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溫在星艦上來迴踱步,他怎麽就把蟲給帶上了,當時忙著整隊出發,迴過神來澤蘭已經坐在指揮室裏。


    這時候把蟲扔下,扔給誰?扔到哪?


    布萊溫想破腦袋,連腦袋破了流出的血都沒有擦。


    “澤蘭閣下,您真的就要跟著我去黑洞?”


    “嗯。”點頭。


    布萊溫差點想把頭扔出去。


    看著在隊伍頻道裏吹水的其他蟲磨牙,他們什麽都不知道,跟著白賺了幾天休假,這時候又能去黑洞後頭和那些異獸發瘋,而自己在這兒愁地發瘋。


    【b:沒有私聊嗎?在公頻上吱哇亂叫!】


    【l:布萊溫信息素紊亂了,平日裏就他叫得最歡?】


    【wv:傻子,這是公頻!】


    【l撤迴一條消息。】


    布萊溫懶得理這群,打開自己的小群。


    【b:啊啊啊啊啊啊!】


    【b:我快瘋了!我把澤蘭閣下帶上戰場了!】


    【z:嘖嘖,你比隊長還牛,把你腦袋裏的信息素倒到!這是異獸潮汐!不是星盜夜襲!】


    【v:雄蟲保護法庭::)】


    【s:雄蟲保護法庭::)】


    【b:別列隊行,趕緊想辦法!】


    【s:還沒到啊,急啥。】


    【v:找個路過星係丟下去。】


    【b:那是雄蟲,不是亞雌,隨便扔哪都行!而且現在還沒注冊身份信息呢!】


    【z:廢蟲,這麽久了什麽事都辦不好。】


    【v:嘖。】


    布萊溫,那是我不想辦嗎?閣下大人不要的好嗎!隊長也是同意的!


    【s:找個海多星係的星球,異獸潮汐爆發在海多星係北部到小片西部,離得近有什麽事一兩小時就過去了,走的時候好帶走。】


    【z:也不怕你一炮將主腦獸轟在那顆星球上~】


    【b:這時候海多星係駐守的軍團那麽多,放在較遠的星球,前方戰場牽引主力異獸,主腦獸還沒有那個智商繞道我們身後去。】


    【b:辛普森,你真的太聰明了!】


    【v:嗬。】


    【v:向隊長匯報,如果你不想死。】


    額,忘了,布萊溫揪頭發,如實給塞爾維卡匯報,提交計劃。


    塞爾維卡……


    【c:胡鬧!】


    【zn:我用了你的防偽徽騙戴納,我是巡弋者秘密部門隱蔽預備役。】


    【zn:塞爾維卡別擔心,我不會用我的生命開玩笑,我還有很多需要證實的東西,我不能以雄蟲的身份困在以西結,我曾經也是士兵。】


    【zn:塞爾維卡,在戰亂的星球,我會是一個身份完美的亞雌,向巡弋者軍團發出參選申請。】


    【c:澤蘭,你不需要前往戰區,你要的我會幫你準備好。你不是古雄蟲,你沒有健碩的體魄,你甚至沒有度過完整的發育期!】


    【zn:我不會去與異獸搏鬥,我有自知之明,我驗證確定一些必須確定的事情,而我現在無法告訴你,相信我塞爾維卡,我不會出事,我在垃圾星一隻蟲也活了很久,而你就在前方不是嗎?相信你自己。】


    在宿枕青以為雌蟲生氣掉線後,才接到消息。


    【c:隻此一次。】


    隻此一次,若是有事,你再也得不到我的信任。


    塞爾維卡扔掉碎成兩半的智腦,摁下心裏的不安。


    “塞爾維卡,我隻是出去一趟,就像從前一樣,隻是時間比較長,我去帶雄父迴來,你不是也想雄父了嗎?相信雌父,好嗎。”


    寬厚的大掌撫過腦袋,蟲再也沒有迴來。


    -


    “閣下,請照顧好自己。”


    宿枕青被留在了一個軍事星,不是他要求的海多星係西部,這裏是第七軍團分團駐軍星,擁有完善的防護基地,大多數的居民都是軍雌家屬或是退役軍雌,這裏離暴發異獸潮汐的地方很遠,但以星艦速度來說,隻有短短的三個小時。


