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風火火撞進長白山的哪吒,漫山遍野歡唿聲,無論神鬼仙人,齊刷刷唱起了百年前的動畫片主題曲: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的英雄,小哪吒!”


    風火輪剛刹住車,捅穿天地的兩道光柱緩緩降下,兩條小龍繞著柱子從高處飛下,落在地上化作兩個白白胖胖的奶娃娃。


    兩張小臉長的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其中一個娃娃帶把兒。


    看來另一個才是阿寧。


    眾人反應過來看另一個孩子時,卻發現那孩子不見了,天邊閃過一道金光,快速消散在雲層中,君衍拉著我的手朝那道光追去,邊追邊罵:


    “敖春你個臭不要臉的,你把孩子交出來!”


    被他一喊,其他人終於反應過來,阿寧已經被敖春抱走了。


    黃爺爺柳爺爺緊追其後,兩個舅舅也被天池裏的老龜仙駝了上來,當我們追到雲層,剛剛的小嬰兒已經變成兩三歲的小姑娘,正扒著金龍的龍角往掰。


    “那是…”


    七斤舅舅突然間就淚流滿麵,柳爺爺跟黃爺爺也不停擦著眼淚。


    反倒是李寧舅舅紅紅著眼眶安慰他們:


    “糖糖迴來了,是糖糖,你們別把她嚇到。”


    我猜大概阿寧上一世小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靈動可愛,古靈精怪。


    我聽阿寧說,兩個舅舅跟兩個爺爺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也就兩歲左右。


    “黃狼…”


    女孩兒奶聲奶氣喊了兩個字,黃爺爺控製不住,上去抱住身穿五彩裙的小姑娘,放在背上讓她把自己當馬騎。


    這就是阿寧小時候的樣子,我們這幾世,本該相伴而生,卻因為陰差陽錯,總是失散。


    如今我可以見證她成長,等待她恢複前世的記憶。


    “舅舅抱…”


    阿寧騎了一會兒黃爺爺,朝李寧舅舅伸出手,李寧舅舅當即推開在他懷裏哭唧唧的七斤舅舅,把糖糖從黃爺爺身上接了過去。


    她帶了一部分前世的記憶,隻是還沒想起我。


    龍胎要一百年後才能長成普通孩童七八歲的模樣,另一條帶把兒的長的很慢。


    可後來的十八年,阿寧像人間的孩子一樣快速成長,等她想起我時,另一條龍還是跟人類嬰兒一樣。


    他每次都化成龍形讓阿寧叫他哥哥,阿寧就拎起他的尾巴,讓他管自己叫姨姨。


    敖子逸,也就是阿寧這一世一母同胞的另一條龍,不知道從哪兒看了電影,迴來便興衝衝的說:


    “以後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姨姨,咱倆各論各的!”


    阿寧不想理會她,央求我帶她下山去找舅舅,或者到地府去找姥爺。


    這些年所有人都等著她主動想起,並沒有幹涉她的記憶。


    我算了算時間,她總算要想起我了。


    大哥已經去世一百二十多年,他不知道從哪聽說我們在這裏,自己也來過長白山,隻是我躲在雲層沒有見他。


    我不想改變太多人的命運軌跡,不過聽長發鬼差叔說,大哥又投胎到黑省,如今三十六歲。


    時間是個圓。


    我在阿寧第七次求我下山時消失了,臨走給她留下一部手機。


    三天後,阿寧跟敖春出現在胡鳳凰城。


    君衍匆匆忙忙跑進來通知我躺進棺材裏,我沒動,熟悉的身影撲到我懷裏:


    “開心,我終於找到你了!”


    “阿寧,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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