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裏離那雖然不是太遠,但有樹木的遮蔽,自然克烈惕部落也看得不是太清楚,自然以為安懷時是女人。


    安懷時披著披風,隨著小火堆的熱度,人也暖和了不少,安歌拿著布給少爺擦著頭發。


    「少爺!你瞧你頭發都不幹,等這風一吹生病了可怎麽是好。」


    「你還說我,你倒是望著多過來些,大病初癒。」安懷時拉著安歌過來,自己接過白布擦了起來。


    正擦著,阿六突然站了起來,語氣有些嚴肅:「大人後麵有人,而且好像還不少的樣子。」


    聽到阿六這麽說,安懷時終於覺得那裏不對勁,他總覺得背後有些涼颼颼的,一開始以為是凍得,這麽一想倒像是別人的視線。


    「別打草驚蛇。安歌你假裝去拉馬,然後把武器拿在手上。」安懷時繼續假裝烤火,眼神卻注意著安歌的動作。


    安歌假裝拉著馬,帶著馬去溪邊喝些水,其實接著馬的身子擋住自己拿武器的動作。


    見安歌拿到武器,安懷時給他使了個眼色。


    小六武功不用說,在安懷時騎上馬的瞬間,小六也騎上了馬。接過安歌遞來的配劍,安懷時拉著韁繩就往前跑。


    一直關注安懷時動作的複恪駱憡嘴角上揚,這女子可真合他口味:「追!活捉那女子的人本王重重有賞!」


    複恪駱憡這句話中氣十足,讓在前麵正在逃命的安懷時也能聽清,忍不住說道:「他們把誰認作女子了?」


    「少爺,性命攸關,別在意這些事情了……」安歌無奈,他們少爺最討厭別人說他女氣了。


    雖說小溪離軍營不遠,但也有兩裏地,加上馬匹這幾日的趕路,也有些疲累,哪裏能和這邊疆草地養成來的馬匹能夠相比,很快他們便被包圍住了。


    三人武功都不弱,麵對這群人的包圍,他們依舊麵色平靜,安懷時拉著韁繩,打量著這群人的服飾,和那本隨筆上記錄一樣,皮毛做衣,膚色黝黑,發束成鞭。克烈惕部落的人,他們怎麽會在離部落上百裏的地方出現。


    複恪駱憡騎著馬,麵前的人自動往兩側閃開,給首領讓出一條路。


    安懷時眯著眼瞧著這人,從這些人的舉動來看,此人應該是這群人當中的領頭了。也就是他喊的那句,是吧。


    「女子留著,其他兩人問不出什麽就殺了吧。」


    複恪駱憡用的是克烈惕部落的語言。他們聽不懂,但是看著周圍人的逼近,安懷時能猜到對方說的也不是什麽好話,但是那人追他的時候說的話可是他們的語言,現在卻故意換了他聽不懂的。


    「嗬,難道克烈惕部落對我們俯首稱臣這麽久連句漢語都不會說?」安懷時嘲諷的眼神掃過眾人。


    話音剛落,複恪駱憡拉著馬突然往安懷時麵前衝去。


    做了個手勢讓安歌和小六別輕舉妄動,安懷時麵不改色的站在原地,果然複恪駱憡隻是故意想嚇他的,在他的麵前勒停了馬。


    「你是男人?」複恪駱憡驚訝的神色惹得安懷時十分不快。


    「讓你失望了,本公子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安懷時伸手解開披風,用勁一拉,整個披風都被脫了下來,他當然捨不得把披風扔了,直接甩向了後方,安歌十分默契的幫著少爺給接住了。順便在心裏誇了一句,少爺這動作可瀟灑極了。


    第九十七章 有驚無險


    安懷時因為出水匆忙隻是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裏衣,沒了虎丘披風的包裹,在這寒風陣陣的環境中實在不易,隻不過衝著這男人的眼神他都要表現出自個的男子氣概。


    居然是個男子,複恪駱憡沒有為自己認錯性別而後悔,反而更生出一絲興趣,這男子可真有趣。


    安懷時風度翩然,身後又有專門的人保護,可見在軍營裏地位不低,但經驗不夠才會有機會讓他們包圍住。一直跟在複恪駱憡身後的男子又開口說道。


    「首領,機會難得,先把他綁迴去,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麽。」這次他說的是漢語,武功不差的安懷時和安歌,小六都聽得一清二楚。


    「公子氣度不凡,敢問公子大名?」複恪駱憡示意手下先退下,現在這人都已經是囊中之物,沒什麽好懼怕的,不必態度那麽兇狠,而且他們啟佑的人不最喜歡形容他們心狠手辣嗎。


    一說出名字這些人不就知道自己是這次領兵的副將了嗎,除非安懷時腦子丟在了楚軻潯那不然絕對不會說出真名,而且為了克烈惕部落的人混淆,安懷時還特意隻是稱了本公子而不是本副將。


    見安懷時沒有迴答的想法,後麵的兩個隨從也一臉不屑,複恪駱憡身後的屬下拿著劍指著安懷時:「你現在是我們的俘虜,我們首領問你話呢!」


    複恪駱憡坐在馬上,早在安懷時說自己是男子的時候就和他拉開了距離,現在絲毫沒有想製止手下的意思。


    「俘虜?」安懷時語氣諷刺,安歌早就準備好在少爺開口的瞬間,長劍一揮,對方就已經從馬上摔了下來,馬也因為受驚發了瘋的四處亂竄,最後被複恪駱憡拿箭射死了。


    瞟了眼被射穿腦袋的馬,安懷時沒有為對方精湛的箭法驚艷,也沒有為此害怕。一旁的小六還拿著匕首捅進了因為落馬而疼的躺在地下扭動四肢的人的手腕。傷了殿下的人,該死。


    「原來公子身邊的人都是高手,不知公子願不願去來我們克烈惕部落嚐一嚐我們親自釀的酒。」以這兩人的身手帶著男子離開他們的包圍並不是難事,所以複恪駱憡也不打算能問出些什麽,直接讓手下讓出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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