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華警惕的把墨雲柔拉近自己,想要他離墨靳寒遠一點,墨靳寒哪裏還有哥哥的樣子,妥妥的一副二流子。


    在接到墨紹乾的眼神示意後,便讓下人把墨雲柔帶了下去。


    “爺爺,怎麽樣?還喜歡孫兒送的禮物嗎?”


    “荒唐!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哪裏還有半分墨家人的模樣”


    “嗬”墨靳寒一聲冷笑,這時候想起是他是墨家人。


    墨靳寒也不惱,整理整理袖口,歪頭看向老爺子:“爺爺,我這是為您好啊,國家倡導三胎政策,您可不能超生超育啊,至於荒唐嘛,找了個女兒當老婆,誰比得上爺爺呢”


    一旁的柳銀臉色難看,她今年剛好四十歲,完完全全可以當墨洵的女兒。


    她知道墨家的小輩們會議論,墨家人也從沒有拿她當長輩看待,第一次被拿到台麵上說,臉上到底還是掛不住。


    墨洵是找了個女兒當老婆,那她不就是找了個爹當老公嗎。


    “你!”老爺子顯然被氣的不輕,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幾縷花白的胡子肆意飛揚。


    “有娘生沒娘的東西!”


    “砰”話音剛落,墨靳寒把湯勺摔向麵前裝滿蝦的盤子,盤子瞬間四分五裂,陶瓷碎片飛向各方,盤子裏的蝦淩亂的擺在桌上。


    因為用力,剛剛止住血的右手又有鮮血往外湧出。


    似不怕疼一般,緩緩拿起餐桌上的手帕輕輕擦拭。


    餐桌上的女人們被嚇得一驚,看向墨靳寒的眼神中都透露著幾分膽怯。


    “墨靳寒,你算個什麽東西,跑這作威作福來了”墨勝荊站起身,指著墨靳寒大聲嗬斥。


    一個不被墨家承認的人,憑什麽這麽傲?


    他早看不慣了墨靳寒的行為,隻是心口壓著一團氣,現在壓不住了,便悉數迸發而出。


    墨紹乾見自家兒子這般沉不住氣,不悅皺眉,拉著他坐了下來,見父親臉色不太好,剛才囂張的氣焰也消了一半。


    墨靳寒起身,長腿邁向老爺子,兩三步便來到了他的跟前。


    看了一眼柳銀,她識趣的往旁邊移動了兩步。


    墨靳寒站在他身後,一隻手搭在老爺子肩膀,緩緩收力:


    “老頭,你記住了,他們的名字你不配提,這不是提醒,是警告”爺孫情深的戲碼演完了,他也懶得裝了。


    鬆開他肩膀的時候,老爺子感受到了陣痛。


    又緩緩走了兩步,來到了墨勝荊的身後,低頭看了他一眼,少年同樣有些傲氣,不甘示弱,站起身與墨靳寒對視。


    墨靳寒不禁有些好笑,感情他們家不會教人是遺傳的吧,還真是口袋裝口袋,一代傳一代。


    都這麽的沒有禮貌。


    墨靳寒左手拽住他的右手,禁錮在桌上,任憑墨勝荊如何掙紮,他都掙不脫。


    墨紹乾有種不好的預感,大聲嗬斥道:


    “墨靳寒,你想幹什麽!?”


    隻見他右手拿起刀叉,手起刀叉落,直接貫穿了墨勝荊右手的小拇指,刀叉就這樣直立於他的右手,墨靳寒鬆手,還左右擺動了兩下。


    “墨靳寒,我不會放過你的”少年眼中充滿濃濃的恨意,有傲氣,不肯服輸,所以他即使很疼,依然不肯在墨靳寒麵前展現出來。


    對麵的周思華心疼的掉了眼淚,卻也不敢說什麽。


    墨家很傳統,她們女人在任何時候都沒有話語權,更別說在桌上。


    先是墨雲柔,再是墨勝荊,他怎麽就逮著他們一家霍霍。


    “三叔既然教育不好兒子,那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墨靳寒睨著他,從上往下的視線:“記住了,用手指指著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轉頭看向三叔,一副長輩口吻:


    “三叔啊,你這個兒子可得教育好了,今天敢派人刺殺大哥,明天就敢弑父,可能大後天連老爺子...”別有深意的看向老爺子,即使餘下的話沒有說出,眾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墨靳寒!你少血口噴人!”墨勝荊慌張的打斷他。


    “嗬”墨靳寒揚起一抹冷笑,抬腳離去。


    自家兒子什麽樣當爹的能不清楚嗎?


    墨紹乾抬手便是一巴掌,墨靳寒走到門口時,裏麵傳來了一道恨鐵不成鋼的聲音:“混賬!”


