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又不是非得通過地道不行。”麻建東道,“先把咱們的人發展到他們保衛科,想辦法全部拿到他們庫房的鑰匙,掌握他們庫房密碼鎖的密碼,然後使用迷藥,把他們全部迷倒,把他們庫房裏的寶貝全部搬到咱們藍寶石加工廠,神不知鬼不覺的,誰發現得了啊?”


    “你說的倒輕鬆。”劉安偉冷笑道,“你以為鄭氏珠寶公司跟原來的順達藍寶石加工廠一樣啊?順達藍寶石加工廠是什麽樣的管理?鄭氏珠寶公司又是什麽樣的管理?


    你就算想往他們保衛科安插咱們的人都不一定辦得到,不用說想搞到他們庫房所有的鑰匙和密碼了。


    再說了,上次小十四已經對咱們產生懷疑了,也已經驚動師父了,他們都暗中盯著咱們呢,你還能那麽做?


    想要搞一票大的,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隻有挖地道,才是最隱秘,最安全,最靠譜的。”


    “可現在公安已經盯上鄭氏藍寶石加工二廠了,兇殺案的事情他們要是懷疑到咱們頭上,不用說打鄭氏藍寶石加工廠的主意了,就算一動不動,說不定人家也會找上門了。”吳慶隆道,“這件事情,隻能看情況再說了。我會通知六子和王兵連夜迴東海,沒有我和劉經理的允許,你們三個一步都不能踏入東山鎮。


    “那師父和小十四問起來,怎麽說呢?”麻建東問。


    “師父和小十四那裏,我會跟他們說的,你就不要管了。”劉安偉道,“你們三個都要記住,千萬不要再去那些娛樂場所,暫時斷絕一切社會交往和娛樂活動,相好的那裏都不要去。


    我會讓不止一個兄弟監督你們三個,要是違反,後果自負。”


    “好吧。”麻建東道,他知道劉安偉的本事,知道不能違拗於他,又是最危險的時候,隻得遵從。


    第二天一大早,東山鎮礦區派出所會議室裏,陸小鵬等人正在討論案情。


    為了保密,距離會議室六七米外的走廊裏,兩名民警正在警戒,不準任何人靠近會議室。


    “劉安偉這幾天就在東山鎮,可他徒弟和任建勇卻都在替他打掩護,這是不是有點不正常?”陸小鵬道。


    “你懷疑,這案子跟任建勇和劉安偉有關係?”齊偉忠問陸小鵬。


    見陸小鵬看向自己,藍雲飛會意,便將任建勇和周誌文替劉安偉打掩護的事情跟齊偉忠說了。


    “藍隊的意思是,這起案子很可能是任建勇和劉安偉做下的?”秦劍問。


    “現在隻是懷疑。”藍雲飛道。


    “可是,根據了解,他們鄭氏珠寶公司的庫房是水泥混凝土結構,特別結實,理論上,盜賊是進不去的。”秦劍道,“他們憑什麽還打鄭氏庫房的主意呢?”


    “這可不是一般的小賊,很可能是專業的有實力的盜竊團夥。”藍雲飛道,“千萬不要以常理去評估和判斷他們。”


    “為什麽這麽說呢?”秦劍問。


    “半年前東海市局領導就在懷疑,東海市有個比較大的盜竊團夥,很專業,很有實力,他們的盜竊手段和技術非常高明。”藍雲飛道。


    “大的盜竊團夥?盜竊珠寶嗎?”方恆問。


    “對。”藍雲飛點點頭。


    “確實有這麽迴事。”齊偉忠道,“東海市局刑偵支隊和治安支隊一直在暗查這個神秘的盜竊團夥,不過,到現在都沒有大的進展。”


    “我也聽說過,但不能確定。”秦劍道,“這事保密等級很高。”


    “這次打鄭氏珠寶公司主意的,難道就是這個神秘的盜竊團夥?”方恆問。


    “我實在想不通,鄭氏的庫房防盜,都按照銀行金庫的標準,他們用什麽辦法,能夠進得去呢?”秦劍問。


    “很可能是采用暗中滲透的辦法,先把他們的人安插進鄭氏珠寶公司,然後想辦法獲取公司庫房的鑰匙和防盜門密碼,想辦法裏應外合進入庫房,搬空他們的庫房。”藍雲飛道,“他們這些專業的盜竊團夥還善於使用迷藥。當他們覺得時機成熟以後,會用迷藥迷倒所有保衛人員和廠裏值班人員,甚至迷倒廠裏所有人。


    這個團夥很可能已經來東山鎮一段時間了,一直都在為了盜竊做準備工作,這起兇殺案說明,他們已經把目標定在了鄭氏藍寶石加工二廠。”


