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秘密協議實屬高明!曹操的主要敵手是袁紹,我們若向北推進,同樣會成為袁紹的強勁對手。如此,便是最佳的聯盟。”陳宮沉思片刻,然後說道,“既然如此,張嵩為何還要計劃明日攻擊曹仁?這豈不是違背了條約嗎?”


    郭嘉微微搖了搖頭,坐了下來,不再發言。


    張嵩解釋道:“陳宮先生,請允許張嵩解釋一番。那日,我將曹仁懸掛於旗杆之上,他的子孫皆被凍成冰柱。他對我豈能不懷恨在心?”


    陳宮指出:“仇恨是個人情感,子孝應當明白國家大義遠重於個人私怨。此外,在途中,曹子孝對我們並無敵意。若我們率先挑起爭端,恐怕會遭受非議。”


    張嵩覺得這種說法有些天真,但他還是忍不住反駁,因為每當他直言不諱時,陳宮總會批評他缺乏城府:“首先,曹仁當時身受重傷,他為何不留在徐州休養,反而帶領部隊‘護送’我們?若是曹操想監控我們的軍隊,他也應該派遣他人代勞。事實很簡單,曹仁主動請纓接受這項任務!他為何主動請求?去‘護送’一個‘敵人’?”


    陳宮撚著長長的胡須,眉頭緊皺。


    張嵩繼續說:“其次,我們屢次用裝滿土石的箱子作為誘餌引他們護送,他難道會愚蠢到不進行秘密檢查嗎?當然不是!然而,在發現所有箱子僅裝有土石後,他為何並未露出任何懷疑之意?反而對我們更加尊重?再者,在我們洗劫獨楊縣之後,他並未生氣,反而積極幫助我們收集牛羊?”


    “這……”


    “最後,曹仁為何對我們的營地布置表現出濃厚的興趣,甚至還詢問了我們將來的營地位置?”


    陳宮被這些疑問困擾,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這些都是你的推測,但你有何證據?或許曹仁並無其他意圖,隻是出於對我們安全的關心,才沒有揭露那些裝滿土石的箱子,也或許是他對我們的營地布置計劃感興趣……如果這是一個誤會,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誤會?哈哈……”張嵩點頭大笑,“曹泰叔叔,現在就請你告訴我們,你麾下的虎賁軍最近發現了什麽。”


    “遵命。”曹泰興奮地站起身,聲音激昂地說道:“我們離開徐州的那一夜,我親自從虎賁軍中選拔出一百名最擅長騎射的精銳士兵。這些士兵,在殿下的命令下,隱蔽行蹤,遠赴數百裏進行偵察,主要觀察曹軍的動向。他們發現,青州的探子對我們的營地布置已經關注了數日,尤其是我們位於蘇沼澤地南邊的營地位置更是重點偵察對象。曹軍的探子在這個地區已經活動了十數次。今日,我們接到消息,有一千名騎兵從許昌出發,悄然向北進發,日夜兼程,昨日已過官渡。此外,還有眾多小商販將從周邊各縣運來大量的糧食和藥材到蘇縣。這些糧食足以供應一千名士兵一個月,藥材也十分豐富,且有眾多醫生隨行。五天前,西關的駐軍開始向東移動,目前已經控製了渡口。從北方,各種從濮陽、白馬、延津和南皮出發的渡口都有不同程度的軍隊守衛。今天的最新消息是,蘇縣突然增加了超過一千名巡邏部隊,裝備精良,實力強大,如狼似虎。這種規模的巡邏和裝備非同尋常,顯示出他們是臨時調遣的。同時,附近縣的防禦也得到了加強。曹軍的行動極其隱秘,是我們精英偵察兵冒著生命危險獲取的這些情報,確鑿無疑!在短短幾天內,我們的一百名精英騎射士兵已經確認了六十多起傷亡或俘虜。”


