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神州太虛山。


    琪亞娜和布洛妮婭已經是深陷識之律者的夢境陷阱。


    就像是之前提到的,識之律者的速度太快,做事絕不拖泥帶水。


    單就是琪亞娜和布洛妮婭上山的短暫時間,她就已經是單槍匹馬大敗天命和世界蛇了。


    她的身體乃是融合戰士的身體,因此她能夠接受的速度極限遠遠超過那些戰鬥機,甚至說她此刻戰力完全恢複,崩壞能更是隨時可以在周圍的空氣當中汲取,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而反觀前文明時間段的符華羽渡塵,她拚盡全力,冒著自己隨時會煙消雲散的風險,也隻是堪堪提升了一些身體的抗崩壞能力,還有就是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滌罪七雷的攻擊。


    雖然最後確實是有驚無險的逃脫了維爾薇的追捕,可這也僅僅隻是暫時而已。


    但話又說迴來,當時若是換做識之律者應對,她超絕的戰力,光是僅憑這點就可以牢牢奠定勝利的大局。


    完全不用像是符華那樣殫精竭慮,行之險招,最後才是堪堪逃脫。


    也完全不用像維爾薇那樣,剛開始時處處考慮,一直想的都是從對方身上收取更多的線索信息。


    如果換做是識之律者來,不說可以簡單對付維爾薇的攻擊,進退自如,而且位置互換,就算是她要去對付敵人,也完全不需要試探,先將對手大敗,然後直接催動羽渡塵探尋對方腦海即可。


    (目前識之律者仍舊不知道自己身份,隻當自己的識之權能是羽渡塵羽毛的效果,實際上羽渡塵已經毀滅,留下的那些羽毛即使有細微的權能,也根本是不堪其用。)


    當然了,此刻的識之律者當然不會出現在前文明,她一開始聽從奧托指引,在世界蛇總部大鬧一場,最終無功而返。


    現在,她迴歸故鄉太虛山,心中多是感慨,那些關於赤鳶仙人時代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加之律者周身不加限製,本就無時無刻不在逸散崩壞能。


    一路上,她搶先琪亞娜和布洛妮婭一步,看著那些原本鮮活的村莊當中爆發小規模崩壞,崩壞獸連綿不絕的產生,她也是略微察覺了自己身份的特殊。


    可她雖然已經隱隱分析出自己律者的身份,可符華的記憶卻是讓她產生了疑慮。


    她現在是符華的身體,腦子裏是符華的記憶,如果她不是符華,那還能有誰是符華。


    甚至說是那些散落在太虛山上的羽渡塵,見到自己,哪一個不是俯首稱臣,唯自己馬首是瞻?


    而且,她還主動剿滅崩壞獸,幫助那些受傷的村民。


    如果是律者,她能做到這些嗎?她能做到見義勇為嗎?


    不能對吧。


    所以說,她怎麽可能會是律者呢?


    識之律者端坐殘破的赤鳶廟,心中即便已經自己安慰了自己,可還是感覺很不舒服,有種說服不了自己的感覺。


    恰巧此時,琪亞娜和布洛妮婭進入了她的感知範圍。


    麵對這兩位昔日同窗,一個是奧托計劃的實驗品,一個是曾經逆熵可可利亞的實驗備選方案。


    雖然身份特殊,但念及昔日同學情誼,識之律者還是決定讓她們來說說,自己到底是誰。


    畢竟一些事情自己難以說服自己,換做是他人的話,肯定的意味更足,自己也更加容易信服。


    嗯,就這麽辦。


    她心中會意,頓時取出羽渡塵羽毛,開始營造夢境。


    這當然是多此一舉,畢竟她明明就可以隻靠自己的力量就營造出強大的夢境來,可此刻她卻是自欺欺人,非要取出羽渡塵羽毛來。


    也算是她心裏最後一絲的堅持了吧。


    不過好在她自詡自己是正道人士,像是什麽用夢境對其中的琪亞娜和布洛妮婭實施打殺一類的事情,她更是想都沒有想過。


    她想做的隻不過是在讓琪亞娜和布洛妮婭認可自己身份之前,讓她們更加了了解一下自己罷了。


    那麽,此刻的下線已久的西琳和柳源,他們在幹什麽呢?