    “如果他們已經鎖定鄭氏藍寶石加工廠二廠,那很可能已經將他們團夥的人滲透進廠裏了。”陸小鵬道,“我覺得,應該從鄭氏藍寶石加工廠二廠內部查起,重點查最近一段時間進廠的新人,尤其是新進的保衛人員。”


    “這個思路不錯。”藍雲飛道,“既然覺得這個星空藍寶石加工廠有問題,星空藍寶石加工廠又屬於寶樓工藝品公司,那就暗中對他們進行調查。”


    “也許,這個寶樓工藝品公司,跟任副局長的被害,也有一定關係呢。”陸小鵬道。


    “小陸這麽說,是有證據了嗎?”秦劍問。


    “暫時沒有。”陸小鵬道,“隻是覺得可疑,調查過才能知道。”


    與此同時,東海市花鳥市場,寶樓工藝品公司內,二樓杜榆正房間裏,杜榆正和任建勇正在商量著什麽。


    “肯定是小十二。”任建勇道,“不然的話,他不可能一大早,也沒跟我打招唿,就迴東海了。”


    “不會吧?無緣無故的,他幹嘛要殺一個二溜子?”杜榆正問。


    “他們很可能要打鄭氏藍寶石加工二廠的主意。”任建勇道,“這幾天,劉副經理、小十一和小十二都神神秘秘的,行蹤有點詭異。


    尤其是小十二,他雖然是我們星空藍寶石加工廠的保衛科科長,卻是劉副經理安排到我廠裏的。


    這小子經常不請假就外出,事後才說,是劉副經理臨時找他有事情,比較急,來不及請假。


    前天夜裏,小十二肯定是去鄭氏藍寶石加工二廠踩點,出來時被那個韋發明看到了,就殺韋發明滅口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韋發明認出了小十二?”杜榆正問。


    “這很有可能。”任建勇道,“據我了解,韋發明是個賭鬼,小十二也經常賭博,兩個人很可能認識。


    韋發明從小還有小偷小摸的習慣,最近兩年發現他還偷挖藍寶石。他之所以半夜三更出現在鄭氏藍寶石加工二廠附近,很可能就是偷挖藍寶石。


    在他經過鄭氏藍寶石加工二廠圍牆邊上的時候,正好看到小十二從廠裏翻牆出來,立馬就認出了小十二,並且明白了小十二為什麽從廠裏翻牆出來。


    由於賭鬼賭紅了眼,為了籌集賭本,是什麽事情都敢做的。他以為小十二從鄭氏藍寶石加工二廠偷到了現金或者珠寶,就要挾小十二分給他一部分,否則就報警。


    小十二見韋發明認出了自己,立即產生了滅口之心,就以跟韋發明分贓為由靠近韋發明。


    在這個過程中,韋發明看出了小十二不懷好意,但已經來不及了,被小十二刺了好幾刀,還被割斷了氣管。”


    “你剛才說,小十二刺了韋發明好幾刀,還割斷了氣管?你是怎麽知道的?”


    “公安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任建勇道,“聽說現在公安已經知道劉副經理他們要打鄭氏藍寶石加工二廠的主意,而且已經在查可疑人員。”


    “這個小十二,他是要害死咱們啊!”杜榆正禁不住猛一陣咳嗽。


    “師父,您不要太著急了。”任建勇見狀,隻好勸說杜榆正,事已至此,隻能想辦法不讓公安查到咱們了。”


    “你有什麽辦法?”杜榆正問。


    “首先,得讓兄弟們停止一切活動,不要再有任何惹事生非的行為,盡量留在東山鎮廠裏或者東海公司裏,不要再去任何娛樂場所,也盡量不要再跟公司正當業務之外的人發生任何關係。”任建勇道,“我會想辦法了解公安破案的進展,然後盡可能想出對策。”


    “聽說那個藍雲飛和那個方恆又來南山了,他們該不是又發現了什麽證據吧?”杜榆正問。


    “這個真的很難說。”任建勇不無憂慮地搖搖頭。


    “本來任東方的事情還沒了結,現在又搞出了人命,你三師兄、小十三和小十二他們,到底是怎麽搞的?”杜榆正黑著臉問。


    這幾天小十一和他的徒弟強子表現太過可疑,自己光顧著盯住他們兩個了,怎麽就忽略了小十二呢?


    難道小十一和強子故意表現得十分可疑,就是為了掩護小十二?自己被他們騙了?


    這幾個王八蛋,真的是不想活了,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


    現在看來,公司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三師兄和小十三他們為了自保,隨時都可能鋌而走險,這就很容易撞到公安槍口上。該怎麽辦呢?


    不行,不能再這樣被動的應付了。任建勇心道,必須要壯士斷腕了,不然,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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