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深知,於這朝堂的詭譎風雲之中,哪怕一絲一毫的細微疏忽,都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災殃,致使自己墮入萬劫不複之境。於是,他決然將探尋的矛頭先指向太子一係的禮部尚書王啟,欲揭開其不可告人的隱秘。


    多日以來,每逢月黑風高之夜,墨塵便見王啟身著黑色披風,鬼祟地朝著京城郊外那座看似尋常卻透著詭異的偏僻莊園疾行。這座莊園周遭靜謐非常,偶有蟲鳴於草叢間傳出,而四周總有形跡可疑、目光警覺之人暗中守望。


    墨塵趁著夜色如墨的深沉掩護,仿若靈動的狸貓,悄然潛入莊園近處。他驚覺莊園的守衛森嚴至極,每隔一小段距離,便有訓練有素的暗哨佇立。憑借自身卓絕的身手以及對周邊地形的熟稔,他謹小慎微地避開一處處暗藏危機的哨崗,緩緩靠近莊園的主屋。


    透過主屋那窄窄的窗縫,墨塵瞧見王啟正與一個身披黑色鬥篷、麵容全然隱匿於陰影之中的神秘人緊張對談。


    “王大人,此次之計切不可有失。隻要太子順遂登基,您必將榮華無盡、富貴無雙,於朝中的地位更是無人可撼。”神秘人的嗓音低沉沙啞,攜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王啟滿臉諂媚,連連點頭哈腰應道:“請放心,在下自當全力以赴。隻是這賣國之舉,倘若敗露,那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啊,我這心裏總歸是忐忑不安。”


    神秘人冷哼一聲,語氣滿是威脅:“哼,王大人,你既已踏上此船,便再無迴頭之路。隻要行事慎之又慎,無人能察。事成之後,赤焰國自會給予鼎力支持,屆時,即便有人察覺,亦無法奈何我們。況且,太子登基勢在必行,你追隨太子,前程似錦呐。”


    王啟抬手抹了抹額上的冷汗,說道:“那是那是,隻是這交接的細枝末節還需再細細籌謀,萬不可出現差池。”


    神秘人壓低聲音道:“放心,一切皆已安排妥當。但你這邊切莫掉以輕心,倘若誤了事,你應當知曉後果。”


    在接下來的時日裏,墨塵愈發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密切監視著王啟的一舉一動。他發覺王啟時常收到未署名的神秘信件,且每次閱後便匆匆將其焚毀。墨塵暗自揣測,這些信件極有可能與他們那不可見人的陰謀緊密相連。


    某一日,王啟收到一封加急信件後,麵色凝重,步履匆匆地離府而去。墨塵一路小心尾隨,來到了一家位於偏僻街角的茶館。王啟步入一個隱秘的包間,墨塵悄悄爬上屋頂,輕緩地揭開一片瓦片,窺視屋內情形。


    隻見王啟與一陌生男子相對而坐,二人神情緊繃,壓低聲音交談著。


    “最新的城防部署圖我已設法獲取,但交接之事仍需從長計議。”王啟眉頭緊蹙,聲音顫抖,額上汗珠細密。


    陌生男子目光急切,催促道:“王大人,此事拖延不得。必須盡快,赤焰國那邊已然迫不及待。一旦拿到城防圖,他們便能長驅直入,屆時太子登基便如板上釘釘。王大人,您可莫在這關鍵之時掉了鏈子!”


    王啟麵露猶豫之色,道:“這城防圖事關重大,一旦出了岔子,我們皆死無葬身之所。”


    陌生男子拍著胸脯保證:“王大人,您盡管放心,赤焰國那邊俱已安排妥當,隻要圖一到手,即刻便有大批金銀財寶送來,您的後半生隻管享清福便是。”


    墨塵聽得咬牙切齒,怒火於胸膛熊熊燃起,他萬萬未曾料到,王啟為了權柄與榮華,竟如此喪心病狂,全然不顧國家的安危。


    為獲取更為確鑿、有力的證據,墨塵決意冒險潛入王啟的書房。在一個月黑風高、萬籟俱寂的深夜,趁著王啟外出赴宴、府中守衛稍有鬆懈之機,他成功避開巡邏的護衛,踏入書房。


    書房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書架上羅列著各類古籍。墨塵在書房內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角落。


    正當墨塵搜尋時,驀地聽聞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他迅疾如影般躲至書架之後,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隻見王啟的一個心腹步入書房,目光四處搜尋,似乎在急切找尋著某樣重要之物。


    心腹嘟囔著:“大人吩咐的物件究竟置於何處?若尋不到,可就麻煩大了。”


    墨塵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屏氣凝神,身軀緊繃,紋絲不動。所幸,那心腹搜尋一圈未發現異樣,嘴裏嘟囔著罵罵地離開了書房。


    近來,京城的治安氛圍變得極為蹊蹺,詭譎莫測。那些本應在獄中遭受嚴厲懲處、被重重鐵欄囚困的重罪囚犯,竟如同暗夜中的鬼魅一般,神秘地消失無蹤,毫無半點蹤跡可尋。這一異常現象引起了墨塵的高度警覺,他的心中疑竇叢生,敏銳的直覺促使他將探尋的犀利目光牢牢聚焦在了刑部侍郎李福的身上。


    墨塵將自己的發現告知了手下林宇。


    墨塵神色凝重:“林宇,你可知近日京城囚犯離奇失蹤之事?我懷疑這背後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林宇眉頭緊皺:“大人,此事確實蹊蹺,難道是有人在暗中操縱?”