    當他提及這些情報的最後一部分時,曹泰的眼神變得複雜,悲傷與憤怒交織其中,難以準確分辨。


    這些情報報告明了而緊迫,即使是曹泰亦能感受到即將到來的危機。曹軍正在醞釀重大的行動,目標明確,更重要的是,如此規模的戰略部署和資源調動,沒有曹操的親自批準是不可能實施的,這表明曹仁並未擁有這樣的權力。


    這是曹操的冷酷。


    陳宮和張遼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甚至未曾想過會有這樣的情報存在,更別提親耳聽到了。


    坐在最低座位上的郭嘉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帶著一種幾近嘲諷的微笑盯著張嵩,心中暗想:預見敵人的行動,精心策劃每一步,廣泛部署偵察兵,張嵩看似愚鈍且古怪,但實際上,他謹慎至極,從不輕率冒險!這個年輕人,必成大事!而他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真是令人感慨且不懼!


    陳宮困惑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既然曹操有意采取行動,那他為何與我們簽訂了秘密條約?若他並無意對我們動手,那麽曹仁又怎會有權力進行這樣的兵力部署?”


    張嵩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轉頭看向高順:“石公叔叔,能告訴我們你的部隊發現了什麽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畢竟,纏繞陣不是已經被曹軍俘虜了嗎?如今的新纏繞陣人數不過幾十,他們能有何發現?而且,這些人一直留在這裏,每天都在訓練,任何人都能看到他們。


    “是的!”高順站起身,迴答道,“七天前,我們的虎賁偵察兵發現曹仁的親兵指揮官率領數十人護送著一支神秘的車隊向北行進。他們行事極為狡猾和警覺,我們的偵察兵無法跟上或調查,因此殿下派遣了十名纏繞陣的精銳士兵去監視他們……”


    “請稍等。”陳宮出言打斷了他,“你提到的那十名精英士兵,他們是從何處來的?”


    張遼深深地注視著高順:“石公叔叔,你是說那十名‘逃跑’的奴隸?你從三百名奴隸中挑選了不到三十人重建纏繞陣,而這十名逃跑的就是精英士兵,對嗎?”


    “沒錯。”高順迴答,“我的十名精英士兵被分成三個小組,每組三人,另有一名指揮官。一組化身為普通勞工,滲透進曹仁的親兵中搜集情報;第二組在遠處進行跟蹤和協調聯絡;第三組則負責傳遞消息。幾天前,我接到消息,親兵小組的士兵護送了超過十車的金銀,但他們的目的地尚不可知。三天前,車隊渡過河流,向黑山進發!”


    “十多輛滿載金銀的車?黑山?黃巾軍中的黑山派是否參與其中?”張遼皺起了眉頭。


    陳宮焦急地問道:“石公叔叔,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高順恭敬地鞠了一躬,迴答道:“就在今天清晨,來自黑山的黃巾軍超過一萬人渡過河流,向南進發,由黑山將軍白繞指揮,他們已經抵達南皮。他們距離武悼沼澤不足半日行程。”


    張遼臉色凝重地說:“曹仁心狠手辣;他打算讓黃巾軍對我們的部隊發動突襲,以此為借口對我們進行圍剿。”


    陳宮沉默下來,心中震驚不已。他目光投向張嵩,現在深信郭嘉的話;殿下早已製定好計劃,甚至在曹仁動手之前!一千龍驤騎兵,一千虎賁步兵,三百奴隸,殿下能夠派遣間諜揭露曹操的所有行動和陰謀,這實在令人驚歎!讓陳宮最為震驚的是,殿下最近看似無所事事,但實際上他的安排如此周到。他,陳宮,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曹仁的意圖。如果沒有殿下,事情可能……想到這裏,陳宮感到背後冷汗直流。


    張嵩站起身,嚴肅地說:“曹操已經控製了渡口,並準備利用黃巾軍的突襲來對我們部隊采取行動。在這裏,還有誰對我的決定持有異議嗎?”


