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音站起來跟他說話,因為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他,驚訝之餘還有些心虛,微微抿了抿唇,說道:“我在這裏工作。”


    她看著陳淵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睛裏的恨意,沒有迴避他的眼神,隻是輕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裏上學,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來了。”


    陳淵聽到這句話,眼神卻更加陰鷙,死死的盯著麵前的謝佳音,咬了咬牙,冷笑了一聲:“你現在也能走。”


    謝佳音聞言微怔,隨即為難的皺了皺眉,無可奈何的說道:“對不起,這份工作是別人幫我找的,我答應過他要好好工作,對不起。”


    陳淵那雙漂亮的深色瞳仁裏滿是譏諷,他冷冷的哼笑了一聲:“謝佳音,你和你那個媽一樣,就隻是長了張會哄人的嘴,真的要你幹什麽的時候,你有的是借口。”


    謝佳音臉色微變,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但隻是抿了抿唇,什麽也沒說。


    因為那一樁陳年舊事,她在陳淵麵前,的確沒有辦法堂堂正正的挺胸抬頭。


    陳淵卻不肯放過她,他個子高,雙手撐在窗台上,壓低身子,上半身幾乎要探進來,逼近她,漂亮的眼睛裏盛滿了怒氣緊盯著她,冷聲說:“說啊,你這張嘴以前不是很會說的嗎?怎麽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謝佳音無奈:“小淵……”


    陳淵突然壓低了嗓子憤怒的衝她低吼:“你別這麽叫我!”


    謝佳音嚇了一跳,錯愕的看著他,短短幾秒鍾,她反省了一下自己,好像的確不大合適,會讓他誤會她還想跟他攀關係,於是她迅速調整了態度,誠懇的說道:“對不起。你放心,我以後會當作不認識你的。”


    陳淵的表情卻變得更可怕了,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上臉色一時白一時青,最後陰雲密布仿佛暴雨來臨前的陰沉,發紅的眼睛盯著謝佳音,眼神三分錯愕七分恨意,簡直像是要活生生的把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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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佳音:“……”


    是她說錯話了,還是陳淵的性格更變態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爽好聽的聲音將她從困惑中解救了出來。


    “陳淵,你幹嘛呢?”


    賀周洗完澡,換了身衣服一身清爽的從樓上下來,就看見這一幕,不禁有點奇怪。


    陳淵捏緊了拳頭,眼神惡狠狠地看了謝佳音一眼,然後直起身轉過臉去:“下來買煙。”


    謝佳音略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她記得陳淵以前最討厭煙味了。


    沒想到他也學會抽煙了。


    陳淵一直在注意著她的餘光也看到了這個驚訝的眼神,隻是麵無表情。


    “你買煙來這兒幹嘛?”賀周說著湊過來,像是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一手隨意的搭在他肩上,一手衝著謝佳音伸出去,露出掌心裏的鑰匙,笑嘻嘻的說:“阿姨,我來還鑰匙。”


    完全是自然又熟稔的語氣姿態。


    陳淵眉毛頓時皺起,眼神不善的盯了謝佳音一眼。


    謝佳音從賀周伸過來的手中拿走鑰匙,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感激他無意間替她解了圍,溫聲說了聲謝謝。


    禮貌的都讓賀周覺得自己再逗她都有點過分了,對上她清清亮亮的眼睛,賀周莫名其妙的忽然有點不自在起來,咳了聲:“你謝我幹什麽,應該是我謝謝你。”


    謝佳音微微抿唇笑了一下。


    陳淵看著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互動,臉色越發陰沉,突然掙開賀周的手臂,冰冷陰沉的眼神掃過謝佳音,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走了。


    “你別介意啊,他脾氣不大好,跟誰都這樣。”賀周早就習慣陳淵的喜怒無常,還幫他解釋了兩句,然後衝謝佳音擺了下手,一張陽光帥氣的臉仍是笑嘻嘻的:“阿姨,那我們走了啊。”


    謝佳音看著兩人走遠,然後重新坐下,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她不是哄陳淵的,如果她事先知道他居然就在這裏上學,她是絕對不會來這裏工作的。


    她知道陳淵討厭她,她躲他都來不及。


    從他家搬出去的時候,她也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他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見。


    謝佳音有些犯愁,她現在當了宿舍管理員,除非陳淵從宿舍搬出去,否則兩人成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陳淵看著她礙眼討厭,她也看著他總是心虛難受,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折磨。


    但是這份工作來之不易,而且她昨天還在微信上向許教授承諾會好好珍惜這份工作。


    總不能才剛開始就要結束,更何況,她還指著這份工作養老呢。


    說起她和陳淵的恩怨過往,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那時候陳淵還是個十三歲的少年,正是青春叛逆的時候。


