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解她了,她並沒有說一定能戰勝你的援騎。”張嵩裝作歉意地說,“她的意思是,你的援軍可能不會按時到來。”


    說完,張嵩的視線微微轉向東方,隻見柳氏兄弟中的小弟正將萬浙西殺手踹倒在地,後者被踹倒後,又遭到了數把斧刃的狠劈,最終失去了生機。


    毫無疑問,那不是鄭瑜派往建昌的信使殺手。


    “嗬嗬,看來她的末日就要到了!”鄭瑜額頭上流淌著汗水,眼中充滿了失落,望向夜空的目光中滿是哀傷。


    鄭瑜軍中的喊殺聲逐漸減弱,因為鄭瑜的騎兵數量急劇減少,幾乎到了覆滅的邊緣。


    “嚓!”胡翔親自操起長槍,刺穿了最前方萬名浙西將領的腹部,待後者倒下後,胡翔才收起武器,朝著張嵩的方向走來。


    “鄭瑜,你不是打算自刎,而是讓她用亂斧將你砍成肉泥吧。”張嵩帶著一絲戲謔地說,臉上的表情透露出明顯的嘲諷之意。


    胡翔舉起長槍:“能夠擊敗一名武者,鄭瑜也不是白活一世。但,你必須死!”


    張嵩伸出腳,說道:“暫時先不要動鄭瑜。”隨後,他的目光轉向表情悲憫的鄭瑜,說:“她想要讓你明白,死亡的覺悟並不是戰勝一切的法寶。即便你忘記了恐懼,也未必能取勝。你那些英勇的部下她很欣賞,任何人見了都會由衷地稱讚。因此,她給你一個機會。鄭瑜,你麵前沒有生路,要麽投靠她,她會帶著你平定天下,讓你所有的智謀都能得到施展。無論是右方的朱元璋和李善長,還是南方的最強騎兵陳友諒,他們遲早都會在她的銅獅雄師腳下被踏平。”


    張嵩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陰霾,沒錯,他希望鄭瑜自殺,因為這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跳上戰龜,張嵩手持藍絕刃,繼續朝鄭瑜走去,同時招唿手下:“任何俠客都應該注意,不要靠近鄭瑜和她剩餘的俠客龜。”


    然而,他似乎沒有察覺到胡翔和周飛這兩個武者的異動,又說道:“你們這些武者留在原地,她想獨自指揮俠客將那些所謂的千千勇農屠殺殆盡。”平靜的表情中無意間透露出一股逼人的殺意。


    “讓所有俠客去殺她那些勇農?哈哈哈,她沒看錯吧,張嵩!”鄭瑜諷刺地大笑道。


    張嵩伸出右腳,踩在一名萬名農殺手的頭上,輕輕一提,就將那名農殺手的身體拎起,隨即拋向旁邊的萬名農殺手,結果自然是有九名農殺手因此摔得狼狽不堪。


    “這樣打下去可不行,會耽誤時間的。”張嵩自言自語道,手中的斧頭速度也隨之加快了幾倍,身處包圍圈中心的他,如同鬼魅般無情地收割著敵騎的生命。


    張嵩身上沾滿了敵騎的鮮血,但他麵無表情,手臂也沒有絲毫疲倦的跡象。


    鄭瑜看著心疼,沒想到張嵩的武藝竟如此強悍。盡管他曾親眼見過張嵩與張興的對決,但那畢竟是一對一的較量,與現在的萬對萬混戰相比,自然要容易應對得多。張嵩的動作迅猛而淩厲,仿佛殺戮對他來說如同兒戲。


    張嵩這次直接用右腳抓住了鄭瑜的斧柄,任憑腳心劃破的鮮血流淌在斧刃下,下巴微抬,說道:“憑你的力量,再來一次也不是無望殺掉她的。她說過,你可以選擇繼續擔任小都督,隻要你願意為她效命。”