    無人膽敢反對,但陳宮和張遼的臉上卻掠過一絲疑惑。


    張嵩微笑著解釋道:“你們不理解曹操為何要采取行動嗎?這其實很簡單;如果我們連眼前的危機都無法應對,又怎能期望在北方成功解救公孫瓚?那裏的局勢嚴峻,不僅有袁紹的強大軍隊,還有烏桓、匈奴和鮮卑的部落。曹操此舉,既是在試探我們的實力,同時也真心希望能夠消滅我們。原本,當我 郭嘉和曹仁時,我迫使他們停止行動,他們也同意了。你們真的認為曹操會在乎郭嘉和曹仁的生死嗎?”


    眾人聚精會神地看著張嵩,心中卻疑問,難道不是這樣嗎?


    郭嘉低垂著頭,雙手緊握成拳,情緒難以察覺。


    張嵩淡淡地掃了郭嘉一眼:“曹操之所以妥協,並非因為害怕我會犧牲郭嘉和曹仁的生命,而是擔心全世界會知道他不重視手下人的生命!為了勝利而輕易犧牲部下的生命!這樣的行為會損害曹操愛才惜才的聲譽!是他政治基礎的一半!因此,當我用威脅對付曹操時,並沒有真的動用郭嘉和曹仁的生命。相反,我利用的是曹操的聲譽!曹操可以攻城掠地,可以對士人進行屠殺,但他絕不敢忽視手下的生命!尤其是如郭嘉這樣的智者!”


    郭嘉輕輕地歎了口氣,他的心情複雜而微妙。


    陳宮理解得稍顯緩慢,但張嵩的解釋讓他恍然大悟:“所以,曹操是打算利用黃巾軍的襲擊作為合法的理由來對我們發起攻擊嗎?”


    “正是如此!”張嵩肯定地說,“今夜,黃巾軍將對我們發起突襲,而曹操的部隊則會負責消滅黃巾軍以保護我們。在那個時刻,如果我們處決了郭嘉,他不會因此蒙受任何壞名聲,反而我們將成為破壞條約的罪人。”


    陳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張遼則疑惑地問:“風蕭蕭先生是策略大師;曹操怎能誘使我們殺害他?”


    張嵩微笑著迴答:“沒錯,這就是我為何讓石公叔叔今日處理了郭嘉的若幹護衛。他們的信件和絲綢,不出幾日便足以織成一件長袍,哈哈……”


    張遼聞言,震驚無比:“那些是我的親兵,負責保護風蕭蕭先生;他們如何能背叛我?”


    自從全軍西征以來,曹泰一直負責虎賁軍,專注於情報收集,無暇他顧。而且,郭嘉曾多次抱怨曹泰的體臭,因此張嵩決定將他們分開。之後,負責保護郭嘉的士兵改由張遼的龍驤親兵擔任。


    “我臀上這道傷疤,甚至是出自我的奴隸之手!”張嵩輕鬆地聳了聳肩,“我們現在身處險境,人心浮動;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


    張遼啞口無言。


    原本,郭嘉簽訂的秘密條約並非他一個人的決定,而是在收到曹操的秘密信件後作出的選擇。曹操試圖用這份秘密條約來迷惑張嵩,然後發動致命一擊。當時,那些士兵將會護送郭嘉離開。然而,如果張嵩在這場戰鬥中獲勝,曹操會承認張嵩和秘密條約的存在。一方麵,他無法公開宣戰;另一方麵,張嵩有實力與北方的袁紹抗衡,可以成為一股利用的力量。


    無論如何,曹操自身不會有任何損失,唯一的損失可能是一些士兵。這是曹操的算計。


    在這幾日看似平靜的表麵下,實際上,張嵩和郭嘉已經暗中交手多次,才終於達到了目前的局麵:一是掌握了秘密條約;二是了解了敵人的戰術和攻擊目標。


    現在,張嵩別無選擇,隻能明日揭露曹操的陰謀,真正擺脫他的束縛。這也是張嵩發明火藥的原因。雖然火藥不多,質量也不算上乘,但聊勝於無,可以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