    科技讓蟲穿越時間,將遙不可及的空間連接在一起,但將原本該有的拋卻。


    經由特級蟲的關照,宿枕青這位亞雌親屬得到了良好的照顧,他住到了安全的城區,這裏交通便利,生活用品出門左轉,好似他又開始擁有一個小家。


    但宿枕青越過那條繁華的街道,在還算寬敞的小巷裏,見到一個又一個靜坐的蟲,他們在他走過時縮起腳,將高大的身體蜷縮,每隻蟲都緊盯著宿枕青,他們希望路過的蟲能給他們一份活計,為家中饑餓的蟲崽賺一份營養液。


    也牢牢注視著周圍,防止哪個崩潰的雌蟲襲擊這位一看就是軍雌家屬的亞雌,他們害怕被驅逐,被殺死,他們麵前擺放的牌子,和殘缺四肢都代表著,他們是退役的軍雌,僅僅是三銅普,就可以招一位退役軍雌為你幹活。


    甚至,地上擺放著,本該佩戴在胸前的勳章,屬於軍雌的榮耀,以販賣垃圾金屬的價格,被主人小心擦拭保養,放置塵埃。


    一個蜷縮著的雌蟲突然倒向一邊開始抽搐,頸部的抑製環發出滴滴的警報聲,旁邊的雌蟲一擁而上將雌蟲壓在地上,雌蟲顫抖著化出利爪撕扯自己的大腿,蟲紋很快攀上他的臉頰。


    “兄弟!堅持住!想一想,你還有兩個蟲崽在家等你!”


    “抑製劑!誰還有抑製劑!”


    “抑製劑沒有用,誰有精神疏解劑!”


    大部分蟲壓製著精神紊亂的雌蟲,宿枕青的視線被遮掩。


    “不好意思先生,讓您受到驚嚇,我先送您出去,如果有招工需求,我可以幫您聯係蟲,隻要將您的需求和聯係方式留下,我會聯係您。”


    刀疤貫穿雌蟲整張臉,他失去了他的右臂,走路跛腳,是被異獸的毒液腐蝕身體,直接破壞了雌蟲的自愈力,他努力擠出友善的笑臉,更顯猙獰,時不時側頭觀察身後場景。


    “好的。”宿枕青隨他離開。


    站在小巷盡頭的黑暗裏,小巷中的喉鳴夾帶著血腥,鑽進捂臉的指縫。


    死亡,在絕望中等待死亡。


    不該這樣。


    山茶花開,淡香悄然蔓延。


    隨這顆星球特有的狂野的風,狠狠吹過小巷,散碎的精神力貼近每個雌蟲的額頭,感受他們的恐懼與焦躁,承載著迷茫與傷痛的觸須微微探出小芽,向拂過發間的風訴說死亡與哀傷,尋找可以暫且休息的卵殼,等待傷口腐爛或愈合。


    好像開始被卵包裹,溫暖,安全,又有一雙大手拂過,帶著安撫與理解,為化膿的傷口清理,掀開爛掉的鱗片,摁住試圖掙紮的雙手,開始清理,上藥,包紮,之後頭發被獎勵地輕柔,那是雌父的手,一下一下輕輕拍打在胳膊背心……


    彌漫的煙塵和死亡的氣息遠去,花開了,五彩斑斕。


    “好香啊……”


    宿枕青踉蹌站起,小巷裏安安靜靜。


    “唿——還好不是冬天,就是風有點大。”摟緊衣領,雄蟲快步迴家。


    “真是被你小子嚇到了,為了製住你,把這滿巷子的蟲都累趴。”地上的蟲抱怨著,打開四肢仰望星空。


    “嘿!你小子以前哪個軍團的,不會是巡弋者退下來的吧!”


    “巡弋者退下來能流落到這裏,黑洞之源可是無盡的金普和信用點啊!”


    “好久沒有這麽看星海啦!”


    “我剛才好像夢到我雄父了,雌父抱著我,雄父摸我的頭。”


    “哇!你居然見過你的雄父,我是凍卵出生的,我可沒夢到雌父抱著我,就剛剛,那沙包大的巴掌還往我屁股上呢!”


    “哈哈哈!我也一樣!我偷他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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