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擱那胡思亂想了,敵人不會貿然的打過來的。”守林人說道:“對麵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之中的還要嚴重,如果真的要打的話,還是隻能沿著上一次的戰略方針打,打開普勒,迎戰威靈頓,盡最大的可能消滅掉開普勒的軍隊。”


    “算了,這樣就這樣吧。”陳暉潔說道:“我也不追求什麽將敵人全殲於九幽之下的,隻要將開普勒的部隊打殘,我就心滿意足了。”陳暉潔在幾個月的對峙戰之後,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麽帶大兵團的天賦,最起碼嘉維爾能夠準確的找到敵人的七寸,然後逼迫敵人過來跟自己決戰。


    而自己擱這裏對峙幾個月,還是感覺對麵嚴絲合縫,沒有半點能夠插進去的空製。


    “我打算向外麵放出消息,就說我們兵團因為疫情嚴重,損失慘重,需要退往謝拉格進行休養隻保留大約兩個師的部隊在此地看管包圍圈和防禦設施。就算威靈頓不上當,開普勒也肯定想離開這個被洪水浸泡過的地方。隻要他們主動離開自己挖的那個大迴字陣。我們就有機會將其攔腰打斷,雖然說最後很有可能隻吃掉一部分尾巴,但也比寸功未立得要好。”


    守林人大概描述了自己的計劃,在場的所有高級軍官都沒有意見,畢竟因為疫情損失慘重,這好像不是什麽謊話。


    而且所有人也都知道這場來曆不明的疫情正在一個匪夷所思速度向五洋四海傳播開來,甚至就連遠在千裏之外的巴格拉行省都出現了確診的病例,被感染的人通常會出現急劇咳嗽,臉色發青,然後逐漸虛弱的特點,在最開始的時候,這種病情並不會直接影響工作與生活,但是會在某一個臨界點突然暴發。


    這種病即使出現了病症的最早的幾個星期都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危害,這就導致相當多的患者能夠在發病的時候將自己的病人帶到更遠的地方。


    僅僅隻是維多利亞方麵,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就有超過人因為感染該不明疾病喪失戰鬥力。


    霜葉是最早認識到該病毒不同尋常的人,他迅速組織謝拉格當地的部隊,並且將重傷狀態之中的刻刀從後方的療養院請了出來,請到謝拉格坐鎮中央進行大規模的疾病切斷和防控。


    霜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追溯病源,她在發現傳統的打老鼠,滅蝗蟲,滅蚊源等措施對於製止這場大規模的瘟疫沒有任何幫助之後就意識到了,這場瘟疫可能沒有那麽簡單。


    然後通過時間線開始追溯,第一個發病者就是原始病人,然後發現第一個原始病人就可能是一個吃了水災過後漂浮的黃鼠狼屍體的謝拉格老百姓,然後推測今天的這場病變很有可能和水患過後失去家園到高山地帶暫時避難的黃鼠狼有關。


    隨後刻刀帶領著數以千計的醫護人員針對病人進行了大規模的隔離處理,並且對黃鼠狼皮毛、肉製品進行了統一的一致銷毀。


    隨後兩人代表軍方強行停止了謝拉格鐵路的運營,這雖然遭到了史都華德等商貿人員的反對,但是軍威難犯,他們還是在銀輝點頭同意的情況下交出了所有鐵路的經營權和貨物的賬單,然後將堆積在倉庫裏麵的可能遭到汙染的野獸皮草進行了處理。


    霜葉甚至不顧後勤的困難,強行讓中央根據地運送幾台先進的萊因生命焚屍爐進行屍體的處理。


    這幾套處理下來根據地的病情的確得到了很大的緩解,謝拉格地區大規模的疫病傳播也終於被擋在高山之外,沒有向中央腹地靠攏,維多利亞人幾個月以來持之以恆的西北人口內遷,從某種程度上也製導出了一個大規模的人口隔離地帶,使得瘟疫的傳播被製止在迴天關和狐湖河之外。


    但是這幾個月以來的影響已經足夠惡劣,足夠嚴重了。


    當霜葉將防疫的工作交給艾雅法拉返迴前線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即使是從後方調過來的支援部隊,從他們的臉上也看不到獲勝的希望。