    張嵩眉頭緊鎖,心中充滿疑惑:“他怎能如此確定?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陳宮感到不安和焦慮,心情沉重。


    最終,張嵩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不滿的響聲,他轉向陳宮說:“石公叔叔,輪到您下棋了。”


    陳宮不便反駁,便吐了吐舌頭,故意弄亂了棋盤,然後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不滿地瞪著張嵩。


    營帳外,傳來騎兵從側麵攻擊營地的聲音。


    “我從未親臨戰場,又怎知我們能贏?”張嵩終於開口,眉頭緊皺,“我所知道的是,在戰鬥之前,必須充分了解自己和敵人,而在戰鬥中,必須勇敢地向前推進。其他的一切,就交給命運來決定!這是我所能做的。”


    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報告說:“報告殿下,北營遭受黃巾軍的猛烈攻擊。張遼將軍正在指揮龍驤部隊進行防守。將軍請您放心,他一定會確保敵人無法踏足營地。”


    張嵩揮手讓士兵退下,然後對呂石說:“去問問曹泰叔叔,他的準備情況如何,順便打探一下曹仁的部隊在做什麽。”


    呂石匆匆跑出帳外,不久後返迴報告:“殿下,曹泰將軍與他率領的九百虎賁騎兵已經按照計劃在前沿營地部署完畢,一切準備就緒。此外,曹泰將軍的情報顯示,曹仁的營地燈火通明,人員和馬匹忙碌不堪,似乎正在積極集結部隊。”


    張嵩點頭,注意到小喵靠在他的腳邊熟睡,手裏還握著木棍,嘴角掛著口水。他輕柔地為小喵蓋上了一件鬥篷。


    此刻,北麵的戰鬥喧囂震天,宣告著戰鬥的正式開始。


    首先聽到的並非刀劍交擊的聲音,而是戰馬悲涼的嘶鳴和弓弦震顫的響聲。


    “在地上挖洞比插尖樁更為惡毒!這場戰鬥無疑將奪去許多好馬的生命!”郭嘉歎了口氣。


    然而,張嵩皺起了眉頭,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刻意休息。實際上,他在努力抑製內心的惡心。戰馬的嘶鳴聲太過悲慘,仿佛他親眼目睹馬腿被吸入直徑碗口大小的洞中,隨後傳來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斷裂聲,讓他感到無比痛苦。


    接著,士兵們痛苦的聲音響起。龍驤部隊的強大弓箭肯定穿透了許多從馬上摔落的騎士的胸膛。張嵩從未經曆過如此地獄般的“音樂”,心中湧起想要捂住耳朵的衝動,但他很清楚,這是自己計劃中的一部分。


    約一刻鍾後,戰鬥暫告一段落。


    一名士兵跑來報告:“報告殿下,一千名黃巾軍騎兵從北麵進攻我們的營地,在遭受超過四百人的傷亡後撤退了。我們這邊沒有任何損失,他們的騎兵箭術不精;隻有我們三人被流箭擦傷。然而,黃巾軍的騎兵已經轉移到營地南側,派出了一些騎手試探我們的防線。他們似乎正在準備從那個方向發起新一輪的攻擊,張遼將軍正在按照計劃加強防禦。”


    士兵退出後,郭嘉臉色蒼白,嘴角帶著一種不自然的微笑搖了搖頭:“從南側進攻?今晚的風是從西北方向吹來的!”


    隨著南麵的戰鬥全麵爆發,一千名黃巾軍騎兵如潮水般衝向營地,地麵為之震動。


    龍驤士兵紛紛投擲火箭。


    在烏蔡沼澤邊緣,雪地上鋪滿了一層幹枯的蘆葦和幹草,再加上張遼遵照張嵩的命令,在前一天將這些幹草塗上了一層厚厚的亞麻籽油,為敵人準備了一場熾熱的歡迎儀式。火箭一觸地便點燃,火光衝天,將半邊天空染成了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


    “這裏沒有馬阱!殺!殺!衝進去!”


