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正午,果然,多爾袞親自押送著幾十輛馬車在海河岸邊進行交接。岸邊也隻有二百多清軍警戒,並沒有看見上萬騎兵。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豪格也帶人下了船。


    豪格指揮著親衛把一箱箱的金銀檢查後朝船上搬,多鐸就被安亦兒親自在後麵刀架著,此時的多鐸十分羞愧,頭都沒有抬起來,這是萬分的羞辱啊!


    等最後一箱搬上船後,豪格手一揮,安亦兒把多鐸帶了過來。


    豪格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多鐸慢慢朝前走去,一邊的洪承疇順便把一紙文書遞給了豪格,這時大家都慢慢向後退去。


    眼看雙方後退了一定距離,突然多爾袞身後的清軍突然有人朝天放了一槍,清脆的槍聲之後,不一會傳來了隆隆聲響,騎兵來了!


    豪格吩咐眾親衛,“大家快速上船!”隨即一眾人不要命似的向船上跑去。


    說話間,清軍騎兵蜂擁而至,多爾袞大手一揮,無數的箭矢朝豪格等人身上射去。


    四條腿還是比兩條腿快,不少騎兵已經跑到離豪格等人不到五十步的地方了,有不少親衛紛紛中箭倒地!


    但是矗立在不遠的風帆戰艦發怒了,隻聽嗵嗵嗵,幾聲響,碩大的彈丸開始朝清軍騎兵中砸去,剛開幾炮還是鎮不住,隨著三艘戰艦上的十幾門大炮開始齊射,騎兵立馬陷入了混亂。


    就在這個空隙,豪格等人登上了船,數了數,有幾十名親衛中箭,也有幾名倒黴蛋失去了生命。


    豪格親自發號示令,直指多爾袞等人,戰艦上的大炮調整方向。


    頓時,多爾袞一眾人是人仰馬翻,瘋狂向後逃去。


    豪格艦隊後撤,騎兵的弓箭徹底的失去了威脅,但是戰艦的炮火卻是不停。


    真是命大,多爾袞一眾人向後退到了安全距離,個個灰頭土臉,有人受傷,但是沒有死的。


    看著豪格的船隊越去越遠,多爾袞又命親兵發布了一道命令,親兵騎馬離去,多爾袞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豪格,跟本王玩兒,你還嫩著呢,本王還有後手呢!


    豪格船隊朝金州方向走了三個多時辰,就有剪刀船前來匯報,”報告王爺,前麵發現五六十艘大明水師,已經呈半環形擋住我軍前路!“


    ”孔有德,準備好了嗎?“豪格看向孔有德。


    ”王爺,早準備好了,張國興,準備迎戰吧!“孔有德先向豪格迴道,接著向張國興發布命令。


    豪格的十來艘大大小小船隻向前麵明朝水師衝了過去,大明水師並不是泥濘的,一看豪格戰船衝了過來,立馬變換陣型,向旗艦周邊匯集形成一個錐形,還是擋在麵前。


    雙方艦隊大概距離五十丈的時候,幾乎是同時開炮。大明戰船普遍是中型船支,而且都是樓船,看起威風麟麟,實則在行進中移動很緩慢,此時與豪格船隊相比,隻有一個優勢,艦船多,人數多,其它火力上就不行了,總共不到一百門火炮。


    戰鬥在一瞬間進入了白熱化,由於大明水師呈錐形,所以擋在旗艦前麵的幾艘船就像是炮灰一樣,不過一刻鍾,就被打的稀爛,但是仍擋水師艦隊前麵。金州水師本次隻來了八百人,加上船上又放了不少金銀,所以不敢靠的太近,一個勁兒的躲避大明水師的火炮。


    這樣一來雙方雖然炮打的厲害,但是真正有效的攻擊並沒有進展。此時,如果豪格直接撤出戰場,加速迴金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直接跑了顯得太傷士氣了。


    ”王爺,要不要試試我們的新戰術!“孔有德向豪格問道。


    ”非常期待!“豪格迴道,”但是不要把我的錢搞到海裏去了!“


    ”沒問題!“孔有德快速迴道,隨即讓身邊令旗官打出一組旗語。


    很快,在張國興的帶領下,六艘剪刀船像箭一樣飛速射出,很快排成一條長線,朝大明水師側翼而去。很快,剪刀船靠近大明水師,就開始了自由攻擊,放炮的放炮,放槍的放槍,雖然殺傷力不是太大,但是有一個問題大明水師的側翼的每一條船,都會遭到這條攻擊線剪刀船的輪番攻擊。