    在守林人把計劃詳細的講給他們之後,他們也沒有歡心雀躍,而是鬆了一口氣,在他們看來,能夠離開這個屍山血海、布滿惡臭的地方,反而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眼下沒有任何一個師長,團長,營長願意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執行包圍的任務。


    恐怖的疫情造成的惡劣影響比成噸的榴彈炮更加恐怖:“吾等盡人事,而安天命吧。”陳暉潔作為三軍的最高統帥,也隻能在暗地裏這麽說了。


    “各位,這是我們獲勝的最後希望,若是我們不能夠取勝的話,那麽我們新生的國家在南方沒有任何的安全堡壘敵人隨時能夠通過謝拉格插入到我們的內部之中,如果這一戰我們敗了,那麽那內附我們的部落邦酋都會紛紛嘩變!吾等要是不想讓自己守護的國家在誕生那一天起就陷入到危如累卵的境地,那就奮盡全力迎接接下來的這一戰!”


    平心而論,老陳的這一番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那些歸順的部落幫求哪個敢造反呐?哪怕是事實上獨立建國的謝拉格,現在都不敢有任何叛亂的念頭。


    這一戰打輸了,充其量就是損失兩個新建的集團軍,並且讓龍門派的人在中央徹底被掃地出門。


    對於泰聯來說,九幽地區最大的作用就是作為向德裏斯坦西北地區擴張的跳板,但事實上如果西麵的友軍能夠奪下吐火羅山脈的話,九幽地區的作用充其算是輔助。


    而且老陳指揮的這些集團軍中層軍官大多都是地方部落出身,他們和博士已經形成了一個非常牢固的利益鏈條,他們對中央的政治也略知一二,他們非常確定隻要老陳輸了,那麽下一個集團軍司令很有可能帶著三個甚至四個集團軍來爆打威靈頓。


    因為現在龍門的援軍已經趕到了,在不考慮地方派阻撓中央決策情況下,北方的部隊可以大膽且從重的往南邊派。


    到那時候殘留在南方的龍門派很有可能被趕到北方和烏薩斯交界的地方跟龍門接壤,在部落出身的軍官看來,中央是想借此機會鏟除掉龍門派對於泰拉南方軍團的控製權。


    這一戰不僅僅是泰聯對地緣安全的爭奪之戰,還是中央對龍門派的敲打之戰。


    霜葉在戰略的製定層麵上一句話都沒有說,靜靜的看著龍門派的表演,如果贏了,霜葉發自內心的對泰聯的安全感到高興。


    但如果老陳打輸了,那麽國防部長的位置毫無疑問會直接落在霜葉的頭上。


    她想讓,都讓不掉。


    任何集團在做大之後,手底下的人都不可能像中央想的那樣如同算盤上麵的算珠一樣完美且誠懇的完成計算的任務。


    他們也會有自己的想法,他們也會想保留自己手中的部隊。


    尤其是在這個建國大典之前,這麽一個火燒眉頭的關鍵時刻打一場關乎20萬軍隊生死的戰役...中層軍官身上的壓力,比山都大。


    他們在心中默念,如果他們輸掉這戰,那麽部落裏麵他們的同僚,他們的前輩,甚至他們的徒弟、子嗣都會想盡辦法將其取而代之。


    可是他們也不想用自己手上人的性命為龍門派做嫁衣:“那個...霜葉首長,您有什麽想說的嗎?幾個月前你的很多建議都起到了扭轉乾坤的作用,現在不多說一下嗎?”其中一個中層軍官看著在作戰室角落的霜葉說。


    “在這場戰役之中,我聽從陳長官的一切安排。”


    話都講到這份上了,那就幹吧。


    “是啊,那就幹他娘的八字的哢子。”


    穿上狼皮大衣的阿勒黛難以置信的看著外麵堆積起來的三尺白雪:“那個冰雪惡魔是將整個薩米山脈搬到這裏來了嗎?!”


