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援軍怎麽這麽快就來了?”陳暉潔聽到這消息大冬天的直接汗流浹背的說。


    “那個陳軍長,援軍來的快,這難道不是好事嗎?”仇白有些不明白的說。


    “你想想啊,現在根據地發展的那麽快,用不了幾個月,等戰爭結束之後,博士肯定要分享將士們的。嘉維爾因為重創了維多利亞和薩爾貢的聯軍,現在肯定位列第一功,我要是不迎頭追上的話,我連個前三都撈不上啊。你難道不著急嗎?我差點忘了牛溪穀之戰將敵人攔腰截斷的就是你啊!你當然不用著急啦。”


    “那個軍長我們現在已經將敵人壓製在了灘頭和火龍河穀兩個地方,隻要火炮供應的上我們堵住缺口,不讓他們突圍,等到袁俊傑到我們裏外合力,即使不能全殲敵人,也能夠將其重創,讓他們抱頭鼠竄。您這般焦慮屬實,落了下乘。”仇白將帶血的軍裝脫了下來,換上了一件白淨的衣服說。


    “哼,我若全殲了典範軍和托勒密援軍以及波斯軍團,那我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戰功,你乘風而起,也能撈到不少好處。現在反而數落我罷了,我親自到前線去督戰!我就不信拿不下區區一個風暴突擊隊!”


    仇白看著風風火火,虎虎生風的陳暉潔有些擔憂的皺了一下眉頭,這幾個禮拜相處下來仇白也大概熟悉了這位新軍長,他和嘉維爾完全不同,那是真的不把士兵的命當一迴事,以苦一苦卒子而在指揮部裏麵揚名立外...


    “維多利亞軍校畢業的都這麽不把手下的人當一迴事嗎?”


    赫默此時帶著種田的鄉親們趕著一群鴨子往水田裏麵踏去,這是一種非常原始的獵殺蝗蟲的辦法,但在農藥和昆蟲生物素運過來之前,這就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之一。


    隨著嚴酷的冬天逐漸過去,消融的雪水化作了大片的水窪,農民們也開始了春天的消滅蝗蟲蟲卵的行動。


    偶爾會有片片的雪絨從天空降落,飄到鴨子的羽毛上麵,遠處看去,那簡直就像是一群天鵝在長著綠苗的水池之中互相攙扶。


    “首長啊,真是辛苦您了,之前在這裏做官的老爺可不會像您這樣啊。”赫默看著被凍水凍的發紅的雙腳說。


    “沒什麽,我也沒有想到在這高寒地帶竟然還能孕育出這麽一片水田,真是不可思議。”赫默拿起棉襖蓋在腳上,興致盎然的說:“周圍的山地部落種的都是小麥,為何這裏是水田呢?”


    “哎呀,那是因為...”赫默和老鄉聊的正上頭突然間拎著槍的哨兵從山坡上直接跳下來說:“二手長根據地外麵突然間來了一個瓦伊凡,那個瓦伊凡看著氣度不凡,而且法術也很厲害,我們法術偵查班的人怕擰不過她,所以趕緊過來向您匯報!”


    “氣度不凡的瓦伊凡?她用的是什麽法術?”赫默穿好鞋子說道。


    “用的是一種能夠展開領域的法術,在領域之內所有的事物都會變成類似鈣質的東西白且脆,但是凝聚在一起非常的堅硬,連子彈都打不穿。”


    “看來是老熟人來了,我去見見她也好。”赫默聽完描述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真是沒有想到萊茵生命居然會追到這種地方,罷了,早晚要麵對的。】


    塞雷婭是第三次來到這片山區了,前兩次來的時候,這裏還處於原始的棒球階段,部落裏麵的長老和祭司掌控了幾乎所有的話語權。


    山區裏麵的女人編織麻布,縫製獸皮,製作衣物,男人則在那裏利用走私過來的槍械跟周邊的其他部落山寨打仗,從事農業生產的寥寥無幾,他們甚至得向北麵草原的牧民交換物資,才能維係生存,但塞雷婭這一次來,能夠感覺到的變化可謂煥然一新,改天換地。


    走在山區裏麵能夠很容易區分職業軍人和民兵,那淡藍色的軍裝如同筆直的樹幹矗立在那裏讓人安心。


    女人則趕著水牛或者騾驢運輸著柴火或者糧食,有的牛車上麵甚至裝著一些非常貴重的水力發電的設施。


    許多掙紮的牛車在大冬天裏,在發寒的白雪泥堆裏麵打滾。牽著牛韁繩的女人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她們甚至將身體的全部力氣都壓在牛車上麵試圖,穩住物資,在她們眼中,這些從山區外麵運輸進來的東西比他們的命還要珍貴。


    “快來搭把手啊!”


