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夏耿銘又因為生活所迫,在學校附近的漫展活動那裏找了個檢票員的兼職。


    在平寬寬眼裏,一身製服的夏耿銘實在太誘人,所以大老遠的就雙目發光,甩著滿是口水的舌頭,像是一條被主人放開繩子的拉布拉多,屁顛屁顛地飛了過來,那股衝勁,就連他身後同行的卜雅都拉不住。


    “寬哥,你是剛吃完羊肉火鍋嗎?身上怎麽那麽騷?”夏耿銘看著衝過來的平寬寬,就立馬用手捂住鼻子,翻白眼嫌棄道。


    “沒有呀,我明明中午和雅雅吃的螺獅粉。”平寬寬在夏耿銘麵前站定後,不確定地對著自己的衣服袖子聞了聞,撇清說:“哦,可能是跟阿星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較久了吧,身上就沾上他的味道了。”


    “那我跟小星還是室友呢,也沒有被沾染呀。”夏耿銘也學著他的樣子,舉起自己的手腕用鼻子深吸了幾口氣。


    “不要再說下去了,要不然我該興奮了。”平寬寬伸手打斷了夏耿銘,閉著眼睛,一臉享受地唿吸著夏耿銘身邊的空氣,講:“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別說羊肉味,就算你尿褲子了,我還是會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卜雅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把胳膊搭在平寬寬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衝夏耿銘打招唿說:“嗨,阿銘,你還真在這裏做兼職呀,一天多少錢呀?”


    夏耿銘欲哭無淚,吐槽說:“別提了,一天才一百塊錢,而且我剛剛還被兩個穿水手服玩cosy的女孩子摸了胸,簡直是我有生以來的奇恥大辱!”


    “什麽!你被襲胸了!”平寬寬比夏耿銘還要難過,震驚道:“可惡!我都沒有摸過的好吧!來,快給我摸摸,看看到底多大的乳!”


    說著,就要上手。


    夏耿銘立馬眼疾手快,對著平寬寬的魔爪就拍了過去,然後驚恐地說:“你要是敢在這裏調戲工作人員,我就用對講機叫保安了!”


    “嘖嘖嘖,哎,可憐的娃兒呀。”卜雅無奈又心疼的眼神看著夏耿銘,搖了搖頭道:“明是一個含著金湯勺兒出身的大少爺,卻淪落到這種地步,你爸媽這次也真是下狠心了,真的就讓你流落在外,不管你死活了?”


    “你沒錢怎麽不給我說呢?”平寬寬也裝熱心,著急地說:“雖然我也不是什麽大款,但是養活你還是勉勉強強可以的,這樣吧,你以後需要錢了,就盡管來我家找我吧,我給你發工資!”


    夏耿銘慈祥的眼神,一本正經地提醒說:“寬哥,大學生援交是犯法的……”


    “不要說了,我實在不敢想我們兩個一起坐牢的場景……”平寬寬再次打斷了夏耿銘,並且努力抑製內心的衝動:“這真的太刺激了!”


    夏耿銘:“……”


    隻有卜雅還是有點兒理智的,依然在耐心地勸夏耿銘:“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呀,我覺得你還是跟家裏聯係一下吧,說幾句好聽話,我覺得,你媽不會忍心看你沒飯吃的。”


    夏耿銘根本不是服軟的人,表現的很有骨氣,堅定地態度,說:“我才不要迴去接受他們的安排呢,從小到大,我都是在他們一步一步地管控中生活的,我能做的,就隻有服從和接受,我不想要這些,真的,我隻想要自由自在,沒那麽多束縛和包袱的生活。”


    “或者,不止這一個理由吧?”談到這裏,平寬寬立馬表現得不開心了,變得嚴肅起來。


    “是的,我發現了一個比自由自在更能吸引我的東西,就是小冬。”夏耿銘直接坦言了,在兩人麵前大大方方地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我想,你們兩個一個是作者,一個是讀者,不需要我介紹,你們也應該挺了解我的,以前的我,不管在任何困境下,都是很勇敢很理智的,但是現在,我發現我也有小心翼翼和優柔寡斷的時候,以前的我,很瀟灑,對於感情的事情,是很不屑的,可是現在呢,我很矛盾,一想到小冬,就會忍不住發愁。”


    “他就真的那麽好?值得你為了留在他身邊連家都不要了?”平寬寬酸溜溜地講。


    “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不值得了。”夏耿銘搖頭說:“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知道自己已經愛他到什麽地步了,現在再來談值不值得去愛的問題,已經太晚了,現在隻有必須去愛,怎麽去愛的問題。”


    卜雅聽完了夏耿銘的話,見他這麽認真,就一臉擔心的樣子,上前一步勸講:“阿銘,我不是一定要你改變心意,但是作為你的朋友,我還是要提醒你,這是在殘忍的現實世界,並不是虛擬的小說世界,或許,你的愛帶給你們兩個的,隻有無窮無盡的傷害罷了,你可要考慮清楚再下決心呀。”


    “是呀,幹嘛非要選一個不確定的未來呢?”平寬寬很激動,也插口說:“冬子那貨,現在整天一門心思撲在那個學姐身上,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你,現在,他隻是把你當兄弟而已,假如有一天,你給他表白了,他知道了你的心意,說不定,你們連兄弟也做不成了,真的,長痛不如短痛,我勸你趕緊放手吧。”


    “你們說的好容易呀。”夏耿銘一臉愁苦:“那寬哥你也懂得那麽多大道理,知道長痛不如短痛,那你怎麽不對我放手呢?你愛的人不愛你,你同樣也在麵對這樣的問題不是嗎?”