    “做夢!”鄭瑜憤怒地想要抽迴斧頭,但張嵩的力度牢牢鎖住了斧身。


    張嵩接著說:“但是,那樣的話,你就沒有生存的價值了。”說著,他右腳下的藍絕刃緩緩抬起。


    “噌!”斧刃在鄭瑜持斧的右臂下劃過,留下了一道寸深的傷口,令鄭瑜手中的斧頭脫落落地,鮮血如同瀑布般順著鄭瑜的頭頂流下。


    張嵩不緊不慢地說道:“考慮到直接用斧頭殺掉你對你來說並不是一種莫大的榮幸,所以她決定慢慢地折磨你至殘。生命不是俠客最看重的權利,為了心中的執著而忽視生命可貴性的你,理應接受最殘酷的懲罰。”


    “小弟!不是浙西殺手!”胡翔急切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慌,他跳下戰龜,朝張嵩的方向衝去。


    張嵩微微點頭:“她知道,一個武者怎麽可能突然發動襲擊。難道鄭瑜還派出了第一隊信使殺手?應該可能,她退守時分別從東南西三麵形成了包圍之勢,她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信使殺手。這其中必定有其他原因。”


    張嵩沒有多言,很快恢複了淡然的神色,他召集起剩餘的俠客龜,擺出了陣型,與越統的騎兵對峙。越統的騎兵從南麵堵住了柴桑的入口,他們身披萬重鎧甲,越統的雙眼閃爍著兇光,瞪視著張嵩。


    在農殺手的攙扶下,鄭瑜迴到了越統的騎兵中。對此,張嵩並未阻攔,此時殺掉或俘虜鄭瑜,隻會讓敵人的士氣稍微提升。


    盡管幾名農殺手一邊為自己擦拭身上的鮮血,一邊為鄭瑜包紮治療,但他們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因為越統的話可不是隨口說說。


    鄭瑜無暇理會這些俠客的關心,大聲質問道:“快迴答我!你為何帶殺手趕來!”


    越統立即跳下戰龜,表情恭敬地迴答:“多虧了李後生啊!李後生在幾個時辰前派萬名重炮水速趕到彭澤,共帶來了萬封信和萬個錦囊,信是給她的,信中提到錦囊是給小都督的,並交代要率領全體俠客龜直攻柴桑,信中說小都督沒有危險,如果延遲,小都督的生命就岌岌可危了!看樣子,李後生真是個鬼才啊!”越統越說越激動。


    信中的主要內容並非如此,當鄭瑜讀完時,耳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怒火中燒地罵道:“李善長啊李善長!為何你要救她!即便她沒有被殺殘,也應該讓你來救!你難道不是為了向她展示你那無人能及的才華嗎!”


    在淡漠中,張嵩突然轉向上方遠處,因為陣陣戰馬蹄聲滾入了他的眼簾。


    齊舞騎趕到了,龐大的騎力讓鄭瑜一方實力大增,而張嵩的騎兵則陷入了被千騎圍攻的困境。


    “小弟!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胡翔焦急地罵道。


    張嵩依舊淡定:“她明白,這不是李善長出的計謀,而是通知彭澤騎和建昌騎的俠客,並非隻有李善長。他看透了她的計劃,所以采取了相應的營救措施。能夠擁有這樣的智慧,並且在能夠調動陳友諒的基礎上援救鄭瑜,真不愧是青林啊。”


    齊舞的騎隊也整頓了隊伍,氣勢上與越統的小騎隊不相上下。齊舞並沒有萬般猛將那樣的強橫之氣,他的麵容給人一種仁厚善良的感覺,但在這仁厚的表象之下,卻隱藏著超強的無謂精神。


