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梔柔把自己的想法,給淩鬱講了一遍。


    淩鬱聽完,不禁感歎:


    “妙啊,真是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大招。”


    “阿鬱,我隻是給個建議,既然離開他了,本應不再和他的生活有牽連。”


    電話裏說著說著,漸漸沉了聲。


    “姐姐,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會透露是你說的,這又是一個咱倆之間的小秘密。”


    “明白,阿鬱小天使最值得信賴了,那沒什麽事,我先掛了。”


    尹梔柔掛了電話,蜷起膝蓋,望著落地窗外發呆。


    不知怎麽,眼角淌下淚來。


    到底有些舍不得,但不為現實所允許的事情,何必在一開始就堅持呢?


    她嘲笑自己解得了別人的苦,卻解不了自己的,搖了搖頭,開始收拾房子。


    老宅裏。


    付景承和沈言真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待付顯山下樓。


    和之前不同,麵對著付明岐父子,付景承不再是孤軍奮戰。


    多年未見,付明岐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對著沈言真從頭看到腳。


    他搓了搓手,忍不住開口說:


    “弟妹,好久不見,大美人就是大美人,這麽多年沒見,還是一如既往地驚豔啊!”


    沈言真默不作聲地擺弄著手機,突然對付景承說:


    “小承,有你大嬸微信不?”


    “有啊,媽媽,是要發什麽新鮮事兒給她嗎?”


    “看你大伯蒼蠅搓手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剛才給他錄下來了,發你大嬸看看。這麽多年,蒼蠅都成精了,他怎麽還是這麽下流啊?”


    沈言真看著付明岐,嘴上嘲諷著,眼神似能射穿人的利箭。


    一開口,也不再是那個,當年因為家道中落,在付家人麵前膽怯而卑微的年輕女人。


    過了這麽多年,得益於付明峻對她的愛護,和淩鬱、尹梔柔這一次的奮不顧身,沈言真發現,她已不再忌憚付明岐曾經對她的傷害。


    “你別亂搞啊!”


    付明岐聞聲,臉色大變,指著沈言真說。


    付景承不悅地看著他這失禮的行為,直接攥住了他那短粗的手腕,扭了起來。


    付明岐“嗷”了一聲,掙紮著恐嚇他:


    “哎喲,快放手,你竟敢對長輩動手!”


    付景承眉頭一擰,勾唇道:


    “大伯,爺爺教沒教過你,不能用手指著人說話?!”


    “景承,快放手!”


    眼見老爸被夾,付淵深站起身來,也參與到這場拉扯裏。


    沈言真默不作聲站起身,拿起包來砸付淵深:


    “關你什麽事,當爹的不懂規矩,還不讓人教了?”


    付景承力氣極大,不僅付淵深拽不開,還幾乎要把付明岐的手腕擰成個麻花了。


    幾人正在僵持著,身後傳來雄渾蒼老的男聲。


    “都給我坐下!”


    付顯山注意到了沈言真,卻仍麵不改色,緩緩走到沙發邊坐下。


    鍾易在他身後緊緊跟著,麵色凝重。


    這時,付景承手機響,一看是淩鬱打來的,直接給他掛斷了。


    沒過多久,收到一條淩鬱發來的短信:


    「哥,醉酒風波完全可以扭轉乾坤,你隻需要向姥爺保證,會處理好這件事就行。」


    這小子,腦子轉地倒挺活,算自己平時沒白疼他。


    付景承簡單迴了個“嗯”,端坐在老爺子麵前,沒等他開口,率先認了錯誤:


    “爺爺,昨晚醉酒失態,是我的錯,給我一段時間,我把股價搞迴來。”


    付顯山沉思片刻,還沒說話,付明岐插嘴道:


    “爸,景承年紀尚輕,哪有他說的那麽容易,以我的經驗來看,應該盡快開一場新聞發布會才是。”


    付顯山看著沈言真,仍舊一臉嚴肅相,喝了一口茶:


    “阿真迴來了,你的主意正,倒是說說看,這次,我應該相信小承嗎?”


    “爸,好久不見,今天我陪小承過來,不是要替他說話,相反,我鼓勵他為這件事負責。”


    時間磨平了沈言真的棱角,她不再固執地鑽牛角尖,不再火冒三丈地和付家人爭執。


    此番話,並非委曲求全,而是出於內心的平和。


    但是,“平和”並不代表好欺負。


    她想,這個道理,她應該教給某些身在上流社會,卻下流透頂的人。


    眼看付顯山點了點頭,沈言真目光一凜,優雅地朝付明岐笑笑:


    “開什麽發布會?!他是喝醉酒隨地大小便了?還是尿在你頭上了?付景承一沒破壞公物,二沒奪人錢財,三沒殺人放火,跟你那些桃色新聞的性質不大一樣。他大伯,你的那些破事兒,如果都要開發布會道歉的話,隻怕全禦城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都不夠你訂的。”


    付明岐老臉“刷”地一下變得鐵青。


    他氣到手抖,剛想指著沈言真,又乖乖地縮了迴去:


    “爸,你聽聽,這女人好不容易迴趟家,說地可是婦道人家說的話?咱們付家怎麽迎娶了這麽個禍害?”


    這次畢竟是付景承有錯在先,付顯山沒有反駁付明岐。


    他兩手搭在膝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付景承和沈言真說:


    “阿真,我給小承限期一個月的時間,讓股價迴到昨天,要是搞不定,就準備在董事會上引咎辭職吧。”


    “兒子,行嗎?”


    沈言真摟住付景承的肩膀,和顏悅色地問他。


    那肯定的眼神,仿佛在說:


    “不行就別幹了,爸爸媽媽養你呀!”


    “爺爺和沈女士請放心。”


    付景承胸有成竹地站起身來,對著付顯山深深鞠了一躬。


    下午,和淩鬱打完電話,付景承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拽鬆領帶,長舒一口氣。


    淩鬱這主意靠譜!


    他輕鬆地笑笑,轉身問尚宇:


    “查到人去哪兒了嗎?”


    “少爺,去了清江府。”


    付景承眉一皺,突然覺得有點心梗。


    “江凜白的房子嗎?”


    “不清楚,還在查。”


    “她什麽時候走的?”


    “一早就走了,陳媽說尹小姐提前給她打了電話,要她早點來,還收拾了幾件你不要的衣服。”


    “這是幹嘛?”


    “說是讓陳媽給小熊做身衣服。”


    付景承一聽,不覺攥緊了手。


    他鼻子發酸,嘴角卻在上揚,眼睛一眯,又想哭又想笑的。


    尚宇知道現在是怎麽個情況,安慰他說:


    “少爺,明天的拍賣會,有幾幅欒夏的作品,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全部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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