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張祀見隆武帝神情嚴肅,連忙正色道:


    “父皇,千真萬確,不信您可以問問吳大人!”


    張祀剛剛說話,總理外國事務大臣吳濤就站了起來:


    “陛下,我們總理衙門確實接到了扶喪帝國的抗議書!”


    “上麵說滄城鎮守使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了他們駐燕南的代表,還打死了兩名燕南駐屯軍的軍官!”


    “讓我們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


    吳濤說完將桌子上一份文件拿起來:“陛下,這就是扶喪帝國政府發來的抗議書!”


    隆武帝神色冷峻,扶喪帝國原本不過是大周帝國腳下的一條哈巴狗,不知道走了什麽運道,僅僅用了百十年就後來居上,爬到了大周帝國的頭頂上。


    二十多年前,


    隆武帝以小宗入繼大宗登基為帝,


    天下風雲激蕩,


    給了洋人們可乘之機,以鷹帝國為首十數國聯軍直逼大周帝國的都城,隆武帝無奈之下簽了無比屈辱的城下之約,這才讓千年帝都免受浩劫。


    從此之後,


    洋人在大周帝國的土地上開始橫行霸道,而扶喪帝國跟著鷹國人吃了大周的血肉饅頭,國力日漸強盛,逐漸認為自己是個人了,愈加不把大周帝國這個宗主國放在眼裏。


    隆武帝想到這裏不禁想起了二十幾年前的那天,無盡的屈辱瞬間充斥了整個胸腔,緊接著一股恐懼隨之在心底彌漫。


    洋人太強大了,他不想自己老了再遭受一次屈辱。


    一時間,


    原本雄姿勃發嚷著要剿滅地方軍閥的鐵血君王,沒了精氣神的支持,立時間變成了風燭殘年的老人,無力的揮了揮手:


    “朕有些乏了,此事就由內閣辦理吧!”


    “朕隻有一個要求,安撫住扶喪人,不要讓他們再鬧騰!”


    隆武帝今天鬧騰這麽一出無非就是看中了燕南的錢,現在燕南自己把錢送上門來,張晉的作用自然就可有可無了。


    至於張晉的死活,隆武帝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


    皇家可從來沒有什麽親情一說。


    ……


    雍王府。


    雍王張禛黑著一張臉走進幕僚吳斯房間,


    正站在書桌前和自己的貼身丫鬟情到濃時的吳斯被突然走進來的張禛嚇了一跳,連忙揮手讓丫鬟迴避,這才走到張禛麵前問道:


    “王爺,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張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陰聲道:“張晉是保不住了!”


    什麽?


    吳斯登時吃了一驚,這怎麽可能?還有他算不到的情況?


    “王爺到底怎麽迴事?就算廉王說動燕南的兩位把歲入交給朝廷,聖上為了牽製燕南也不可能動小王爺啊!”


    “哼!”張禛重重的冷哼一聲:“這個逆子膽大包天,竟然殺了扶喪帝國的官員!”


    這……


    吳斯一臉的目瞪口呆,自從元年條約之後,洋人在大周帝國的地麵就是太上皇的存在,尤其是經過二十幾年的潛移默化,大周的人們早已經習慣了洋人的橫行霸道,就是剛剛懂事的小孩子都知道洋人得罪不起,


    張晉他怎麽敢?


    張禛臉色鐵青,好好的一副牌被張晉打的稀巴爛,不但半點好處沒有撈到,還惹了一身騷,一想到下朝的時候眾人看他異樣的眼神,猛地一拍桌子怒罵道:


    “逆子!該死!”


    然後氣衝衝的在屋裏徘徊道:“聖上畏洋人如虎,一旦牽扯到洋人,立時就變了另外一副樣子!”


    “不就是幾個小癟三嘛,難道扶喪人會為了他們打過來不成?”


    “吳先生你可有什麽辦法?”


    吳斯看著一臉希冀的張禛,無奈的搖了搖頭,洋人可是朝廷的禁忌,尤其是扶喪人更是難纏的很,保不齊會借著這件事情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


    “王爺,咱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斷絕和小,張晉的一切關係,決不能讓這場風波波及到王爺您的身上!”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張禛從來就沒有看重過張晉自然不可能管他的死活,隻是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親兒子,要是無比利落的答應下來豈不是讓人心寒,當即臉上就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吳斯見自家主公又開始演戲了,連忙湊上前勸解道:


    “王爺,國事為重啊!”


    張禛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既然這件事情是由本王的兒子引起來的,本王就親自上書處置了他!”


    吳斯一聽張禛要親自上書連忙道:“不可啊,王爺!”


