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就打了一通電話的事情,怎麽落在他眼裏就是不錯了?之前跟著他槍林彈雨,也沒聽見一句誇讚。


    “跟著她的人被發現沒?”墨靳寒問。


    “葉小姐應該有所察覺,很是警惕。”莫裏如實說道,從兩人下了車,葉思伊就察覺出來了,這樣的警覺性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愧是她”葉思伊是誰?南朝國最年輕的長使,他居然妄想暗地裏默默的派人保護她。


    這話聽著像是在讚賞。


    “還讓他們跟著嗎?”


    “跟”墨靳寒撥通電話,屏幕上跳躍著葉思伊的名字。


    電話那頭的思伊接通。“葉思伊”他叫她名字,輕輕地,透過電話,低沉的嗓音落入耳中。


    這個無能的莫裏讓他去定一張票,編個什麽今天預約人數已經滿了的破理由來糊弄自己,真是沒用。


    “有事?”這語氣聽起來有些不耐。


    出來一趟都不得清閑。


    “怎麽你日理萬機,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嗯,可以這麽理解。”


    這個沒良心的,虧的他還默默的派人去保護她,又擔心她心裏裝著事,玩的不開心,準備打電話告知原委。


    結果她倒好,還不領情,估摸著現在正埋怨他打電話擾了自己雅興。


    “葉思伊,您能不能有點良心?”


    “你最有良心了,掛了,我要去上廁所了”


    莫裏:“......”叛逆女兒和操心父親既視感。


    墨哥的人爹感真的越來越重了。


    “等一下。”墨靳寒終於記起這通電話的目的。


    思伊誤解:“你要聽我上廁所?”


    怎麽可能,墨哥不會是這麽變態的人,莫裏如是想。


    然下一秒。“我當然是不介意的。”


    莫裏:“。。。。。。”打臉來的如此快,不愧是墨哥,玩兒的就是變態。


    “變態”


    某人沒否認。“嗯,我是變態,說正事,後麵跟著你的那群人是我安排的,你不必惴惴不安。”


    思伊下意識反應。“你跟蹤我?”保護這個詞,她怎麽也聯想不到在墨靳寒身上。


    “是保...”護字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掛斷。


    墨靳寒看著手機。嗬,葉思伊,好樣的,隨即抬頭看向莫裏。“杵在這兒做什麽?”


    “墨哥,接下來還有安排。”莫裏不是傻子,知道又是葉思伊引火燒他的身了。


    “那還不快走。”墨靳寒起身,身上還掛著浴袍。


    莫裏看了一眼,本想說些什麽,想了又想還是決定閉嘴。


    “好的,墨哥,我馬上去準備。”


    .......


    掛斷電話,思伊變道抄了近路,接著建築物隱藏,緩緩靠近那三人,雖墨靳寒是這樣說,可她還是不放心,定親自驗證才可。


    那跟著的三人不見葉思伊蹤影,其中一人問了一句。“人呢?”三人麵麵相覷,不知所以,不過眨眼的功夫,葉思伊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還不快找!”其中一人低吼道,把人更丟了倒無妨,要是她出了什麽事,墨少會生剝了他們。


    三人說話的空隙,思伊已於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他們身後。“是在找我嗎?”


    三人迴頭,長舒一口氣。“葉小姐,您剛剛去了哪裏?嚇死我們了。”


    思伊開門見山。“你們是他安排的?”


    “葉小姐,是墨少叫我們來保護你的,希望您不要為難我們”誠然,思伊總算沒有了顧慮。


    保護?這個詞用起來可真是冠冕堂皇。


    “那你們可得盯仔細,別又跟丟了”思伊諷刺的說道。自己工作的失誤,讓她不要為難,嗬嗬,無能的人總愛給自己找借口。


    三人臉色有些難看。


    想起來古越還在廁所,思伊沒有多做停留,她來也隻是想確定一件事,如今已然,她也無需多做停留。


    然而奇怪的是,廁所裏的古越遲遲沒有動靜,她對著廁所叫了一聲。“古越”


    無人應答。


    她拿出手機,撥通她的電話,廁所隔間裏響起她那極具年代感的手機鈴聲。


    思伊篤定,廁所裏的不是古越。


    廁所裏的古越被人捂著嘴,剛剛她正上著廁所,一打開門,門外找了好幾個男人,貌似已經等了很久。


    女廁所裏出現男人,這不正常,人都有與生俱來的危險意識,古越也不意外。


    門外有葉思伊,他們又是從何處來的,也怪她大意,上個廁所自顧自的玩起了手機,絲毫沒有聽見響動。


    四周幾乎是死角,沒有逃出的可能,也許,鶴窈就在門外,可她不想做一個自私的人,擅自將別人墜入危險。


    那幾人漸漸逼近,她被直接打暈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依舊還是在廁所隔間,嘴裏被封了布條,她發不出一點聲音,還有一把槍抵在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傳達出危險的信號。


    接著便傳來了鶴窈的兩聲唿喚,以及手機鈴聲響起,隻是那手機在他人手上,屏幕上躍動著鶴窈的名字。


    很顯然,其他人定是躲在了其他廁所隔間裏,正等著她進來。


    所以,她能預知出危險嗎?