    平寬寬這才瞬間明白過來,他無話可說了,夏耿銘說的對,麵對別人的感情問題,他永遠都有說不完的道理和見解,但到了自己身上,他卻沒有了發言的立場,想想看,還真是可悲,便失落地講:“是啊,我愛的人不愛我,但是我卻不能因為他的不愛,而停止自己的感情,我懂了,或許,是因為你和冬子兩個人還沒有結果吧,我才會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如果哪天,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我才會做到真真正正的放手吧。”


    卜雅立馬心疼地抱住了平寬寬,說:“寬寬說的對,換位思考一下,同樣的情況,如果有一天,冬子真的和學姐在一起了,那阿銘你也不得不放手了,你現在猶豫,現在不確定,不也是因為你對冬子還抱有一點兒幻想嗎,你也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的不是嗎?所以你才會不死心,那不如,你大膽一點兒,試著來創造這個機會吧,去跟他表白吧!”


    平寬寬也支持卜雅的看法:“對,我實在受不了了,幹脆你去問問冬子,看看他到底是對你怎麽想的,看看他到底愛不愛你,我們來把這個食物鏈給終結了吧!”


    “食物鏈?”夏耿銘有些疑惑。


    “寬寬,你,冬子,學姐,你們四個人的感情就是食物鏈。”卜雅解釋完,又補充說:“說不定,也可以算上碩碩和阿星。”


    “反正我是食物鏈最底端的那個。”平寬寬可憐巴巴地講:“好吧,我決定了,你去向冬子表白好了,要是冬子肯跟你在一起,我就第一個瀟灑放手!再也不會打擾你了!”


    “這句話好熟悉。”夏耿銘突然反應過來,講:“好像上次你求我假扮你男朋友騙你奶奶的時候你也說過……”


    “有嗎?”平寬寬立馬裝傻:“呃……不記得了,反正我這次是認真的。”


    說到正題上,夏耿銘就明顯對自己沒有信心,撓了撓頭,對兩人反複試問:“那……你們真的覺得,我應該向他表白嗎?可是現在去問他,是不是時機不太成熟呀?還是再等等?看看學姐會不會接受他?”


    “還不成熟?”卜雅著急地喊:“時機都爛得差不多要生蟲子了!你不想想看,你們都認識多久了,你再這樣左拖右拖考慮來考慮去的,就算冬子對你有點兒意思,也要被你的猶豫給耗摩光了。”


    “哎呀,不要再有顧慮了!”平寬寬也上前鼓勵他說:“大不了就被拒絕一次唄,總比讓他繼續不清不楚地蒙在鼓裏強吧,你現在不說,難道要在他跟學姐的婚禮上說嗎?要是你實在不好意思說的話,那我去幫你問!”


    “千萬不要!我自己的事情,我肯定要自己去問。”夏耿銘頓了頓,終於鼓起勇氣,講:“好吧,我豁出去了,他要跟我做兄弟也行,做朋友也行,做陌生人做仇人都行,管他呢,被拒絕就被拒絕吧,不論結果如何,我認了!”


    “好,這才是我小說裏的夏耿銘!”卜雅立馬給夏耿銘鼓掌:“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就算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也請不要太傷心難過了,失去了一個不愛你的人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如珍惜一下那些愛你的人,所以,也請你考慮一下寬寬吧,他是真的很愛你的。”


    “啊這……”夏耿銘不太好意思拒絕的太幹脆,有些尷尬。


    “沒關係的。”平寬寬倒是很想得開:“我會永遠等你,說不定,真的有一天你會喜歡我呢?請你記住,我的心,和我的床,永遠會留一個位置給你!”


    夏耿銘:“……”


    卜雅捂住嘴,努力不讓口水流出來:“寬寬,好感動,我要哭了……”


    夏耿銘:“……”


    聊完了,平寬寬才想起來正事:“對了,雅雅,我們不是來看漫展的嗎?門票呢?快兒讓夏少爺檢票了,我剛才看到一個超級帥的漢服小哥哥進去了!我要去跟他合照!”


    夏耿銘:“……”


    卜雅一邊著急地掏兜,一邊犯花癡病:“真的嗎?我要他的微信!”


    平寬寬:“我要他的眼皮兒!”


    卜雅:“我要他的腿毛!”


    ……


    夏耿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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