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們倆可談得來,還都沾點社恐,一天縮在牌位裏不願意出來。”


    跟柳爺爺閑聊,很快到了兆麟市。


    戴月住的小區是兆麟市最高檔的小區,隻是半夜了,隻有星星點點的人家亮著燈。


    我很快鎖定一個亮燈的人家,那家窗戶外還飄著絲絲縷縷的陰氣。


    因為我自己的賬號一直在直播間裏,快到時就知道,戴月她爺爺已經上門了。


    此時戴月在開心的指導下,用另一部手機下載了個公雞叫聲對著門口,因此她爺爺的鬼魂被擋在門外不敢進來。


    戴月家住三樓,我們直接順著樓梯往上爬,一邊爬一邊替她爺爺默哀。


    直播間網友剛剛透過手機聽到戴月家門外沉悶的四聲敲門聲,都跟著憋著一口氣不敢打字。


    見我發消息說到了,又開始活躍起來。


    「剛才林仙姑說帶了四個仙家,這老頭是犯天條了嗎?」


    「哈哈哈哈心疼老頭一秒鍾。」


    「重男輕女的老登,送他上西天!」


    「等等,剛才開仙姑說他爺爺被埋在老屋,他爺爺怎麽死的?」


    戴月明顯也鬆了口氣,開始給網友解惑。


    “我爺爺是病死的,不過他死了七年,而且我爸花錢給他買了公墓,我也不知道他為何被埋在在老屋。”


    “你爺爺的公墓被你叔叔退了。”


    開心一句話,差點讓我腳踩空,他這個叔叔還真是孝出強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走出樓梯間,一個矮小的黑色影子正站在一個門前暴躁的敲著門,身上穿著壽衣還沾滿了泥土,身體也破破爛爛。


    隨著他抬手臂的動作還往下滴落著不明液體。


    不知道他聽沒聽到我的聲音,反正沒迴頭。


    “哈嘍啊老登,大半夜敲你媽呢?”


    老東西竟然敢無視我,我對著他後背就是一腳,這一腳直接把他腦瓜子踹了下來!


    怎麽迴事?


    竟然是屍體?


    戴月的叔叔該不會把火化的錢也省了吧?


    老登跪在地上雙手摸找著,我猜是在找自己的腦袋,好心的把眼珠子爛沒,口腔隻剩牙床的腦袋踢到他麵前,看著他笨拙的把頭倒裝在脖子上。


    就這樣的還能出來得瑟?


    “怎麽迴事,他死七年了,按理說應該剩骨架子了吧?”


    發現老頭子不對勁,我趕緊站到黃爺爺身後,黃爺爺冷眼掃了他一眼,就看出他兒子給他埋的地方是個極陰之地。


    這貨本應該屍便,沒想到竟然腐爛了,爛還沒爛幹淨,就成了這副模樣。


    “嘿嘿……”


    老頭哢嚓一聲將腦袋轉了迴來,兩個空洞的眼眶盯著我,咧著牙床子冷笑一聲。


    “哎媽呀太磕磣了,弄他!”


    原本還想讓戴月打開門,讓網友看看本仙姑如何收鬼,可麵前這東西我一點也不想碰,剛才踹他一腳我鞋都不想要了。


    黃爺爺跟柳爺爺也有些嫌棄,胡鳳九更是瞥著臉假裝沒看見。


    我瞅了阿金一眼,阿金表情一言難盡,最後被我盯得沒辦法,手中一道金光射向老頭,一瞬間老頭便無影無蹤。


    “戴月,開門吧。”


    處理完她爺爺,我沒立刻離開,主要是她還沒給香火錢。


    “仙姑,他他他在哪兒呢?”


    戴月聽到我的聲音激動的打開門,手機對著走廊,網友隻看到我一個人在外麵,紛紛打字問鬼哪去了。


    “被老仙兒滅了,你家那個老宅有問題,我看你也不差錢,要不你就別跟你叔叔爭了。”


    戴月說那個老宅被一個玻璃廠看中,要在那一片蓋廠房,之前找戴月想買,戴月沒同意。


    後來她叔叔跟她爭房子,她想著還是賣了靜心,沒想到玻璃廠老板不幹了,說已經選好了另外的地方。


    她叔叔也不爭了,可戴月還是想出手,這才在直播間問開心能不能拆遷。


    原來是他叔叔跟玻璃廠背著她簽完了買賣合同。


    正常來說戴月手中有她奶奶的遺囑,他叔叔那個買賣合同根本不生效。


    可她爺爺被埋在家裏變成這樣,足矣說明那地方邪性,她爭迴來了以後也麻煩。


    “不要了不要了,太嚇人了,我爸媽要移民了,我準備把這套房子也賣了跟他們出國。”


    戴月心有餘悸,當初她爺爺去世,她父母遠在澳洲沒趕迴來,給她叔叔打了不少錢讓他風風光光給老爺子辦葬禮。


    沒想到她叔叔這麽喪心病狂,連老人公墓都給退了。


    她一個人留在國內,保不準什麽時候被她叔叔給賴上。


    見戴月並未糾結,我收了香火錢,喝了口水準備離開,開心的連線已經掛斷,直播結束,隻是剛走到門口,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怎麽了?”


    “阿寧,舅舅說你兆麟市的舅舅出事了,讓你趕緊去看看。”


    兆麟市的舅舅?我忍不住猛拍腦門,那不熱就是我大舅王川嗎?這是又讓那個女的騙了還是讓女鬼給纏了?


    還真是不省心。


    好在他家離的不遠,我開車過去,卻發現他家樓下圍了穿著厚睡衣裹著羽絨服的人。


    其中還有個熟人。


    “川哥,你快下來,有話好好說,別衝動啊!”


    仰著脖子朝頂樓喊話的是我舅舅的朋友,叫牛利,跟王川大舅住一個小區,兩個人關係也不錯。


    我往樓上看去,王川大舅一手拎著酒瓶子一手拿著煙,喝一口酒抽一口煙,坐在邊緣晃悠著腿。


    我小哥正一臉緊張的盯著他,不遠處還有倆消防員。


    “他作啥妖啊?”


    對於這個大舅我十分無語,他從小心眼不全,腦子裏除了女人還是女人,三天兩頭換對象,被騙那是日常。


    看這架勢,指定又讓人騙了。


    “你們誰去抽他?”


    胡鳳九剛才沒出手,現在聽我這麽一說眼神一亮,眨眼間就到了樓頂,上了王川的身。


    王川手裏的煙掉到地上,消防員以為他要跳樓,正要上前,就看到王川躥起來老高,接著將酒瓶子放在地上,雙手左右開弓狠狠地抽著自己的嘴巴子。


    “糖糖,你怎麽來了?”


    牛利給我舅舅看過盡孝堂,自然看出王川狀態不對,慌亂中看到了人群中的我,趕緊到我身邊拉住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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