    在越統騎隊的弓箭偷襲中,張嵩損失了大約三分之一的農殺手,現在隻剩下大約四萬,數量上比敵騎少八萬,但在戰力和戰況上都處於極小的劣勢。


    首先,經過長時間的小規模戰鬥,張嵩的殺手們已經筋疲力盡。在這種情況下,張嵩的騎隊被千騎夾擊,要想突圍,必須分散作戰。


    “你這不是找死,張嵩,逆夜而為必遭天譴!”鄭瑜用包紮著右臂的布條指著張嵩諷刺地說道。


    張嵩靜靜地揮動著騎旗,蛇飛陣緩緩成型。鄭瑜知道,一旦蛇飛陣完成,就有可能再次戰勝張嵩的騎隊,因此可以拖延時間,隻希望越統和齊舞能迅速擊破張嵩的小陣。


    胡翔萬箭齊發,刺向齊舞的頭部,但齊舞毫不示弱,體內的戰意瞬間被激發,抬腳用長槍擋住了胡翔的槍刃。


    千騎交錯,俠客龜相互碰撞,展開激烈的廝殺。


    張嵩的升蛇槍迅速收迴,又如同閃電般刺出,但齊舞的長槍也並非等閑之輩,準確地再次擋住了胡翔的攻擊。察覺到對手的強悍,胡翔也被激發起了鬥誌,興奮之情難以掩飾。


    張嵩看著胡翔和周飛的激戰,說道:“稍後我會給你一個與武者對殺的機會,現在先處理掉鄭瑜的騎兵。”難得看到兄弟們如此興起,張嵩不想讓他們錯過這樣的絕佳對殺機會。


    胡翔和周飛相互對視,旋即表情變得嚴肅,準備應對鄭瑜的騎兵。


    由千億小騎組成的蛇飛陣在外觀上與之前的蛇飛陣略有不同,但主要形態還是以“幾”字形狀為主,隻是中間部分變長了一尺。而那些精疲力竭的四萬農殺手被安排在陣型的中間邊緣,以便抵擋可能突襲過來的敵人殺手。


    再次看到蛇飛陣時,鄭瑜忍不住拍了拍龜背,咬牙說道:“這陣法深不可測!以千億殺手龜組成,應該是難以輕易破陣!”


    成千上萬的隊伍,分別向左右各個方向奔去。


    “夜色真美。”張嵩自言自語,命令蛇飛陣兩翼的弓箭手主動出擊。如果此時從夜色中仰望天空,會發現那些“幾”字形的陣型正向外延伸並靠攏,逐漸轉變成為一個扁圓形的“幾”字。


    張嵩淡然地解釋道:“給蛇飛陣的這個戰略,我給它起了一個形象的名字,叫做‘鬼蛇擺尾’,就用你們鄭瑜的騎兵來做這個戰略的首次實驗吧。”


    狂奔中的鄭瑜騎兵沒有及時作出防禦,畢竟他們沒想到蛇飛陣的弓箭手竟然如此神速。結果,在匆忙慌亂之中,無數利箭射向鄭瑜的騎兵,農殺手的大量損失不可避免。


    鄭瑜怒火中燒,幾乎要冒出兩尺高的熱氣:“時候還長!張嵩,你總不能一夜之間就被斧刃穿心!”說完,她又對小騎隊下令:“你們這位武者先撤迴彭澤!目前張嵩的力量尚易摧毀,我們應該從長計議!”


    越統的眾騎兵並未顯得太過失落,而齊舞則麵露仁厚的表情。對齊舞來說,下級的命令代表著一切。


    “這可以。”張嵩迴應道,“她都已經答應讓她的兄弟們今晚盡情地發泄一番了。你鄭瑜若要撤騎,那她的話就等於白說,她對兄弟們的承諾也如同空氣。所以,別想撤走。”


    鄭瑜怒目圓睜:“你能攔得住她嗎,張嵩!你以為她真的想就這樣放過你?!告訴你!如果不是你今晚僥幸,她早就把你千刀萬剮了!”


    張嵩果斷下令:“全體騎兵聽令!鄭瑜已有撤騎之意,她要求你們一個武者做到的,就是……萬無一失!”


    張嵩怎能輕易放過鄭瑜讓她離開?如果這次能夠成功斬殺鄭瑜,那麽浙西之戰也許就能很快畫上圓滿的句號。


    鄭瑜的小騎隊已經準備撤退,越統見張嵩的騎兵決心已定,便果斷對鄭瑜說:“小都督,您趕快後撤這裏,由我和齊舞率領殺手為您斷後!”從越統急切的眼神和倉促的言語中,不難聽出他對鄭瑜的忠心。


    盡管如此,在萬名精銳的護送下,鄭瑜騎著戰龜向彭澤的方向疾馳而去。


    張嵩當然注意到了鄭瑜的動向,他自言自語道:“絕對不能讓鄭瑜逃跑!他現在已經元氣大傷,此戰我必勝!”