    南側的黃巾軍騎兵發出狂熱的呐喊,瘋狂地衝鋒。張嵩的營地設施簡陋,隻有低矮的木柵欄,一匹馬輕而易舉就能躍過。他們不相信這火焰能阻擋他們的鐵蹄。


    他們距離營地太近了,太近了!


    曹操的軍隊和黃巾軍的聯合騎兵清楚地看到營地內的龍驤部隊。所有人已經下馬,僅持弓箭,連一把劍都沒有。如果他們衝鋒,這些士兵將成為無助的羔羊!


    轟鳴!轟鳴!轟鳴!


    幾聲震天響的爆炸聲迴蕩在戰場上,其威力之強,甚至蓋過了那兩千名勇猛的騎兵部隊。


    那究竟是什麽?


    幾道閃電?擊中了營地外圍二十多步遠的地方?


    沒有時間再深思。戰馬受驚,狂奔亂竄,許多騎士從馬上摔落,被踩踏至死。


    爆炸雖未造成重大傷害,卻驚嚇了戰馬。前鋒的戰馬驚慌失措,開始向南逃竄,擾亂了後續騎兵的步伐和陣型,使得整個騎兵部隊陷入進退兩難的混亂之中。


    “搭箭,點火,發射!”


    “搭箭,點火,發射!”


    張遼機械地重複著命令


    不久,營地的南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徹底嚇壞了曹操和黃巾軍的騎兵。他們開始向南潰逃,但混亂的陣型拖慢了他們的速度。


    受北風的驅使,烈火向南蔓延,吞噬著一切生機。


    戰馬發出絕望的嘶鳴,士兵們怒吼著,但他們的聲音在大火中變得微弱,隻是在這場末日火災中的最後絕望之音,或者是在火焰中以最絕望和怪異的姿態跳舞、扭曲、翻滾……


    “撒土,澆水!”


    習慣了戰場上的血腥殺戮,張遼不再願意見到南側的火海,隻是用沙啞的聲音下達命令。年輕的侯爵準備得十分周到;他知道夜晚的風向是西北。當敵人從北麵來襲時,他們用馬阱和弓箭的齊射來擊退他們,絕不能輕易點火。他們故意留下南側空曠,引誘敵人進攻。在南側點火,再加上火藥爆炸的威懾力量,會徹底迷惑敵人。有了北風的助力,火焰會持續向南蔓延,敵人必定會陷入混亂並被擊敗!偶爾,一些火焰會蔓延到這裏,但不會特別猛烈,因為這裏已經準備好了水和土來及時滅火。


    在帳篷內,郭嘉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我們……我們敗了!敗了!殿下,那轟鳴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那是火藥!”


    張嵩沒有過多解釋,他蹲在火坑前,身體微微上下起伏,專注於烤火。實際上,他的背部已經被冷汗濕透。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顫抖,他故意做出上下起伏的動作來掩飾。


    半小時後,一名士兵前來報告:“殿下,大部分黃巾軍已經被火焰吞噬。火勢減弱後,張遼將軍率領二百名龍驤鐵騎趁機衝鋒,成功消滅了三百敵人。如今,兩千名黃巾軍的騎兵絕大多數已被清除,隻有十幾個僥幸逃脫。”


    “令文淵將軍協助曹泰將軍加強防禦,準備迎接曹仁的來襲。”


    張嵩下達了命令,然後遣退了士兵,拿起郭嘉的酒袋喝了一口。酒味淡薄,滋味平平,但他還是一口氣喝光了。黃酒雖然口感不佳,但至少帶來了一些滋味,讓張嵩感到心裏稍微輕鬆了一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開局東風洗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林夕木子夕521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林夕木子夕521並收藏三國:開局東風洗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