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墨靳寒沒反駁,他們這些局外人自然也不好出言插手,還以為昨兒個能成事,不曾想今日一早聽說,黃喻婕迴去後,精神狀態有些不好,自言自語胡說八道,嘴裏念念不清,一直嘀咕著我不要砍手這句話,問她發生了何事,她也是嘀咕這一句話,緊緊抱著自己的雙手,旁人是摸碰不得。


    這顯然是嚇得不輕,於是大晚上請了私人醫生上門,這事白圻清楚,那名私人醫生,便是從自家醫院請迴去的,至於消息嘛,自然也是從他這裏聽說。


    沒有良辰美酒醉今宵,倒是嚇出個精神病來,也因此,他們一早見了黃喻凡,他就掛著一張臭臉,同他打個招唿,也得迴懟兩句。


    這黃家兄妹真是一個蠢得天昏地暗,也不事先打聽清楚人家墨少是否已有女友,便偷摸摸的安排一切,上趕著送妹妹,他們瞧著人家這個正牌女友,模樣生得可比黃喻婕漂亮許多,昨晚的可惜盡數化成了慶幸。


    至於另一個嘛,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黃喻婕平日的風評可不太好,依仗家勢盡愛做些欺軟怕硬的事情,但好歹有個寵愛她的哥哥和父親,凡出了事,還有人幫忙擦屁股,養了一個嬌縱不講道理的蠻橫性格。


    豫城的圈子就這麽大,她名聲已是敗壞,墨靳寒剛從國外迴來自然不清楚這些。


    “原來是他”墨靳寒剛落座,聽到身旁的人嘀咕了一句,沒聽聽清是什麽。


    思伊冥思苦想,可算是查有此人,這不正是那個喜歡男人的男人嗎?許久未聞未見此人,差點沒想起來,也是忘性大。


    思伊看了一眼,江時有剛好看過來,微微一笑,轉瞬即逝,快到她以為看錯了。


    墨靳寒把離他最近的椅子拉過來,剛好落在葉思伊麵前,也就是他的身旁,他抬頭:“坐”思伊感受到多道目光同時看了過來,她匆匆掃一眼,可不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思伊頓如火烤,這墨靳寒,總愛把人陷入尷尬境地。


    好像這時候說不坐,也不太行,她遂坐下,兩人你並排坐在會議桌的短方,她不知緣由的看向墨靳寒,可他好像沒有解釋的打算。


    眾人的眼神透著說不清的曖昧,有兩人除外,一人則是三四米開外江時有,似黯淡似幽怨,另一人則是坐在會議桌長方的第一人,他板沉著臉,眉頭蹙著,好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他人:簽約都把她帶上,看來墨少也是用情之人,兩人看上去也算登對,至少比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要好。


    江時有:墨靳寒這樣做,無非就是在向他炫耀罷了,以此來滿足自己的虛榮感和滿足感。


    黃喻凡:有女友之人,說的不清不楚,無端恐嚇自己妹妹一番當真是沒有風度極了。


    “開始吧”一個身穿商務西裝的人推門而進,挨著一一拿過眾人準備的合同和計劃書,堆疊起累累一遝,放在了墨靳寒的麵前。“墨少,請您過目”


    事實上,昨晚的聚會隻是墨靳寒給他們的一個機會,是否真正達成合作,重頭戲在今天,隻要合同沒簽,就始終有風險,不對,即使是簽了合同,風險仍然存在,墨氏想要違約,那筆違約金可以說的九牛一毛。


    墨靳寒看著桌上堆疊的資料,微微不悅,這一堆廢紙看完,不知要浪費他多少時間,他隨意翻看著,目光一頓。


    白圻,有點印象,簽!


    龍飛鳳舞的在合同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一旁穿著商務風的特助看的驚掉下巴,這位大爺,可會做生意?不講解,不介紹,不考察,隨意翻看兩下合同,甚至還沒有看完全,就直接簽約,可否太草率了些?他不得不懷疑,這墨家是沒人了,才讓他頂上去的。


    這橫看豎看,上看下看,從裏到外看,怎麽也不像是做生意的,哪家總裁簽約的時候,得帶個玩手機的女的,又有哪家總裁上班的時候,那襯衫的口子快要開到胸部,一股子吊兒郎當之氣,看起來像是不入流的富二代還差不多。


    這做生意,動輒上千萬甚至更多,這般兒戲,當真是錢太多了?


    他想是想,卻沒說出口,畢竟人家是老板,他是員工,員工可諫言,卻不能幹涉老板的決定。


    簽完後墨靳寒又隨手翻了一本。


    傑樂,有點印象,簽!