    這剪刀船就像貪吃蛇一樣,圍在大明水師周圍不斷的發動攻擊。大明水師由於移動變向緩慢,基本上處於挨打狀態,等做好反擊準備,剪刀船已經跑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大明水師的隊形終於亂了,開始散開,因為飛剪船的攻擊慢慢的讓他們的損失開始變大了,已經被炮擊和轟天雷炸廢了十來艘戰艦,正在海上打轉轉。


    但是他們的船隊一散開,正麵的7艘風帆戰艦也開始了自由攻擊,這個時候大明水師終於知道自己的末日來了,豪格水師一千料的風帆戰艦上至少有二十門火炮,二次齊射,基本都能重創一條大明水師的戰艦。


    剪刀船還在不停的穿插偷襲,終於大明水師的旗艦忍不住了,向所有船支發出了全體衝鋒的指令。頓時,隻要是能動的戰艦,一窩蜂似的衝向金州水師。


    孔有德一見大明水師如此,不由得樂開了花,又讓令旗兵打出一組旗語。


    金州水師馬上一個轉向,繞向大明水師側翼,排列成一條線,向金州方向逃去。


    大明水師一看金州水師想跑,有些不太理解,但是他們可能想明白了,這個金州水師似乎不敢硬碰硬,就會玩兒陰的。現在大明水師至少還有三十艘戰艦是完整的,從戰船對比來看,還是金州水師的三倍左右,追上去,幹死他們。


    於是在大海上雙方呈現出奇怪的態勢,金州水師在慢慢悠悠的逃命,大明水師在後麵拚命的追趕,蹬樓船的水手們,腿腳都快斷了,但是永遠還是差著三裏地!


    一個時辰過去了,二個時辰過去了,馬上就三個時辰了,前麵隱隱約約的出現了陸地。不對,大明水師旗艦的指揮官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再追就追到金州了,聽說這金州可不好打!而且先前參與作戰的小剪刀船一直沒有跟來,不好要出事兒,馬上打出旗語,大明水師很快停止追擊開始整理隊形準備返航。


    但是這時金州艦隊卻是沒有轉迴頭還擊,而且是加速向金州方向駛去。


    見暫時沒有海上的威脅,大明船隊列好隊形,向來時方麵駛去接應該還留在海上的艦隊。


    正走著,還沒有一個時辰,就有觀察哨發現,後麵有船追來,馬上報告指揮官。


    ”有多少戰船?“指揮官問道。


    ”報告陳將軍,有三艘大船,“哨兵報到。


    ”接著觀察“陳將軍同時命令旗兵打令旗,繼續前行,不管後麵。


    又走了一個時辰,哨兵又報,”陳將軍,後麵現在有三艘大船,五艘小船!“


    ”不管他們,繼續走!“陳將軍命令道,看來今天這一戰指定贏不了,但是對方也不能把他們怎麽著。


    終於在深夜,大明水師還是趕迴了最早發生海戰的地方,留下的水師經過自救,現在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但是夜已經很深了,陳將軍決定就此留在海上過夜,天亮了再迴萊州。


    天是終於亮了,陳將軍經過整理,大明水師來的時候,五十二條船,現在隻有四十三條能動,剩下的基本都散架了。不過人員傷亡倒是不大,三千八百名水軍,現在還有三千五百人,戰死的不多,大部分都是落水時間長淹死的。


    返航,隨著令旗一打,大明水師開始向萊州方向撤退,金州那幾艘船還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啟稟陳將軍,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就到長山島了“哨兵報到。


    ”知道 了,“陳將軍又問道,”那幾艘金州水師呢“


    ”陳將軍,還在跟著!“哨兵迴道。


    不對,陳將軍突然這裏麵有陰謀,金州水師這麽跟著自己算怎麽迴事兒,馬上到蓬萊了啊!難道難道盯上了萊州?