    墨塵目光堅定:“我觀察多日,發現刑部侍郎李福行跡可疑,此事或許與他有關。”


    林宇一驚:“李福?那我們可要小心行事。”


    曆經連續數日的暗中追蹤與細致探查,墨塵一次又一次地發覺,李福常常在萬籟俱寂的深更半夜,身著一襲黑袍,鬼鬼祟祟地悄然踏入刑部那陰森壓抑的大牢。每次當他踏入這令人膽寒的牢門之後,不過短短片刻,便會有若幹囚犯被偷偷摸摸、鬼祟異常地悄然帶出。


    墨塵下定決心,要在刑部大牢的周邊尋覓一處堪稱絕佳的隱匿觀察點,以便能夠更加清晰明了、細致入微地洞悉李福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


    在一個狂風唿嘯、月色昏暗、濃雲密布遮天蔽日的夜晚,墨塵宛如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潛伏在大牢外的一處屋脊之上。林宇則在不遠處的角落暗中接應。


    隻見李福帶著數名神情冷漠、目光陰鷙的親信,腳步匆匆地行至大牢門前。守衛們一看到是李福親臨,頓時嚇得麵色慘白,忙不迭地誠惶誠恐打開大門,身體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李福踏入大牢後,步伐堅定而急促,徑直朝著一間單獨關押重犯的牢房大步邁進。那牢房之中,囚禁著一位名叫黑虎的江洋大盜。此人武藝超群,身形矯健,手段狠辣,心性兇殘至極,往昔曾犯下多樁令人發指、血腥殘暴的殺人劫掠重罪,光是聽聞其名,便足以讓人心驚膽戰、聞風喪膽。


    李福輕輕開啟牢房那鏽跡斑斑的鐵門,對著黑虎慢條斯理地言道:“黑虎,現今我賜予你一個千載難逢的機緣。隻要你心甘情願為我效命,我便有能耐放你脫離這痛苦不堪的囚牢之苦。”


    黑虎原本黯淡無光的眸中,乍現一絲驚喜的光芒,但這光芒轉瞬即逝,旋即又被深深的疑慮所重重籠罩:“李大人,您此言可當真?我身負這般滔天重罪,您當真有通天的本事救我?”


    李福的嘴角泛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陰惻惻的冷笑:“哼,自然是真。隻要你從今往後對我言聽計從,忠心耿耿,榮華富貴必然少不了你的一份。我李福說話算話,絕不食言。”


    黑虎皺著眉頭,目光閃爍不定,躊躇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狠狠地點了點頭:“好,李大人,我黑虎這條賤命從今往後便交付於您了!隻要您能救我出去,讓我做什麽都行!”


    李福微微頷首,旋即示意親信動作迅速地解開黑虎身上沉重的鐐銬,帶著他沿著一條鮮為人知、陰暗潮濕的隱秘通道,匆匆離開了大牢。


    墨塵小心翼翼,悄無聲息地緊緊跟在其後,林宇則按照事先的計劃繞路包抄。隻見李福將黑虎等人帶至京城郊外一座荒廢頹敗、雜草叢生的莊園。


    這座莊園看上去破敗不堪,充滿了荒蕪與淒涼。然而,莊園之中,已有數名被李福私自釋放的囚犯早早聚集於此。他們個個目露兇光,猶如饑餓的惡狼,身上仍然殘留著刑具所留下的斑斑血跡和深深的勒痕,顯得猙獰可怖,仿佛是一群剛剛掙脫枷鎖、急於複仇的猛獸。


    李福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地立於眾人之前,扯著嗓子高聲喝道:“諸位,爾等皆是犯下重罪的戴罪之身,是我李福大發慈悲,冒險賜予你們重獲自由的機會。自此往後,你們都要全心全意地為我所用,在這激烈殘酷的權力爭鬥之中為我衝鋒陷陣、出謀劃策、奮力助力。事成之後,我定然不會虧待你們半分。金銀財寶、高官厚祿,應有盡有!”


    囚犯們群情激昂,齊聲高唿,紛紛表忠心:“李大人,小的們願為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其中一名囚犯更是情緒激動,扯著嗓子嘶聲喊道:“李大人,您就放心吧!咱們定當為您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李福滿意地微微點頭,大手一揮,氣勢豪邁地說道:“甚好!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籌備著!養精蓄銳,等待我的命令!”


    墨塵窺得此景,心中震驚如洶湧澎湃的駭浪翻湧不息。他心裏跟明鏡似的,深知李福此舉分明是在秘密組建屬於他自己的私人武裝。其居心叵測,定然是為了在朝堂那錯綜複雜、爾虞我詐的權力爭鬥中,不擇手段地攫取更多的權勢,實現其不可告人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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