小刺蝟下手是真的狠,真是全然不顧他的死活,這掌下去,多少得受點內傷。


    -


    7點,夜晚的宴會如約而至,墨靳寒領著葉思伊出席,一席綠色的吊帶長裙,外麵披了一件白色絨毛披肩,披肩絨毛細膩光滑,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耀眼的光澤,粼光閃閃,精美絕倫,進了裏屋,褪去披肩,獨留綠色吊帶長裙,他挽著墨靳寒的手臂,緩緩走來,大波浪的長發,走起路來如海上漣漪,眉眼含笑,一顰一蹙皆是風情。


    墨靳寒本意是挑選的白色,但葉思伊一眼相中這件,還能怎麽辦呢,隻能是由著她。


    墨靳寒是豫城新貴,人人都想著巴結,隻是黃家的事情在上層圈子早已傳開,誰也不想把自己的女兒、亦或是姐姐妹妹推往火坑,於是乎他成了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人。


    都說這新上任的墨氏總裁,帥出天際,以往在報刊上看到,真覺得這詞沒得誇張,沒想到真人更勝一籌,誰看了不說一句,這女媧造人時,也忒偏心了點。


    而他身旁的女子,美的不可方物,能被墨靳寒帶來參加宴會,想必有所分量,也怪不得看不上黃喻婕,兩人無法相提並論,隻是這人實在低調,竟沒傳出一點風聲,他們皆以為這墨靳寒至今單身呢。


    眾人目光齊聚門口,兩人的出場可謂是氣勢如虹,然下一秒就露餡,思伊剛走一步,腳下一崴,差點當中出醜,還好墨靳寒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腰,她才勉強站穩,經這一遭,她卻是不敢再邁步而走了。


    她臉上保持著得體,卻對墨靳寒惡狠狠道:“選的什麽破鞋,害我差點摔倒”那隻挽著他手臂的手使壞,一把掐了下去,以報此仇。


    墨靳寒吃痛,卻是沒躲著,由著她掐。“葉長使這平衡力不行啊,放輕鬆,就當是雙普通鞋子,平日裏怎麽走的,現在就怎麽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毒舌大佬偏愛以身相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聽鯨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聽鯨絡並收藏毒舌大佬偏愛以身相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