    時間迴到柳源被奧托用天火指著,但悄然迴到前文明的時候吧。


    那個瞬間,奇妙的力量在柳源身上浮現,牽連著他朝著自己的世界迴歸。


    他們所在的世界,不是什麽世界泡,也不是什麽虛數之樹上的世界,而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特殊到樹上無數宇宙當中都找不出跟他們世界相似的存在。


    他們的世界宛若一艘巨舟,在混沌一片的虛數空間當中漂浮。


    眾所周知,樹海理論不過是世人為了形象化理解虛數與實數存在的一種理論而已。


    實際上,量子之海並不是海,虛數之樹也並不是樹,這兩種稱唿僅僅隻是形象的稱唿而已。


    相同的,你當然也可以將虛數之樹稱之為時間長河,將量子之海稱之為實數沼澤。


    總之,隨你心意。


    而世界的組成,一共也就是兩個部分,實數與虛數。


    實數是固有的物質,構成世界,虛數是混沌且無法理解和測定的東西,本身並無固定的運動軌跡。


    而不知道是不是機緣巧合,無限混沌的虛數內能在時間的約束下有了固定的流向,在每一處流動的虛數內能旁,又隨時有無限的細小支流出現。


    形似長河,貌似大樹。


    虛數在其中流淌,被時間約束,不斷轉變為實數物質,這即是代表了世界的變化和運轉。


    而虛數之樹上的存在的世界,就是如此的運作原理。


    也正是因為如此,分支的世界之間存在的差異或大或小,可能是世界上某個生物的念頭竄動,亦或是某個人的不同選擇。


    在不斷的變化當中,世界分支出不同的變化,這就是平行世界。


    當然了,其中也解釋了為什麽平行世界之間,很多東西都與原世界相似。


    而此刻,柳源的意識夾帶身體,在某種力量的牽引下朝著混沌虛數內能的中央移動,不受其損害,不受其影響。


    雖然隻是輕描淡寫的移動,但你要知道,想要做到這一步,就算是星神,不付出巨大代價,也難以做到。


    不過在此處就連星神的視線被繭遮掩,無法企及,更別說有其他人會注意到柳源的運動了。


    隻是別人不在意,可不代表沒有人不在意。


    此刻的西琳,她盤坐在往世樂土的沙發上,心中意念正在與蘇暗中對話。


    忽然,一股熟悉的聲音直接從她心底響起,簡潔明了的告知了西琳此時正是牽動手段的時候。


    西琳似乎對這股聲音說的話格外重視,快速地中斷了與往世樂土中的蘇的閑聊,一刻不停,直接調動崩壞能,開始對柳源進行幹涉。


    她自然不是要害柳源,隻是她想要永遠和柳源在一起,可她總不能以強硬手段將柳源留下吧。


    即使如此,她也隻能得到柳源的人,根本得不到對方的心。


    畢竟柳源的主要心思,可一直都是在另一個世界的啊。


    而她不惜代價,殫精竭慮,與崩壞意誌達成交易,最終換來了少量的終焉力量,這才得以幹涉柳源迴歸原世界的進程。


    雖然這股力量根本不及終焉之繭完整力量的千萬分之一,可當下,卻是西琳為了定位柳源所在世界,絕對不能缺少的力量。


    而正是因為這股力量的影響,柳源即使隻是慢了符華一步離開現文明,可兩人抵達前文明的時間卻是相差極大。


    等到他迴歸前文明,世界已經是答辯模樣,不僅是世界迎來可怖的雙律者降臨,逆熵成員的犧牲更是不斷牽動他的神經。


    拯救愛人?還是拯救世界?


    所有,亦或者一無所有。


    在這座棋手的棋局上,沒有棋子能夠跳脫已然構建的結局。


    除非……能夠借助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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