    “來了,來了,諾瑪卡我都跟你說了,你力氣不行就得叫男人過來!”


    “哎呀,少說這些話了,趕緊幹活!”


    “喂,小孩子就不要過來湊熱鬧了,趕緊迴家讀書去!”


    “晚上了,打狼隊該上山了!帕佐,把你老婆的車從泥堆裏拉出來之後,記得帶上獵槍,我們在山上匯合!”


    “哎,你聽說了嗎?老李家的周扒皮又擱那抽起來了。據說靠著龍門那邊的關係弄來了萊塔尼亞的老雲土呢。”


    “哎呀,再這麽抽下去整個人都要廢掉了,老李家也不容易呀。”


    “他們是幾十年前從玉龍那邊過來的,有炎老家呢,真過不下去,大不了就迴去投奔親戚咯。”


    “哎,南河口的那個山寨裏一直在找雞的老保據說已經被絞死了呀。”


    “那個老巫婆早就該死了,拖到現在真是老天沒眼,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孩子。”


    “說到老天爺,我們山寨裏麵的塔卡瑪據說要給大阿長加封為“天”呐。”


    “大阿長應該不會喜歡這些的。”


    “哎呀,仔細想想,我們的好日子好像就是大阿長來了之後才開始的,隻是分給我的田地有點少啊...”


    “你這個作奸犯科的死扒皮,給你一條命就不錯了,還想要地,趕緊給我滾。”


    塞雷婭多多少少聽得懂一些普爾圖語,從那些老人和青少年之間的對話,塞雷婭大概知道了這幾個月以來山區的變化是多麽的翻天覆地。


    “塞雷婭!”


    山坡之上突然傳來了流利的哥倫比亞語,隨後一個身影從天而降,降落在她身邊,宛如天鷹落地:“許久未見,算了,就不說寒磣的話了,怎麽想到找到這裏來了?”赫默大大咧咧的將眼鏡重新戴上說道。


    “赫默,你的變化真的很大。”


    “別說廢話,我的時間很緊的,要是沒什麽要緊的事情,我就安排人送客了。”赫默害怕塞雷婭是代表特裏蒙科技圈前來尋求合作的,於是補充說:“我們目前不需要哥倫比亞的藥物以及生物科技,我們這裏的人力很金貴的,可不能去實驗室當牛做馬。”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想勸我迴哥倫比亞也省省吧,我在這裏過的可是相當好啊,我正在策劃下一個階段的進攻哦,這場行動將牽扯到十幾萬的軍隊,哦,不好意思。這已經涉及到軍事機密了,不能告訴你,告辭。”赫默現在身上已經沒有半點醫藥公司實習生的氣質了,也沒有一點科研人員那種脫離人群的神性氣息。


    真正做到了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就連沒文化的那種匪氣、賴皮子氣都裹了一身。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那些沒讀過書的群眾對於有大學問的知識分子相當的尊重,而赫默自己就是大知識分子,所以那種敬重也被赫默一腳踹進垃圾桶裏了。


    “伊芙利特非常的想你...”