    鶴窈,千萬別進來!她在心裏默默祈禱。


    她掙紮著,頭頂撞擊牆板,發出來聲音,她用勁不小,額頭紅了一大塊,強大的眩暈感傳來,她隻覺得天旋地轉。


    思伊自然察覺出了有問題,也不難猜出古越現在被掌控威脅著,她遲遲未動隻是在權衡,權衡古越對自己而言,是否值得冒著風險予以搭救。


    廁所裏的撞擊聲持續了一陣,她的心也鼓鼓的,一下一下,與撞擊聲同頻共振。


    她是個殺手,殺手的第一課就是如何斷情絕愛,做一個沒有同情心的人。


    沒有同情心,不代表沒有心。


    當她糾結的那一刻,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古越的這一舉動已經讓他們暴露,他們索性坦率,直接推門而出,容不得她多思考,逐漸向思伊逼近。


    她知道眼下的情形已容不得她做選擇,但這個選擇,她還可以接受。


    “小姐,煩請和我們走一趟。”他們手裏拿著槍,裝了消音,也就是說,這槍不是為了震懾,他們真的會開槍。


    “她呢?”思伊問,心裏評估著勝算。


    這個世界的人在作弊,欺負她不會用槍,饒是再好的輕功,也抵不過五個子彈齊齊向她射來。


    “你老實跟我們走,墨小姐自然無事。”


    “我怎麽知道她現在有沒有事呢?”思伊拖延著時間。


    希望那三人不是蠢貨,能察覺出異樣,及時地通知墨靳寒。


    其中一人應該是領隊,向身旁的人使了眼色,他轉身押著被五花大綁的古越出來,額頭上還有血不斷滲出,順著臉龐流落在她的衣服上。


    她虛弱的眼神看向葉思伊,嘴唇微張想說些什麽,卻有氣無力,好像在說你快走,又好像在說對不起。


    她在抱歉,在愧疚,在悔恨。


    古越,你真的太善良了,以至於讓一個殺手動了惻隱之心。


    “額頭出了點血,放心,死不了。”


    這是墨靳寒爺爺的人,思伊篤定。


    古越剛才的舉動無異於暴露他們的位置,可即使這樣,他們也沒對她做什麽,說明他們提前知道古越的身份,並不會將古越怎麽樣。


    而下這種命令的人,隻可能是古越的親人。


    墨靳寒剛剛得罪了墨洵,砍了人家兒子和孫子的手做成手鏈,他實施點報複,也在情理之中。隻是冤有頭,債有主,他不直接去找墨靳寒,以為她是個軟柿子,專門挑她下手,實在不恥。


    “現在總該和我們走一趟了吧,鶴窈小姐。”


    “可以。”


    -


    墨靳寒請墨洵的律師吃飯,奈何兩人不識抬舉,三番五次拒絕,今日赴宴還敢遲到,讓他足足等了二十分鍾。


    於是一場生肉宴拉開序幕。


    “兩位大律師,怎麽不吃啊,是飯菜不合你們胃口嗎?”


    兩人麵麵相覷,看著桌上還混著血水的肉,這些肉估計是剛從圈養生物上割下來,混雜著血別說是吃,就是看一眼都覺得惡心的想吐。


    墨靳寒是怎麽做到麵不改色的,沒有嗅覺嗎?


    “哦,不好意思啊,我忘了,這肉筷子吃不了”話音落下,莫裏向兩人走過去,抽出匕首,一人割了一塊牛肉放入碗中。


    “吃吧,兩位大律師”墨靳寒好整以暇的看著,壓迫的氣勢排山倒海的向兩人撲過去,也明白過來,墨靳寒是在記仇。


    他們遲遲未動,他的耐心已被耗盡。


    “莫裏,親自喂兩位大律師吃。”一口一口大律師,叫的他們心驚膽顫,哪裏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主。


    莫裏再次走到兩人身邊,低頭看著顫顫巍巍且頭冒虛汗的兩人,兩人顫抖著拿起手中的筷子,看著血絲遍布的牛肉,泛起腥臭味,行動仿佛被按下了0.5倍速。


    終於夾起了手中的牛肉,看了一眼,又抬頭看了莫裏毫無商量餘地的眼神,他們心一橫,眼一閉,將牛肉扔進了嘴裏。


    一股惡心的味道遍布全身,他們已經自我說服放進了嘴裏,可實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咀嚼,然後進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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