    鋪天蓋地的飛雪將維多利亞軍隊準備的一切設施都給摧毀了,那凍結的冰霜如同憑空而起的萬裏長城一樣阻擋的維多利亞沒一個進攻的峽口過去,維多利亞人吸引敵人跑出來打的戰術,現在根本用不了,然後最要命的事情是維多利亞的偵察兵已經看見了三三兩兩的穿好防凍大衣的特種部隊已經開始摸著山巒開始向維多利亞軍營的位置反攻了。


    “所有部隊原地再退10裏!”阿勒黛咬死了牙關下達了這項命令,根據過往的常識,即使是烏薩斯最強的皇帝利刃所施展的黑雨所覆蓋的範圍也不會超過10k㎡。


    “那個冰雪惡魔不可能將法術的作用範圍擴展到後方的,羅德島的部隊想要反攻,必須得在那個冰雪魔頭的掩護之下,他每前進一步所需要透支的生命都是天文數字,隻要將他吸引到鬱金香的射程之內我們就能夠一發將其擊殺。”


    鬱金香原本是烏薩斯人研發出來的一種自行火炮,但是如今不僅火炮的成品被帶了過去,就連代號也被一並打包帶走了。


    而這門火炮現在已經死死的鎖定了霜星:“喂,我聽偵察兵的描述,搞出這麽大動靜的法師隻是一個看上去連15歲都沒有的小女孩呀,還是個卡斯特,聽說長得特別可愛。”


    “再可愛也沒有用,這些被詛咒的神明終究會被我們這些凡人殺死的。”一個瓦伊凡炮手填裝好了炮彈,然後說:“不僅要發射毒氣子母彈,在第一發炮打出去之後,我們還需要相繼發射燃燒彈,破甲彈以及最新研發出來的雲爆彈。”


    “據說這種雲爆彈在原地爆炸之後會點燃周圍的空氣直接燙傷方圓數百米的所有敵軍的肺部,導致他們缺氧而死,真的假的?”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嗎?還有所有人都不要抱有僥幸的心理,我們要獵殺的是一個能夠改變天氣的惡魔,不要有任何節約炮彈的想法,這20發炮彈必須得在4分鍾之內全部打完,聽到沒有?!”


    “那個孩子意誌力...真是難以置信。將天地法術施展到種地步,若是換成尋常人身上的結晶會像蠕蟲一樣不停的蔓延,然後幾部血管和皮膚將連成一片的晶石結構暴露在空氣之中,像是被挖出的白骨。”一位戴著麵紗的女妖也來到了前線,注視著被改變的白雪茫茫的大地說。


    “雖然說有凱爾希醫生在身邊,我們不用為那孩子的生命安全擔憂,但是這樣子透支法術真的好嗎?”


    灰喉看著重新集結起來準備衝鋒的隊伍說:“隻要能夠就此將維多利亞人的戰線壓到吐火羅山脈的小狼山一帶,那我們就是成功的,至於霜星,即使她的法術廢了,日後在中央也有她的位置。我和博士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做出的貢獻。”


    煌對此一言不發,隻是焦急的看著遠處正在緩緩前進的霜星。


    “極致的低溫可不可能凍結子彈,更不可能凍結炮彈。敵人的大口徑火炮隻剩一發就能夠將這個風暴旋渦給摧毀。”灰喉將軍章綁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所以需要精銳的步兵給她轉移注意力以及提供掩護,身體倍棒的小夥子,別在那待著了,跟我一起上。”


    霜星感覺自己的腳趾頭正在裂開,那並不是五個拇指脫離腳掌獨立存在了,而是指甲中間裂開了,連同著下麵的肉一起撕裂開來了,像是花朵被剪刀豎著剪了一刀。


    但是這隻白兔子依然堅持著前進:“人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人體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寶藏,我隻需要不停的挖掘...挖...掘我的意誌能夠堅持下去的。”


    凱爾希就在距離霜星不到三米的後方緊緊的跟著:“已經接近-100度了嗎?即使是薩米最寒冷的地脈,恐怕也不過如此吧,那遙遠的星門所釋放出來的寒氣是否也如這般冰冷呢?”


    【那隻兔子來了,注意,注意!】


    預計著小隊已經看到了白兔子的身影:“去見你的母親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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