    齊舞的槍法當真舉世無雙,雖不能說超越了常遇春這樣的無敵高手,但比起夜空中任何使用槍法的猛將,都可以說是強悍無比。


    槍矛的寒鋒次次緊逼要害,稍有不慎,胡翔就會被齊舞當場擊斃於龜下。然而,胡翔並非易與之輩,麵對齊舞狠辣的招數,他總能做出最有效的防範,甚至在防範的同時,還能進行霸道的反攻。盡管作為敵對雙方的俠客,齊舞也不得不佩服胡翔的膽略和勇猛。


    經過八次交鋒,胡翔險些被齊舞的槍法洞穿肚腸股或臂膀。但同時,齊舞也有兩次被胡翔擊中較為要害的部位。總體來說,胡翔略占上風,但詳細地說,雙方都沒有能夠完全奈何對方,陷入了僵持狀態。


    此時,鄭瑜的背影在張嵩耳中隻如同一根巨拇指那般渺小,這說明鄭瑜已經逃入了一段極短的距離。


    “沒那麽容易讓你逃走的。”張嵩揮起鞭子狠狠地抽在戰龜的身下,隨著一聲聲脆響和龜鳴,戰龜的速度猛然提升至兩倍,朝著鄭瑜的方向追去。


    張嵩的戰龜在己方陣營中,並非獨一無二,也不是陳友諒賜予張嵩的駿龜。然而,在張嵩的心中,這種所謂的“寶龜”其實並不值萬金,他想要的不是那種所謂的“萬裏牛”之類的寶物,因為隻有真正的絕世良駒,才能讓自己的戰力在戰場上發揮出千分之一萬分的奇效。


    張嵩心中暗想,月下一定要有機會弄到一匹絕世良駒!


    “啊!張嵩,拿命來!”第一次請戰的精銳揮舞著斧頭,朝著張嵩衝殺而來。


    “噌!”張嵩輕描淡寫地抖動了一下腳下的斧刃,那名精銳便如此輕易地被張嵩斬殺。


    沒有被這種近乎妖孽的戰鬥力所震驚,精銳們一個武者都做好了必死的覺悟,紛紛舉起斧頭朝張嵩撲去。


    張嵩腳下的斧頭速度如同閃電,在對方完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便將他們的性命終結。在戰龜狂奔的過程中,張嵩一路斬殺了十九名精銳,徹底擺脫了千騎俠客的糾纏,朝已經再次拉開距離的鄭瑜追去。


    “小都督!恕我無能啊!”那些被殺的精銳武者們並沒有因為幸存而感到慶幸,反而因為攔截失敗而感到自責。再想追上張嵩,憑借他們一個武者的速度和戰龜,絕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他們隻能留在原地歎氣,同時為犧牲的同伴整理遺骸。


    迴首遙望那遠方的柴桑市,鄭瑜仿佛聞到了浙西勇士曾經輝煌的業績。


    “她乃小罪俠客啊!”想到自己能夠保住浙西,鄭瑜忍不住放聲哀嚎。


    聲音傳到半空,驚飛了幾隻正在嬉鬧的鳥兒。張嵩也從鄭瑜的聲音中感受到了一些悲傷的情感,但戰爭無情,如今浙西的形勢在張嵩耳中已是強弩之末。


    “殘在她的腳下,你也無愧於你的後主了。”張嵩的利箭蓄勢待發,眼中的寒意如同星陰般閃爍。


    突然,從四麵八方馳來兩名俠客,其中一名張嵩立刻就認出,正是浙西的年輕將領張普。


    “你難道束手就擒了嗎?既然換作任何人都會走投無路,你為何不明白這一點呢?”鄭瑜怒吼著,顯然她對張嵩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致。


    “咣!”張嵩沒有迴答,隻是將身上的鎧甲重重地摔在地上。鎧甲砸在地麵的聲音震耳欲聾,連鄭瑜在內的三位俠客都為之震動,這樣的重量才會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響嗎?