    “張晉畢竟是您的兒子,虎毒尚不食子,您若是親自上書,必然會落一個不顧舐犢之情的名聲,聖上他老人家心裏會怎麽想?”


    張禛豁然一驚:“吳先生,那本王該怎麽辦!”


    吳斯摸了摸胡須:“王爺,不需多做什麽,隻要這幾日呆在家裏,閉門謝客即可!”


    …………


    隆武32年,9月9日。


    白露,


    滄城府,青城縣。


    此時正值深秋,天氣轉寒,不過縣城卻並沒有因為寒冷變得蕭條,反而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因為明天就是中秋佳節了。


    青城守備衙門。


    守備曹基正悠哉悠哉的坐在後堂花廳裏,朝跟前的守備副使葛兵道:


    “葛老弟,你吩咐下去,隻要是滄城的電文一概不接一概不迴!”


    “還有滄城派來的那些人,不要搭理他們,哼,想從咱們裏碗裏加肉,也不照照鏡子!”


    “真以為自己是皇孫,就可以當螃蟹了!”


    葛兵滿是恭敬的鞠了一躬:“大人,您就放心吧,卑職一早就吩咐了下去!”


    “咱們守備府轄下有司所有官員都會和大人共進退!”


    “隻是……”葛兵遲疑了一下抬起頭來道:“大人,卑職可是聽說這位皇孫兇悍的很,一到滄城就把滿城的官員殺了個一幹二淨!”


    “萬一惹怒了他,咱們……”


    曹基倒是沒有怕的意思,反而一臉譏諷的道:


    “怕他做甚,不過就是一個黃毛小兒,就是給他十個膽子難道還能把滄城十四縣的人全殺了不成?”


    “這個張晉身為皇族子弟,如此殘暴不仁,竟然明目張膽的收什麽土豪稅,我看他是想要站到天下士林的對立麵!”


    “你看著吧,用不了多久,這廝就會自食惡果!”


    砰~噠噠噠~轟~


    曹基的聲音剛剛落下,激烈的槍聲伴隨著爆炸聲就響了起來。


    “怎麽迴事?”曹基一臉驚慌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還沒弄清楚怎麽迴事,頭頂上一個黑影就砸破屋頂掉了下來,


    轟~


    緊接著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整個花廳瞬間在熊熊烈焰中化為粉碎。


    守備府外麵,


    十幾門迫擊炮一字排開,正不停向守備府裏發射炮彈。


    總隊第十一團一營營長魏青神色漠然的站在迫擊炮後麵,看著守備府裏的一座座房屋被炸成碎片,冷聲下令道:“傳令下去,清理戰場,寸草不留!”


    不隻是青城縣,滄城府其他縣同樣炮聲隆隆,哀嚎遍野。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張晉會這麽狠,直接出動炮兵狂轟濫炸,幾乎把各縣當官的都屠戮了一個遍,根本沒給他們生的機會,


    也正是因為這樣,


    滄城地麵上的地主豪強們都被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對抗張晉頒布的政令,不用派人去收就乖乖的把錢和糧食交到了衙門。


    9月10日,晚。


    月明星稀,


    張晉站在鎮守府的後花園裏,看著天上如同玉盤一樣的圓月,許是沒有汙染的原因,月光灑在大地上,就跟蒙了一層薄薄黑紗的白天一樣,一應景色清晰可見。


    “大帥,滄城下屬一十四縣已經清理完成了!”李英急匆匆來到張晉跟前匯報道。


    “林將軍正在安排軍隊對各縣進行軍管!”


    “嗯,你馬上電告林程,讓他大膽的去幹,就是把天翻過來,也有本帥頂著!”


    “是,大帥!”李英雙腿一並高聲答應道。


    “大帥,林將軍在電報中向您請示下一步行動!”


    張晉聞言吐出一句:“收繳全府所有糧鋪,歸鎮守府所有!”


    亂世什麽最重要,無非槍和糧食,這樣的世道你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糧食,這麽重要的東西當然是抓在自己手裏最安心,如此一來也不用擔心什麽囤積居奇和哄抬物價了。


    隻要糧食不漲價,其他的東西就是再折騰也妨礙不了大局。


    “大帥,收購價錢怎麽算?”李英開口請示道。


    張晉看了李英一眼:“我張某人看上的東西,需要錢嗎?”


    冷酷無情的語氣讓李英都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忙挺直了身板:


    “是,大帥!”


    張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圓月,歎了一口氣:


    “告訴林程,讓他把屍體都扔到城外野林子去,這大過節的,讓林子裏的豺狼野狗們也開開葷!”


    與此同時,


    燕南,明國公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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