    “我知道。”赫默轉身脫下了自己淡藍色軍帽,然後說:“我都知道,伊芙利特,她...交給你們了,我會竭盡全力打造一個新世界,在那個新世界裏麵不會有新的伊芙利特出現。”


    “那個...赫默,即使不談特裏蒙,那也先看看這個。”塞雷婭拿出的是一本印著哥倫比亞地理logo的雜誌。


    這封雜誌的封麵不是任何人物,而是一份地圖上麵用一根紅線,一根藍線外加一根黑線在地圖上勾勾畫畫,但是赫默一眼就看出了這是牛溪穀戰役三方的行軍路線圖。


    “上百年來一直奉行孤立主義的哥倫比亞,現在也開始關注舊大陸的事情了,的確稱得上是新聞啊。”赫默接過了這份雜誌根據地訂閱的科普雜誌,以維多利亞語為主,維多利亞人當然不會特意報道自己的慘敗。


    所以維多利亞地理雜誌的封麵,是以古生物學家亞倫達文對上億年前蟬類和鳥類的飛行演化生存競賽為題進行了論文解析。


    “不過...”赫默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間聽到:“大伊比利亞至高之術!!”周圍的樹,石,花草都化作沾染毒液的棘刺從地麵中突出殺向了赫默,先前沒有注意到的角落,在法術攻擊加那裏黑影之中的遮掩略去之後,貓頭鷹也察覺到了異常。


    反手將數十把匕首列出,但都懸浮在空中,被人用怪力壓了下來。


    “赫默首長,你沒事吧?!”一個皮膚漆黑的伊比利亞半島青年突然間率部隊包圍了塞雷婭和那團黑影,此人代號其次是伊比利亞半島發生大靜謐之後外出的無數有誌青年之一,棘刺因為在驅逐草原遊匪的作戰之中,戰功卓著,善於用毒因此被赫默提拔為根據地的“禁衛軍”,負責保護高級軍官和核心根據地的安全。


    “我還好,隻是你動靜那麽大,搞得我也挺神經的!”赫默將數十把匕首一起掏出來,在手中轉動,雙眼直直的盯著塞雷婭:“你明明帶了別的朋友進來,為什麽要這樣子藏著掖著?難道說...真的是來暗殺我的?”


    塞雷婭被這番話嚇到了,雖說在瓜港登陸的時候她就聽過同行的錫人說哥倫比亞的高層普遍非常不喜歡十月黨,但沒有想到竟然會往暗殺的方向發展。


    “我早就聽說十月黨善於情報,善於布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呐,我等在吐火羅地區散布該消息也不過兩天時間,竟然就已經傳入你的耳中了。”一個渾身金屬的怪人從黑影中走出來,整理自己的禮帽跟標準棍說。


    “剛才之事隻是試探,並沒有惡意,你們通過了我的測驗擁有和哥倫比亞合作的資格...”


    “這語氣很囂張啊,搞得我們需要這個資格一樣,沒有經過我們的允許擅自闖入根據地核心區,而且對領導人意圖不軌。來人,拿下!若敢反抗,就地正法。”赫默手指一揮。


    “等一下!”塞雷婭突然間橫在了兩批人中間說:“這中間可能有什麽誤會,先不要打!赫默,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這樣仗勢欺人的人...”


    “我的背後是上千萬根據地的人民和軍隊,他們需要我對他們負責,現在流進來了這麽一個明目張膽的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家夥,我怎麽可能束手不管那個鐵皮疙瘩,要麽你自己放下武器乖乖配合調查,要麽我現在就把你拆成零件。”


    “我為我剛才的出言不遜道歉,我希望十月黨可以給哥倫比亞一個合作的機會。”錫人大大方方的張開了自己的雙手,將自己渾身上下的所有零件與細節都暴露在了聚光燈下。


    原本黑暗的角落被燈光照的如同白晝一樣,數十支長槍短炮對準了塞雷亞和錫人,仿佛這兩人有稍微一點不配合,就會被瞬間打成灰燼。


    “說來聽聽。”赫默說道。


    ————


    克洛絲將帽子伸進河水裏麵,盛出了一勺雪花,這家的雪花甩在沸騰的燒鍋裏道:“這雪化了之後的水要是能流進田裏,那該多好。”


    “哼,師長比起在那裏欣賞雪景,我都覺得你現在應該仔細分析一下我們該怎麽打,再走三天的路,我們就要追上敵人的部隊了。要是毫無準備的在提前展開的話,我們捉襟見肘的兵力可是會被敵人直接衝散的。”鬱金香在戰敗之後一直悶悶不樂,現在居然還要給一個無名小卒打下手,這種落差可不是一個副師長就能夠安慰的了的。


    “跑,這一戰我們的任務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跑。隻要追上了托勒密軍團,那我們就贏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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