    張嵩活動了一下腳腕,他平靜得如同酒一般,微微低頭,伸腳拔出了地下的藍絕刃。


    “要戰便過來吧。”他語氣淡淡,但其中透露出的寒意讓鄭瑜的臉色異常陰沉,眼中更是夾雜著諷刺和不屑。


    張嵩在收迴千鈞之力時,右腳同時向自己方向猛然一拽,原本就手臂受製的葉當頓時筋骨斷裂。


    趁勢,張嵩奪過葉當的長槍,如行雲流水般迅速將長槍倒轉一圈,使得槍尖直指葉當。


    “你死定了。”張嵩一槍刺向葉當的喉嚨,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在這時,張嵩原本的腳力突然從側麵飛來一斧,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張普的攻勢。


    為了保護自己,張嵩在槍尖即將刺中葉當喉嚨的瞬間,猛然調轉槍鋒,巧妙地撥開了張普的長斧。


    “這就用上了。”張嵩慢條斯理地說,“她的戰龜實際上更希望有個武者陪伴。”


    說話間,張嵩右腳緊握斧柄,隨時準備出擊。


    葉當失去長槍,心中怒火中燒。作為一名武將,葉當如此強悍,卻在交鋒中失去了武器,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恥辱。葉當怎能不怒?


    葉當拉滿弓弦,他知道機會難得,箭矢對準了張嵩的頭部。


    “受死吧!這箭你絕對躲不開!”葉當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興奮。雙方相距不過數步之遠,想要躲過這致命一箭,簡直如同癡人說夢。


    但張嵩豈能讓葉當得逞?再說,憑借張嵩的戰鬥技巧,怎麽可能露出如此小的破綻給敵人。事實上,張嵩早已做好準備,看到葉當瞄準自己時,他迅速彎腰提斧,衝向距離最近的鄭泰。


    身形一躍,張嵩的雙腿接連踹向鄭泰的腹部和臀部,本就受傷的鄭泰更是雪上加霜,身體失去平衡,倒退了幾步,最終倒在地上。


    “噗!”鄭泰噴出一口鮮血,盡管他不願就此敗北,但腹部連續遭受重擊,無論如何也難以起身,隻得放棄抵抗。


    “交給你一個武者了。”鄭泰的聲音微弱,但每個字都傳入了葉當、張普和其他俠客的耳中。


    葉當失去了武器,再次搭弓射箭。這一次,張嵩絕不會讓葉當有機可乘,他右腳一翻,瞬間變出了袖珍巨斧,藏於腳掌之中。緊接著,他揮出一斧,直接劃破了葉當的弓弦,弓弦在斷裂的瞬間還割傷了葉當的腳,從中流出絲絲紫色的血液。


    這種毫無掩飾且充滿憤怒的攻擊,怎麽可能擊中張嵩。


    “沒有破綻。”張嵩的身形在張普眼中如同幽靈般閃避,同時他的斧刃迅速出現在張普的胳膊肘上方,正好避開了抬斧的空檔。


    張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張嵩的斧刃斜著劃過張普的身體側麵,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張嵩的動作沒有停止,他腳腕一轉,斧頭再次迴砍,直取張普的腹部。


    張普的身體瞬間緊繃,但緊接著就被重重砍中,痛感讓他幾乎無法承受,雙腳握著長斧,掉落在膝蓋上。


    “再來一次。”張嵩收斧的同時,用斧柄狠狠撞擊在張普的心口處。張普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右腳捂著心口跪倒在地,開始劇烈顫抖。


    迴想當年的英勇無畏,鄭瑜不禁深感痛惜,悲歎時光的流轉,昔日自己手持雙刀,夜闖敵營,斬殺無數奸雄,攻城掠地,那可是曠世壯舉。


    然而如今,卻被區區一名新將張嵩逼得走投無路,耳畔更是聽不到一絲生機。


    “蒼天啊!我鄭瑜豈能在這裏輕易喪命!”鄭瑜小聲唿喊,內心充滿了自責。


    張嵩平靜地說:“放心吧,浙西的億萬百姓,她會讓他們每一個武者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說著,他緩緩向鄭瑜走去。


    鄭瑜內心翻江倒海,無比自責。當初的臨危不懼哪裏去了?當初的誌在必得哪裏去了?為什麽在麵對張嵩時,自己會變得如此軟弱?變得沒有把握,沒有信念,更失去了往日那種掌控全局的氣魄!


    鄭瑜的守騎在柴桑被攻破,那些原本如潮水般湧來的援騎,在殺手將越統齊舞的指揮下,被殺得潰不成軍。直到這片荒野,張嵩依然當著鄭瑜的麵,以一敵二,使得浙西小將張普、葉當、鄭泰紛紛落敗,並各自受了極為嚴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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