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音下樓迴到值班室,找出宿舍表上賀周的電話,給他發了條短信,問他知不知道陳淵有沒有吃藥。


    賀周正在上課,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就低頭去看。


    看到備注是“宿管阿姨~”的短信的時候,他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


    他第一天就存了謝佳音寫在小黑板上的號碼。


    她怎麽會給自己發信息?


    點開短信一看,頓時冷靜了。


    是一條非常公式化的短信。


    【賀周你好,我是宿舍管理員謝佳音,你宿舍的陳淵發燒了,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他有沒有吃過退燒藥?】


    賀周低頭迴消息:


    【他不肯吃藥,說睡一會兒就好了,我跟小江老師說過了。】


    【你去看過陳淵了嗎?】


    【他現在還好嗎?】


    謝佳音迴他:【小江老師今天請假。我先給他吃退燒藥,應該沒事的,你們下課盡量早點迴來吧。】


    賀周:【好。我們一下課就迴去,你先替我們照顧一下。辛苦了。】


    坐在旁邊的嚴謹謹突然湊過來:“誰啊?”


    賀周正好按滅了手機:“宿管阿姨。”


    嚴謹謹問:“我們那棟的嗎?”


    賀周嗯了一聲。


    嚴謹謹嘀咕:“我們那棟的宿管那麽年輕,你幹嘛叫人家阿姨啊,要叫也是叫姐姐吧。”


    賀周小聲說了句:“我樂意。”


    嚴謹謹莫名的看他一眼,然後問:“宿管找你幹嘛?”


    賀周說:“問我陳淵吃藥了沒。”


    嚴謹謹問:“陳淵還燒啊?”


    賀周說:“嗯,等會兒下課我們去食堂打包點吃的迴去給他。”


    嚴謹謹跟著點點頭。


    賀周的手機又震了下。


    賀周拿起手機,看著直勾勾盯著手機的嚴謹謹。


    嚴謹謹看看他,識趣的坐直了。


    賀周滑開手機,還是謝佳音的短信,問他陳淵有沒有吃東西。


    賀周突然有點羨慕生病的陳淵了。


    謝佳音得知了陳淵沒有吃退燒藥也沒有吃東西後,先去了趟食堂,打包了一份肉絲湯粉,還打包了一個芒果味的小蛋糕。


    雖然過去了好幾年,但謝佳音還是把陳淵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


    他生病的時候很愛吃甜食,芒果是他最喜歡吃的水果。


    迴到值班室的時候從藥箱裏找出退燒藥來,又上樓去了。


    陳淵在昏睡著。


    謝佳音把他叫醒,讓他先吃點湯粉。


    越是生病的時候,越是要吃東西,而且要吃退燒藥,也是先吃點東西墊墊更好。


    陳淵沒什麽力氣,更沒胃口,隻說自己不想吃。


    謝佳音知道他隻要一生病就會變得嬌氣,隻能哄他:“那你坐起來,不用動,我喂你吃好不好?”


    這顯然對陳淵很有誘惑力,他掙紮著爬起來坐著。


    謝佳音就端了粉過來喂給他吃。


    她喂一口,他就張嘴吃一口。


    看著格外乖巧。


    陳淵一雙漂亮的泛著水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謝佳音,蒼白的臉上逐漸泛起薄紅。


    他想,他還從來沒做過這樣的夢,他現在隻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就在這時,宿舍的門突然從外麵打開了。


    陳淵抬起眼皮看了過去,看到賀周和嚴謹謹從門外進來的時候,他很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闖進他的夢裏來。


    賀周和嚴謹謹拎著從食堂給陳淵打包的午飯,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謝佳音正坐在陳淵的床上端著一碗粉喂給陳淵吃。


    而一向對女生敬而遠之,連眼神都不給的陳淵,正一臉乖巧的張嘴接受投喂。


    嚴謹謹都震驚了,站在門口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


    陳淵潔癖很嚴重,他的床除了他自己,誰都不能碰,而宿舍管理員居然正穩穩當當的坐在他床上還把那湯湯水水的粉端到他床上。


    換做平時,陳淵早就發脾氣了!


    嚴謹謹都看傻了。


    而拎著一份粥的賀周臉色變了幾變,來不及細究那一瞬間心裏湧上來的情緒,身體比大腦更快反應過來,把粥往桌上一放,大長腿幾步邁了過去:“你怎麽還在這兒?”


    他一邊說一邊不由分說的把謝佳音從床上拉了起來,同時拿過她手裏的湯粉:“給我吧。”


    謝佳音也沒多驚訝,順勢起身,順理成章的把照顧陳淵的任務交還給他們:“他燒的有點厲害,我給他拿了退燒藥在桌上,等吃了粉,你們讓他吃了退燒藥再睡。另外你們多注意一下,要是體溫一直沒降下去,就給我打電話。”


    嚴謹謹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了,從門口走了過來,有點驚奇的看了看謝佳音,又去看床上的陳淵。


    這時賀周點點頭說:“知道了,我們會照顧好陳淵的,你先去忙吧。”


    像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她趕走。


    謝佳音就準備走了。


    安安靜靜的陳淵卻突然身體往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了全身的力氣死死攥住,眼睛紅紅的盯著她:“你要去哪兒?!”