    醫院裏,葉思伊緩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身上沒有了那件髒亂不堪的衣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寬大的病服。


    連續的折騰讓她此刻看起來虛弱無力,嘴唇蒼白,頭發在枕頭上鋪開,像海藻一般。


    巴掌大的臉上五官明豔又清冷,看起來年紀不大。


    動了動身體,自己好像沒事了。


    昨晚那個男人最終還是救了她,其實她嘴裏的那顆藥丸根本就不是毒藥,而是止血藥,她們執行任務時,受傷是家常便飯,有時候為了偽裝,什麽都不會帶,藥丸什麽的,自然就藏在了特別的地方。


    她其實也沒多大的把握,但現在來看,她好像賭贏了。


    “怎麽,剛醒來又找匕首?”墨靳寒推門而進,心裏計較著她昨晚拿刀架他脖子上一事。


    剛才已經在外麵瞧她半天了,一醒來就警惕得很,左看看,右瞧瞧的,像隻被入侵了領地的刺蝟。


    墨靳寒走到床邊,盯著她,微微皺眉。


    昨晚就是這個小妮子把匕首架他脖子上的?


    這個認知讓他很不爽。


    昨晚那股子狠勁現在還曆曆在目呢,尤其是她...,想到此, 墨靳寒眯著眼打量,似要把人看穿。


    病床上的人看起來薄薄的一塊,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墨靳寒。


    那雙眼睛飽含太多情緒,像深淵,要把人溺死一般。


    白皙的皮膚光滑細膩,像剛剝了皮的荔枝,蒼白的臉上盡顯冷豔之色。


    “怎麽,變小啞巴了?”墨靳寒想起莫裏的話,昨晚送她到醫院的時候,搶救了整整5個小時,全身的血幾乎都換了一遍,醫生做完手術,都是護士攙扶著出來的。


    不大的年紀,倒是經曆非凡。


    葉思伊還是直直的盯著墨靳寒看,她看見脖子上那道觸目的傷痕,她很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昨晚救她的男人。


    “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是你也別一直盯著我看”不哭不鬧不說話,麻煩!


    “嗬”思伊冷笑,真是一個自戀的男人。


    確實好看,葉思伊沒有否認他的話,她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墨靳寒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這是哪裏?”


    “醫院”


    沒聽過。


    “是你救了我?”葉思伊又問,聲音帶了些沙啞。


    “是”還是個沒良心的,昨晚還把刀架他脖子上,今天就都忘了。


    “還算你有點良心”


    “我有良心,但你沒有”墨靳寒指的是他脖子被割傷的事。


    對話結束,墨靳寒開口問道:


    “你叫什麽?”


    葉思伊沒有迴答,雖然墨靳寒救了她,但對他,葉思伊還是充滿了敵意。


    昨晚簡單的接觸告訴她,這個男人聰明且危險。


    “嗬”墨靳寒沒忍住笑出了聲。


    “隻許你問我,不許我問你,什麽道理?”墨靳寒做在床邊,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他緊致的腰腹。


    果然,和女人就不應該講道理,尤其是葉思伊這樣神秘的女人。


    “葉思伊”思伊緩緩開口,墨靳寒可以看到她紅潤的舌頭。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昨晚車上,就是這張舌頭,一點點勾著他,輾轉、纏綿。


    “多大了”


    葉思伊:...


    不在說話,她真實姓名確實是叫葉思伊,不過在組織中用的是代號“魅影”,真名她不怕墨靳寒知道。至於其他的,她無可奉告。


    操!又不說話了。


    正當他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你好,請問是她的家長嗎?麻煩來一趟辦公室”護士禮貌的敲門進來,對著墨靳寒說道。


    好得很,一晚上的時間,他就直接長輩分了。


    這護士,什麽狗眼神,拿去捐了得了。


    墨靳寒還是老老實實去了辦公室,他走後,葉思伊便自在了許多。


    他的眼睛深邃像洞穴,好像能把人吸進去,葉思伊很抵觸他的打量。


    拿起床邊的遙控器把玩,手不知觸碰到了哪裏,對麵的電視響了起來。


    葉思伊立馬警惕,良久未見危險,這才放鬆。


    “據報告,在我市城郊綠園農場,考古人員發現了一處墓穴,墓穴長6米,深8米,寬4米,墓穴保存完整,沒有被盜的痕跡,截止到目前為止,發現隨葬品158件,墓穴中沒有隨葬主人,應是衣冠塚,根據出土的隨葬品,專家初步推定墓穴的主人是距今100年前的南朝國暗衛組織中最年輕的長使,名喚魅影,接下來,我們將連線現場專家,我們詳細講解相關情況...”


    “砰”遙控器掉落在地,葉思伊才迴過神來。


    信息量巨大,想細細捋清混雜的信息,霎時,她頭疼欲裂,又暈了過去。


    辦公室裏的墨靳寒,懶得聽主任絮絮叨叨,接了通電話,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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