    想到這裏,陳將軍馬上發出指令命十艘戰船轉迴去驅逐後麵的幾艘金州水師戰船,同時前船加速前進,先迴登州。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幾艘金州戰船一看大明水師調頭,他們也馬上掉頭跑。大明水師追了一會兒,追不上,於是繼續前行一會兒貼著海岸線向登州進發。你說討厭不討厭,金州船隊又快速跟了過來,搞的大明水師火冒三丈,在頭艦的指令下,這十艘戰船幹脆停了下來,不走了,看著金州船隊一點點的跟過來。


    雙方對峙了一會兒,金州水師突然開炮進入了攻擊模式。


    三艘剪刀船也在快速穿插自由射擊,這次大明水師這十艘船發現金州水師跟昨天不一樣了,今天放的挺開,主動挑釁式的攻擊,特別是剪刀船居然敢衝比他們大的很多大明戰艦,眼看都衝到三二丈的距離了,剪刀船一個華麗轉身,跑到另外一邊了,但是剪刀船上的火槍和轟天雷可都甩了過來。


    不到一個時辰,結局很不美妙,十艘大明船隻全部在海上打轉轉了,看著離岸隻有十來裏,可是也沒有辦法。


    金州船隻受損很輕,一看大明水師這十艘船都歇菜了,停也沒停,直接沿著海岸線追大明水師的大部隊去了。


    當陳將軍帶著三十來艘船快接近登州海港的時候,已經是夕陽時分,天邊的太陽像是滴血一樣掛在天邊。突然所有人都發現了,登州海港竟然一片火海,留存的船支和炮台全部散落著。


    陳將軍在船上差點兒沒有蹦起來,誰幹的?


    然而一處海角駛來一長條船隊,一看船就知道,金州水師。


    近二十艘船隻像一一把傘一樣罩了過來,不由分說,火力開足,開炮。


    ”快,展開隊形,迎戰!“陳將軍臨危不懼,還是仗著自己的船隻更多,不管怎麽說還是自己本土,拚了吧!


    雙方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廝殺,這次陳將軍才發現,昨天海戰,金州水師明顯就是藏了一手,今天是火力全開,不留後手。


    一個時辰過去了,這次雙方是互有損傷,一度戰事十分膠著,大明水師也靠著船多,居然擊沉了一艘風帆戰船,但是很快,陳將軍就發現屁股後麵出事兒了,五艘金州水師的船隻從後麵攻擊大明水師。


    這還怎麽玩兒,不行,向岸上上逃命,於是陳將軍讓手下打出令旗,僅存能動的十來艘大明水師拚命向岸邊駛去。


    大明水師旗艦直接硬著陸砸向岸邊,嘔吼,船上好多水軍直接給彈飛到水裏了,不過沒有關係,爬上岸,就有逃命的機會。


    等上千人濕漉漉的爬上岸邊,稍事休息下,準備繼續跑,但是前麵被擋住了,隻見一名清軍將領帶著一排排火槍手正等著他們。


    ”陳錦將軍,別來無恙啊,“那人正是孔有德。


    ”你你你,你什麽時候投靠了金州!“陳錦竟然不知道。


    不過,這也不怪他,清軍還沒有入關,就派他潛伏到萊州水師,一年多的時間,他慢慢的拿下了萊州水師的控製權,明義是仍然是大明的水師,實際上不接受大明的管控,特別是劉澤清南下後,謝升對他毫無辦法。


    陳錦現在一直在等,等清軍南下山東,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換旗幟了。前幾日接到多爾袞密令,要他以大明水師明義去圍剿一夥清軍水師,一夥兒叛徒水師,他隻知道是金州豪格,但是其它情況一概不知。兩天的海戰,他知道他控製的水師還是實力不濟,任何對手不應該不重視,這是他應付出的代價,束手就擒吧!


    不一會兒,金州的大隊船隻靠了過來,隨著旗語打來打去。


    船上又下來二三百步軍,開始規整俘虜。天色近黑,金州水師竟然不懼,載著人朝金州方向而去。


    在剪刀船燈光的引行下,二十多艘戰船加上十多艘俘虜戰船,排成個一字,在大海上像一串發光的珍珠一樣前行。


    整個大明,哦不,現在隻能叫南明了,因為主體部分隻剩下江南以南了。


    因為豪格這個小蝴蝶扇了一扇,多鐸南征被延遲了至少一個月了,南方這個冬天應該可以放鬆了,至少年是安穩的過了。


    清除了萊州的水師,表麵是大明的,實際上清朝的,但是對於豪格都一樣。消除了這個隱患,整個北方大海,金州說了算,鄭家也會更給麵子,隻是不知道多爾袞後麵又會在鄭家身上下多少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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