    賀周頓時臉色一變,盯著陳淵握在謝佳音手腕上的手。


    嚴謹謹也嚇了一跳,看看陳淵,又看看謝佳音,在這一瞬間,腦補了許多。


    謝佳音沒想到陳淵會突然來這一出,頓時也是頭皮發麻,但是麵對賀周和嚴謹謹那充滿懷疑的眼神,她麵上還是一臉的鎮定,淡定的解釋道:“他有點燒糊塗了,我還是等他睡著了再走吧。”


    陳淵執拗地抓著她的手不放。


    “他是不是把你認成別人了?”嚴謹謹好奇的問道。


    謝佳音笑笑:“大概是吧。”


    她和陳淵的關係要解釋起來實在麻煩,更何況陳淵也未必想讓他們知道。


    賀周壓住心裏頭那點微妙的不爽,一屁股坐在謝佳音剛才坐的地方,結果剛坐下就被陳淵殺人似的眼神給盯住了。


    賀周心裏也暗戳戳的跟他杠上了,夾了一筷子粉遞過去,麵帶“微笑”:“來,張嘴,哥哥喂你吃。”


    陳淵陰沉著一張臉:“你滾開。”


    要不是他沒力氣,他就直接上腳踹了。


    謝佳音好心建議說:“要不還是我來吧。”


    嚴謹謹也在邊上幫腔:“賀周你讓宿管姐姐來吧,陳淵都病成這樣了,你就別惹他了。”


    賀周看陳淵燒的一張臉都紅撲撲的,那個眼神雖然惡狠狠地,但是卻迷蒙的不像是清醒的樣子,於是不情不願的起身把位置又讓給了謝佳音。


    謝佳音重新端著粉坐迴去。


    陳淵又恢複了乖巧,雖然沒有半點胃口,還有點反胃,但還是一口一口的把一碗粉都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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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周盯著謝佳音那麽溫柔有耐心的一口一口的喂陳淵吃粉,心裏突然有種怪異難言的嫉妒。


    嚴謹謹突然湊過來小聲跟賀周嘀咕說:“陳淵是不是把宿管認成他媽了?”


    賀周頓時愣了愣,同時忍不住狐疑的看向陳淵。


    陳淵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謝佳音,蒼白的臉上仿佛籠著一層虛幻的柔軟又幸福的光暈。


    越看越覺得嚴謹謹說的話很有可能。


    賀周心裏那種微妙的不爽和嫉妒忽然煙消雲散,開始有些憐愛起陳淵了。


    當了三年的室友,他當然知道陳淵的父母早就離婚了,平時逢年過節的,也沒看陳淵給父母打過電話,可能是從小家庭就不好,所以缺愛。


    現在生病燒糊塗了,把謝佳音當成他媽也是極有可能的。


    看他看謝佳音的眼神,多柔軟,多孺慕啊。


    謝佳音不知道他們腦補了那麽多。


    給陳淵喂完了一碗粉,又把退燒藥喂給陳淵吃了,把他哄著躺下了。


    嚴謹謹全程旁觀,滿臉驚奇,同時又忍不住對謝佳音多了幾分好奇。


    陳淵吃了退燒藥,藥勁上來,很快就昏睡過去。


    謝佳音下意識幫陳淵把被子蓋嚴實,起身的時候,才注意到賀周和嚴謹謹微妙的眼神,她鎮定自若的對他們說道:“那我先走了,陳淵就交給你們了,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賀周和嚴謹謹都點了點頭。


    這時嚴謹謹突然發現了桌上的芒果蛋糕:“咦?這裏怎麽有個小蛋糕?誰買的?”


    謝佳音說:“是我買的。”


    嚴謹謹更加驚奇的看著她:“陳淵最喜歡吃芒果蛋糕了!”


    賀周立刻盯向謝佳音,眼神懷疑。


    謝佳音淡定的說:“是嗎?我隨便買的。”


    她的反應實在是太淡定了。


    嚴謹謹和賀周都沒有懷疑她這個說辭。


    賀周還把謝佳音送到門口:“今天辛苦你了。”


    謝佳音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說:“應該的。那我先走了。”  說完點了下頭,就走了。


    嚴謹謹還在感歎:“也太巧了,居然剛好買到了陳淵的最愛。”  他說著,點開了剛才偷拍的視頻,得意的說道:“嘿嘿,等陳淵醒了,我就要把這個視頻給他看。”


    “什麽東西?”賀周過去一看,發現居然是謝佳音剛才給陳淵喂食的視頻,他突然緊張起來:“你無不無聊,快刪了,陳淵那狗脾氣,你別刺激他。”


    嚴謹謹不以為然的說:“好玩嘛。”


    賀周說:“你剛才還讓我別惹陳淵,快刪了。”


    嚴謹謹不情不願的說:“我不給他看不就行了。”


    賀周趁他不注意,一把搶過他的手機,背過身去果斷的把那個視頻刪了。


    嚴謹謹簡直目瞪口呆:“賀周你幹嘛?”


    賀周刪了視頻,把手機丟還給他,理直氣壯地說:“以絕後患。”


    嚴謹謹拿著手機,突然起疑,一雙小鹿眼狐疑的盯著賀周:“賀周,你不對勁。”


    賀周突然開始心虛,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


    “我怎麽不對勁了?”


    嚴謹謹眯起眼睛:“從剛才開始你就有點不大對勁,你是不是.......”


    賀周心裏頓時警鈴大作,仿佛有什麽秘密要被戳破了,心跳都驟停了,眼神緊張的盯著嚴謹謹,大氣都不敢喘。


    隻見嚴謹謹試探著說道:“你是不是跟陳淵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賀周人都麻了,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了下來,表情也跟著一下子輕鬆起來:“我跟陳淵能有什麽事?這不是他生病了我擔心他嘛。我去洗澡了!”說著拿了衣服往浴室走去。


    嚴謹謹看了看床上已經安穩睡去的陳淵,又看了看賀周的背影,心裏還是覺得怪怪的。


    但是具體是哪裏怪,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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