    他從小跟著外公外婆長大,十歲才到父母身邊來生活,後來父母離婚,他跟著父親。


    那時謝佳音的媽媽李玉蘭在陳淵家當保姆,照顧陳淵癱瘓在床的奶奶。


    謝佳音還去過陳淵家幾次,那時候陳淵雖然也不愛搭理人,但是也還算禮貌。


    誰知道後來李玉蘭和陳淵的父親兩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居然就這麽走到了一起,雖然李玉蘭沒有插足陳淵父母的婚姻,但是還是遭到了陳淵的激烈反對。


    隻可惜他的反對沒有用,陳淵的父親還是義無反顧的跟李玉蘭結了婚,李玉蘭從家裏的保姆一下子成了陳淵的後媽。


    謝佳音書讀得晚,十八歲了還在讀高二,她也跟著媽媽一起住進了陳淵家。


    從那天開始,陳淵就沒有給過她們母女兩好臉色,從不跟她們同桌吃飯,對她也處處刁難諷刺。


    謝佳音當時太渴望有一個家了,所以在陳淵麵前總是忍氣吞聲,對他千依百順,處處體貼照顧,她那時候還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隻要她對他好,時間長了,他自然會知道的。


    雖然一開始陳淵總是對她惡語相向,但是日子長久的過下去,謝佳音幾年如一日的對他好,包容他所有的壞,陳淵對她的態度也慢慢軟化了,隻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衝她發脾氣,平時心情好的時候,居然也願意跟她待在一起和她說幾句話了,甚至在她生日的時候,還送了她貴重的禮物。


    就在謝佳音覺得生活越來越好的時候,卻突生變故。


    陳淵的父親因為忙於工作,總是不迴家,李玉蘭多了很多的空閑時間,居然不知道在哪裏認識了一個已婚男人,出了軌。


    陳淵的父親發現後勃然大怒,當即就和李玉蘭離了婚,把母女兩掃地出門。


    因為李玉蘭簽了離婚協議,離婚後,她什麽都沒得到,而和她出軌的那個男人聽說她被離婚之後,也和李玉蘭斷了聯係。


    當時正好是暑假,陳淵去外省的媽媽那裏度假不在家。


    謝佳音當時對陳家父子滿是羞愧,從陳家搬出來後,也支付不起她當時就讀的音樂學院的高額學費,她退了學和李玉蘭離開了那座城市,和陳淵也斷了聯係。


    現在在這裏看到陳淵,她還恍惚了一下。


    她第一次見到陳淵的時候,他才十三歲,那個時候他就長得好看,雖然脾氣不好,但也經常有女孩子圍在他身邊,他今年應該二十歲了,長相也越發出挑了,身高也長高了不少。


    不過脾氣好像也變得更壞了。


    謝佳音想到剛才陳淵看她的那個眼神,嘴角有些無奈的勾了勾。


    他也一定比以前更討厭她了。


    宿管的工作雖然瑣碎,但是對於謝佳音來說,已經十分輕鬆。


    除了平時管理宿舍樓的紀律衛生以外。


    還有每晚查寢,一周一次衛生檢查,一月一次衛生大檢,以及學校臨時發布的突擊檢查宿舍的違禁物品。


    如果沒有什麽事,她也不用一直待在值班室,可以四處走動,算得上十分自由。


    她在宿舍附近租了一間小房子,上下班也很方便。


    這份工作雖然工資不算高,但是各種福利補貼都不錯,隻要不犯大錯,她能一直做到退休,對於謝佳音來說,這份工作已經很好了。


    謝佳音在值班室外麵的小黑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晚上她不在的時候,如果有什麽急事,就可以打她的電話。


    謝佳音雖然讀書的時候學習不好,但是卻寫得一手好字,板書也寫的端雅,跟王阿姨那個被學生們稱之為雞爪扒出來的字對比起來更是鮮明。


    王阿姨在學生們之間的口碑很差,隻是一個宿舍管理員,架子卻端的比老師都大,哪怕是沒帶鑰匙找她拿一下宿舍鑰匙這樣的小事都要被她抓住數落刁難很久,要是被她抓到別的錯處,更是不得了。


    而且還很勢利眼,一些她知道家庭條件好有背景的學生,她就格外諂媚優待,家庭情況差的學生她就說話陰陽怪氣挖苦諷刺。


    她被辭退,可以說是大快人心。


    特別是在新來的宿舍管理員的對比下,王阿姨就被襯托的更加不堪了。


    不到半天時間,3棟換了個宿舍管理員的消息就傳遍了整棟宿舍樓。


    “哎,你們看見樓下新來的那個宿管了嗎?看著跟我們差不多大,特別年輕。”


    “男的女的?”


    “女的。”


    “那得醜成什麽程度啊?”


    “哪裏醜了!”有男同學激動的從床上坐起來:“不僅不醜還很好看!特有氣質,說話還特別溫柔。”


    “誇張。”


    “誇不誇張你明天去看不就知道了。”


    “我也看見了,真的好看,皮膚白白的,是我喜歡的類型。”


    “不管怎麽樣,肯定比王阿姨好多了。”


    這話倒是讓宿舍裏的其他人都紛紛附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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