    商務特助又是一頓。這墨氏估計離倒閉不遠了,今日下班過後,還是得在尋覓尋覓其他崗位的,畢竟他上有老下有小,承擔不起被裁員的風險。


    百年墨氏,毀於一旦,他輕微歎氣,搖了搖頭。


    可惜!可悲!可歎啊!


    翻到江時有的研究所,墨靳寒可算是多停頓了一會兒,翻閱了幾頁,匆匆掃過一眼,商務特助在一旁微微點頭,讚歎一聲:孺子可教也,看來是摸清了些門路,不會做生意不要緊,若是肯潛心學習,屈身請教,也會更上一層樓,如此看來,或許找工作的日程可淺淺擱置。


    然下一秒,墨靳寒看向葉思伊,她無所事事,那表情好像在問:你看我幹嘛?


    他笑著說了聲:“沒事”,思伊又低頭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與古越的聊天框。


    他日思夜想又如何,葉思伊恐怕連他是誰都想不太起來,有了這個認知,墨靳寒大剌剌的寫下自己的名字,筆跡都透露著一股子得意勁。


    商務特助:“。。。。”說不得啊說不得,看來還是得早日尋覓其他工作。


    這墨是氏何等的排麵啊,乃豫城醫藥大亨,像這個醫家研究所,就是排到明年,也輪不上與他們合作,怎的墨靳寒就偏偏選了他,還簽了合同,這真是不合規矩。


    像什麽新城醫院,這是全國頂尖醫院,與之合作不僅利潤高,而且有助於市場開拓,強強聯合才是根本,他盡挑一些小門小戶合作,賺些雞毛蒜皮又有何用,如何能養活這一個公司的人。


    還有一些不該合作的,他一股腦全簽,反而是一些該合作的,他直接把合同給人家晾一旁,看都不看一眼,恕他眼拙,真沒見過這麽做生意的。


    他完全是拿捏不好墨靳寒的喜好,可他自己也有一套邏輯,邏輯非常簡單,有印象者,簽!毫無印象者,不簽!


    當然,也有例外。


    最後一份,與奈德公司的合作,奈德公司也是做醫藥起家,這些年發展比較平穩,算得上是老字號品牌,和墨氏的合同這些年也是一直維持,隻是二者側重點不同,墨氏側重藥物,奈德側重藥械,故而二者結合,方能取長補短,二者兼具。


    名氣適宜,可合作,而這奈德公司的背後,正是他們黃家人,黃家有一兒一女,男可成事,做事算不上優秀出彩,但踏實穩重,像這種發展比較穩定的公司,隻要決策者不鋌而走險,發展軌跡不會脫軌,但長時間不革故鼎新,慢慢的也會被社會所淘汰,淺算個及格的接班人。女則敗事,一來名聲不好,繡花枕頭一個,二來無所事事,坐享其成,更談不上插手公司的事情,勉強算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草包。


    商務特助全程雙手背立而站,這到了最後一份,心已死,已經做好了不管墨靳寒不管是簽還是不簽都會毫無波瀾的決定。


    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墨靳寒。


    墨靳寒抬眼看了眼黃喻凡,他微微頷首,以示迴應,但臉色還是不大好看,思伊察覺到身旁之人情緒不大對,撇眼看過去的,果不其然,下一秒,墨靳寒直接把桌上的合同掀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耐人尋味的響聲。


    這動作不小,嚇得一旁的商務一怔。


    眾人提氣看著,隻聲不吭,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熬出來的合同方案被當作垃圾一般扔在地上,再加上黃喻婕一事,也顧不上是墨靳寒,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墨少這是為哪般啊?”思伊收了手機,兩手支在桌上,準備看戲。


    這墨靳寒還真是不消停,得罪人都不帶停歇的,墨家那一大家子的事情才處理完全,便無縫銜接開始得罪下一個了。


    做生意講究的是你情我願,買賣不成仁義在,他這般作踐自己,黃喻凡覺得,並不是一定要和墨氏非合作不可了,他們的醫械,放眼整個豫城,那都是數一數二的,不愁找不到合作對象。


    墨靳寒掀眼看去,懶洋洋道:“如你所見”他就是不想合作,便是這個意思,簡單的很。


    思伊:“......”他算是摸清楚了,墨靳寒做事,全憑心情。


    “墨少,您怕是第一次接觸,分不清門頭,這凡做生意,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您不願與我合作,可能是我的誠意不夠,尚且理解,但您今天的這副做派,實在令人不齒。”


    他語氣真誠如金,倒叫人聽來,是墨靳寒的不是了。


    “不齒?”他細細揣摩這兩個字,忽而覺得有意思極了,薄唇輕啟,揶揄道:“若說不齒?誰又比得上你們黃家的兄妹二人,一人想著把我灌醉,上趕著送妹妹,一人趁我醉酒,對我上下其手,你們兩兄妹可真是好算計,大家不如來評評理,論不齒,誰更甚一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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