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三千塊錢,我美滋滋的帶著開心迴平陽城,迴舅舅家前,到市場給柳爺爺跟黃姑姑買了兩隻燒雞。


    至於君衍,我記得冰箱裏有剩饅頭。


    “阿寧,平陽城有什麽好地方,晚上我們去直播。”


    我看了眼日曆,快十月初一了,十月初一寒衣節,鬼門開,平陽城陰氣最重的地方就是天子河。


    隻是……


    我瞥了一眼君衍,實在有些不相信他。


    “不是還有柳爺爺。”


    開心見柳爺爺幾下子就收了那女鬼,以為他神通廣大。


    柳爺爺聽開心提到他,立刻雙眼放光看著我,我硬生生把剩下的話咽了迴去。


    行吧,實在不行報我舅舅的大名!


    各自迴房間補了一覺,晚上天剛黑,我們隨便墊吧一口東西就要出門。


    “糖糖!你舅舅讓你看手機!”


    走到門口,黃姑姑拿著她的手機攔住我,我接過來一看,舅舅最新發的消息就三個字:不許去!


    往上翻了翻,原來是黃姑姑怕我們遇到危險,偷偷跟舅舅打了小報告。


    真是天助我也!其實我也不想去!


    “柳爺爺,你看看吧。”


    我把手機遞給柳爺爺,柳爺爺扒拉幾下,滿是不在乎的說了句有他呢,拉著我就出了門。


    我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心情十分沉重。


    開心倒是難得的有些興奮,一直調著手機的模式,君衍跟在她身後小聲說什麽,他會保護她。


    我呸!


    舅舅家離天子河不遠,我們四個十多分鍾就到了,一路上兩邊馬路牙子上都是燒紙的,煙霧繚繞仿佛陰境。


    下了台階,涼風吹的我下意識裹緊了外套,開心打開直播間,將攝像頭對準河麵,也不說話。


    直播間隻有一個人,頭像是一個滿頭白發的男人,跟另一個俊美非凡的男人合照。


    完嘍,這不我那兩個舅舅嗎?


    彈幕上突然出現文字:趕緊迴家!


    “嗨!李寧舅舅怎麽樣啦?我都想你們了!”


    我對著鏡頭強扯出個笑容,跟舅舅打招唿。


    舅舅說他們明天就迴來了,讓我消停點。


    這話柳爺爺不愛聽了,搶過手機噴了我兩個舅舅一頓,直到黃爺爺頭像出現,他才把手機塞迴開心手裏。


    “哎?我大哥咋樣了?”


    舅舅立馬迴我:小孫沒大事,明天也跟我們一起迴來。


    沒事就好,要不是大哥當時墊在我身下,我怕是讓那死黑鳥摔零碎了。


    “舅舅,我們來轉轉,你別讓人封我們直播間啊,開著直播你還能看看我們,封了一會兒我們被小鬼抓走你可就找不到我了。”


    「你這孩子!亂說什麽!」


    舅舅果然不提讓我迴去或者關直播了,隻是,有時候我怪恨我這張嘴的。


    「對了,糖寶,你跟敖春怎麽了?」


    舅舅突然提起阿金,我才想起這麽一號人物,我好像把他拉黑了。


    “沒怎麽呀,那條臭龍呢?”


    「在外麵抽煙呢,不知道他咋迴事,前天開始就emo了,一句話不說一到晚上就出去看月亮。」


    ……


    我真服了這條龍,我拉黑他他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在一個群裏他也不知道艾特我一句,合著我拉黑前讓他學著點君衍,他是沒看見?


    開心舉著手機,我們在河邊溜達到半夜,一個小鬼沒遇到,直播間倒是進來不少人。


    “我去,這都能火?”


    “咳咳……我給姐姐買了推廣。”


    猝不及防的一口狗糧差點把我噎死,我懶得去看君衍傲嬌的臉,用力的把岸上的石子踢進河裏。


    “哎呦!”


    水裏突然傳來一聲痛唿,緊接著水麵開始冒起了大水泡。


    “誰踢的石子砸傷了你爺爺我?”


    我走到水邊,扯著小老頭腦袋上的小揪揪將他提了出來?


    “你說你是誰爺爺?”


    “哎呦哎呦疼疼疼!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行了吧?好歹我也是水鬼,那女娃娃還錄像呢,你給我點麵子不行嗎?”


    見他這麽識相,我鬆手把他丟在地上,讓開心離他近一些給直播間的觀眾看看。


    要說二十年前,平台是絕不允許靈異直播的,就算打著靈異的幌子,也不允許真的出現鬼。


    但是近些年來總有鬼神傳說,現在人們對這些見怪不怪了,一個個見到水鬼反而興奮的打賞起了禮物。


    柳爺爺跟君衍見這小老頭沒什麽攻擊力,沒往前湊。


    我一直逗著小老頭,也沒看到直播間裏舅舅刷瘋的彈幕,直到我給舅舅設置的專屬鈴聲響起。


    我接電話的瞬間,舅舅都快喊破了音:糖糖!快跑!


    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巨大的水泡將我跟開心裹住,帶著我們沉入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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