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是個苦命的女人,即便懷著孕,也咬著牙在工廠裏、在各個能掙錢的地方奔波打工。


    而蘇父卻整日遊手好閑,什麽活兒都不幹。


    但她並不生氣,隻因蘇父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她心甘情願付出一切。


    原主呱呱墜地後,蘇母實在放心不下,隻能帶著繈褓中的嬰兒一起穿梭在忙碌的打工路上。


    小小的原主就在這樣的環境中耳濡目染,漸漸長大了。


    等原主稍微懂事,學會做家務了,蘇母便把她留在家裏,想著能幫襯家裏一些。


    於是,吃飯得自己動手做,可每次剛做好,蘇父就跟聞到味兒的饞貓似的,毫不客氣地湊過來蹭吃。


    衣服髒了自己洗,到後來甚至還要幫著蘇父、蘇母洗。


    在她十歲那年,家裏迎來了新生命,原主的弟弟出生了。


    這本該是件喜事,可對這個家來說,卻意味著更大的壓力。


    蘇母愈發忙碌,家裏兩個孩子嗷嗷待哺,還有一個成年男人像大爺似的等著伺候,全靠她一人單薄的薪水養活。


    懂事的原主看著母親辛苦,一點點學著照顧弟弟,喂奶、換尿布、逗他玩,樣樣上手。


    反觀蘇父,照樣整天癱在沙發上或是賴在床上打遊戲,時不時爆幾句粗口。


    哪怕弟弟哭得聲嘶力竭,震得屋子都在顫抖,他也全當沒聽見,眼皮都不抬一下。


    有時候,遊戲打輸了心情極差,正巧弟弟的哭聲傳入耳中,蘇父竟會不耐煩地朝著弟弟的方向狠狠踹上一腳,弟弟頓時哭得更加響亮淒慘。


    蘇父卻不管不顧,扯著嗓子喊著正在幹活的原主:“趕緊把他哄好,煩死了!”


    原主打小就乖巧聽話,即便年僅十歲,早已到了該上學的年紀,可她依舊默默遵從父親的安排。


    蘇父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一想到要把錢拿給原主上學,自己手頭能充進遊戲裏的錢就少了,那些炫酷的遊戲道具也將與他無緣,心裏就像被刀割一般,疼得他半宿半宿睡不著覺。


    於是,他蠻橫地做了決定:不讓原主去上學,就留在家裏幹活,等再長大點,直接去跟蘇母一樣打工掙錢。


    即便有人登門勸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蘇父卻梗著脖子,油鹽不進,堅決不改主意。


    原本蘇母聽了旁人的勸導,也有些動搖了,畢竟“讀書改變命運”這句俗話,她也是深信不疑的。


    可蘇父卻撇著嘴,不屑地反駁:“改什麽命運,反正花了錢讀幾年書,最後還不是跟你一樣,幹著這些又苦又累的活兒。錢花出去了,啥也落不著。”


    在蘇母的無奈默認下,原主的命運就這樣被草率地定下了。


    原主眼巴巴地望著別家小孩一起玩耍、結伴上下學,心裏滿是委屈和羨慕,偶爾也會哭鬧著表達自己的渴望,可這又有什麽用呢?


    一旦惹惱了蘇父,換來的便是一頓毒打,打完之後,她便什麽也不敢說了。


    在這個家裏,原主就如同蘇父的奴仆,事事都得伺候好他。


    但凡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必定是蘇父搶先享用,蘇母沒有吭聲反對,原主自然也不敢有意見。


    日子原本就這麽相安無事卻又壓抑痛苦地過著,可誰能想到,蘇父這天竟破天荒地盛了一碗餃子給原主。


    原主許久未嚐葷腥,見了餃子,滿心歡喜,吃得正香時,蘇父卻笑著拋出那句驚悚至極的話:“這餃子,是用弟弟的肉做的。”


    年僅十歲卻已然懂事的原主,瞬間明白了這話背後的恐怖含義,嚇得臉色慘白如紙,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直接嘔吐了出來。


    在那昏暗狹小、堆滿雜物的房子裏,原主像隻受驚的小鹿,慌亂地穿梭在各個房間找弟弟。


    她小小的身影在角落與櫃子間來迴閃動,嘴裏不停地唿喊著弟弟的名字,可迴應她的隻有寂靜。


    而蘇父一邊打遊戲一邊看著她找。


    找遍了每一處角落,始終不見弟弟蹤影,恐懼與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邊哭邊跌跌撞撞地跑去找媽媽。


    原主怕惹來蘇父的打罵,隻能強忍著抽噎,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身體蜷縮成一團,蹲在冰冷的角落,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讓哭聲溢出。


    可那止不住的悲傷還是讓她的肩膀不停顫抖,就這樣一直哭,一直哭,直至哭到昏厥過去,小小的身體無力地倒在地上。


    直到蘇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下班迴來,一眼瞧見昏厥在地的原主,她嚇得臉色慘白,丟掉手中的東西,飛奔過去抱起原主,心急如焚地衝向小診所。


    原主悠悠轉醒後,一睜眼又大哭起來,邊哭邊喊:“弟弟沒了,弟弟沒了……”


    蘇母心疼不已,趕忙抱住她,輕聲安撫,這才慢慢跟她解釋弟弟的去向。


    拿了藥迴到家。


    而始作俑者蘇父,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優哉遊哉地玩著遊戲,聽到原主的哭聲,還不忘嘲笑幾句。


    “真是個膽小鬼,開個玩笑都開不起。”


    原主被蘇父這副嘴臉嚇得瑟瑟發抖,一直緊緊抱著蘇母,哭喊道:“我不要爸爸,我不要爸爸。”


    蘇母看著受驚的原主,又氣又無奈,隻能轉身勸蘇父:“你別這樣了,孩子都嚇成什麽樣了。”


    蘇父卻一臉嫌棄地看著哭鬧的原主,“呸”了一口,惡狠狠地說:“你不要我,我還不要你呢!養你這麽大,我損失多少遊戲道具。”


    原主哭得愈發大聲,那哭聲仿佛要把心肺都哭出來。


    蘇母被蘇父這話氣得渾身發抖,積壓多年的委屈與憤怒瞬間爆發,她咬著牙提出離婚。


    蘇父卻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脖子一梗,挑釁似的迴應:“離就離,誰怕誰。”


    可真到要辦離婚手續,因為有三十天冷靜期,每次冷靜期快結束時,蘇父就開始反悔。


    他收起往日的懶散,換上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對蘇母甜言蜜語、百般嗬護,把蘇母哄得服服帖帖。


    何況蘇父直接說:“我愛你,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反正我不同意離婚的。”


    蘇母心裏甜蜜蜜。


    可一連幾次下來,原主眼中的希望漸漸熄滅,從滿心期待到徹底絕望,在蘇母一次次畫大餅式的承諾下,她的心已經麻木。


    蘇母無奈地歎氣,流著淚說:“我也沒有辦法。離婚的話,你爸爸不同意,我也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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