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看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做不得假,訕笑一聲,上前伸手揉了揉他撞到的頭,心中思量,說道:“都說不是我,你還記得呢。”


    被柔軟的小手一按,宇文逸所有脾氣都像被堵住一般,收了起來。


    嘟囔著:“除了你還有誰,將軍府那日除了你就剩馬是母的了,難不成是你的矮腳馬栽贓嫁禍你?”


    “沒準……”


    “百裏幼,你真當我是傻的。”


    “沒準……”


    “你!”


    “好好好,我色胚,我最色了好吧,衣服脫了,我先劫個色。”


    “百裏幼!”


    “我承認也不行,那你想怎麽樣嘛,難搞……”


    幼幼轉身離開,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手腕,極具侵略性的氣息撲麵而來。


    見她要走,宇文逸一手擒住她細嫩的手腕,一手扶住她的腰,彎下脊背,認真的看向她,忽而道:“你來這找我,是不是因為借新郎的事?”


    少女清亮的眸子一如從前,讓人恨不得將所有的寶貝捧到她麵前,隻為博得一笑。


    小沒良心的,小時候給她那麽多好東西,連稀有的矮腳馬都送她了,轉頭不過說她幾句,就發脾氣跑迴江南,再不迴來了。


    她若喜歡,和他說不就好了,他給她就是,非要鬧成這個樣子,還老死不相往來。


    再不迴來,他留的那些寶貝給誰啊?


    宇文逸目光灼灼,偏要在純淨的眸子裏看出些什麽。


    本以為她會後退,會害羞,會拒絕,會驚訝他無所不知,從而扳迴一城。


    結果沒想到少女大膽的上前一步,兩人直接緊緊相貼,連麵龐的距離都近的不合規矩。


    甜絲絲的味道一個勁往鼻腔裏鑽。


    宇文逸霎時頭腦嗡嗡作響,臉頰蔓延上可疑的紅,心砰砰跳,仿佛亂撞的小鹿,視線也止不住的落在那微張的唇上。


    幼幼勾唇一笑,輕聲道:“我是來學!騎!馬!的!”


    當然有些企圖,卻沒到借新郎的地步,太遠的要拉近些,太近的……總不能真拉床上去。


    這些小雲景軒勾引她的賬早晚找大雲景軒討迴來。


    她一隻小色龍,跟什麽普通小碎片玩啊。


    幼幼想著,手輕輕一推,那丟了魂的人便踉蹌的後退幾步。


    宇文逸緩過勁,不依不饒湊上來:“那你想借誰的?那群歪瓜裂棗?他們有我好看,有我厲害嗎?我腰是頂好的,你想生什麽樣的,我努力給你就是,外麵那些野男人是有我身子幹淨還是有我力氣大?”


    “小將軍還會說這些虎狼之詞呢?”


    宇文逸頂著一張大紅臉:“你若不喜歡我,當初偷我貼身物件作甚,總不能是想賣錢吧。”


    “真不是我。”幼幼無奈解釋。


    見他還要說,幼幼轉頭,一手按著他的唇,止住了接下來的言論,認真瞧他:“又提那事,若我能證明不是我做的,你是不是就不提了?”


    宇文逸動了動喉結,看著她總說不出拒絕的話:“嗯。”


    幼幼將手收迴:“行了,馬我也不騎了,還原現場吧。”


    “你想做什麽?”


    “你的貼身衣物拿出來。”


    “要多少,都給你。”


    幼幼:……


    一個時辰後,天色漸晚,太陽沉入西邊,埋入大地。


    幼幼將最後一步的道具掛好,拍了拍手:“亂扔東西,活該你丟。”


    “百裏幼!”


    “你自己看看你掛哪了?”幼幼指著圍欄上的衣褲:“誰家好人脫下來放院子裏柵欄上啊?”


    “將軍府又沒有女人,誰知道你來還順東西!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放。”


    幼幼癟了癟嘴,扭頭往外走。


    “好了好了,不是你偷的行了吧,我把這些收迴去,你晚上就別來偷了。”


    “哈,你還敢收迴去!”幼幼感覺和他十張嘴都說不清楚:“我晚上要是來偷你衣服,老子就是狗!”


    宇文逸內心動搖,連忙跟上:“別生氣了,我就說說,你去哪啊?”


    “迴家!”幼幼小皮靴踩在石板上噠噠噠的,聽著就被氣的不輕。


    “天都黑了,要不就宿下?房間都收拾出來了,我騎馬帶你去買城西的小糕點還不行嗎?”


    “不要,我現在路邊看隻狗,盛京城的人都以為我存了什麽心思,要是真宿下,閑言碎語,我生意還做不做了?”


    本來借新郎就是背地裏的事,現如今被捅到了明麵不說,一舉一動都成百姓茶餘飯後的閑談。


    宇文逸感覺哄姑娘比打仗還難呢,要不說女人心海底針。


    左哄哄,右哄哄,倒底是沒留住,看著人走了,宇文逸心頭空落落的,仿佛被剜了一塊,一如當年聽說她收拾收拾迴江南般,坐在屋裏不知幹什麽好了,悔自己當時應少說點。


    想著想著,更大失落的仿佛要將他吞沒。


    她借新郎,竟然完全沒考慮他……


    那她想著誰呢?


    “明天還來嗎?”他喃喃出聲。


    可惜馬車走遠,沒人迴應了。


    翌日,老東家心情有所好轉,樂樂嗬嗬能下地走兩步了。


    幼幼清閑些,睡到日上三竿。


    本想直奔丞相府,卻被一道聖旨接走了。


    老東家樂嗬的嘴當即就閉上了,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悶悶的看起了賬本。


    萬貫家財,皇宮裏的哪位不惦記,現在後宮還是空著的。


    若是真讓皇帝接了去,這家也就完了。


    小皇帝敏感多疑,正是用人之際,國庫空虛,把寶貝女兒綁了讓他填國庫事小,留下守冷清的後宮才事大!


    偌大的家業去補永無止境的大窟窿,早晚拖垮。


    就這麽一個掌上明珠,誰不想自家女兒過的開心些,幸福些,就算不嫁隨便找,他也是樂意隨她揮霍的。


    就怕進了紅牆碧瓦的牢籠,飛都飛不出來。


    思及此,老東家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想到屍骨全無的兒子,忽然感覺全天下沒有比他更可憐的人了。


    “這叫什麽事啊!”


    幼幼坐著馬車進了皇宮,趴在窗上往外看去。


    巍峨壯觀的午門,威嚴莊重,高聳的城樓之上,金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與四周朱紅色的城牆相映成輝,彰顯著皇家的無上尊貴。


    馬車在禦書房停下,小蝶扶著幼幼下車:“小姐還記得嗎?”


    “不記得。”


    小蝶:……


    “小姐幼時的生辰,先皇送的禮物是免除一切禮節。”


    幼幼懂了,就是不用跪的意思。


    剛好,她也沒想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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