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錯愕時,小葡萄向眾人抱歉一笑。


    “我家老爺子有個毛病,一旦遇上美酒,釀酒的靈感就會來。”


    怕眾人閑著無聊,小葡萄領著幾個人去葡萄園轉悠,品嚐葡萄。


    牛頭沒這雅興,他覺著餘生隻是吹牛,到時候把酒運到外麵這事兒還得交給他們牛記。


    於是他決定離開,等明天再來。


    走之前,他問餘生一句:“公子,你這酒,用不用…”


    “免了”,餘生製止他,“這酒在我們客棧還供不應求呢。”


    既然如此,牛頭也不再多留。


    用了一上午時間,餘生他們把稷山轉遍了。


    曾在葡萄園裏見到青袍老人抱著酒壇,一麵飲酒,一麵選擇釀酒的葡萄。


    麵目紅潤,精神矍鑠,整個人透著一股興奮勁兒,遠不是他們初見時,老頭的精神頭可比的。


    看來,這是個真的愛酒的葡萄藤。


    等他們中午用過午飯,青袍老人才拎著空酒壇迴來。


    “好酒啊,好酒”,他抹了抹嘴邊,把酒壇放下,對餘生說:“這酒居然還帶有靈氣,你們怎麽釀造的?”


    餘生高深莫測的一笑,總不能告訴他把材料放進去,係統釀造的吧。


    見餘生不說,青袍老人不以為意,他坐下來,歎息一聲:“可惜呀。”


    “可惜什麽?”餘生一怔,以為老頭對酒不滿意,或者真準備把販酒交給牛記。


    “可惜我稷山拿不出同等品質的美酒來。”青袍老人搖搖頭,十分羞愧。


    “即便這批酒釀出來了,怕也不如這酒美味。”青袍老人歎息。


    “無妨”,餘生說,“隻要是現在稷山最好的酒就成。”


    “也隻好如此了。”青袍老人點頭,他吩咐小葡萄,“去把酒窖那批靈霞取出來。”


    “我們還要一些稍次的酒,譬如流霞,還有更次的那些,畢竟客棧要接待不同的客人。”


    “成”,青袍老人很痛快,直接吩咐小葡萄,把八九年的流霞搬出來。


    “這批酒非常難得,甜美直逼靈霞。”老人說。


    “稍等,咱們還沒商量價格呢。”餘生笑著說。


    “公子放心,價格可以放低些,不過…”青袍老人有些不好意思,“我有個不情之請。”


    “正好,我也有個不情之請。”餘生說。


    倆人對視一眼,餘生請青袍老人先說。


    “這酒,可不可以多來幾壇?”青袍老人饞的摸了摸空酒壇,餘下另一壇舍不得再喝。


    “這…”餘生有些為難,“這酒釀造不易,我們也沒剩下幾壇。”


    “這樣吧”,餘生沉吟一下,“您偶爾可以去我們客棧飲上幾杯。”


    “也行。”老人點頭,又問餘生又什麽不情之請。


    餘生指了指外麵的奴隸,“我想把他們帶走,還他們自由。當然,稷山若用人,可以去雇傭。”


    老人痛快的答應了。


    他當初要奴隸,正是覺著他們在酒樓上忒可憐了,居然要被吃掉。


    “好,那我們現在來商量一下別的事吧。”餘生說。


    青袍老人正摸著不曾開封的一壇酒,想嚐又舍不得,但饞蟲又被勾著,聞言一怔,“啊,什麽?”


    “關於稷山販酒的事情,我不是說說而已。”餘生說。


    “你若發愁稷山的酒賣不出去,我可以幫忙,不過有個條件,優先供應客棧用酒。”餘生說。


    “條件倒不成問題,但賣酒…”青袍老人看著餘生,實在不知道他怎麽販酒。


    釀出來的酒喝不掉,當然要賣出去了,更不用說他還有一山的妖怪要養呢。


    餘生不迴答,而是翻出一張妖氣卡遞過去。


    “老爺子仁義,這張卡手下,以後到客棧吃喝,有優惠。”餘生說。


    等青袍老人手下後,餘生又請他去山下的客棧一探究竟,“如何販酒,你一會兒就明白了。”


    老人好奇心被勾起來,跟著餘生下了山。


    等進到後廚,出現在一座院子中後,老人驚訝了。


    等來到大悲山的酒樓,他更是舌橋不下。


    “這,這裏是大悲山?”麵對草海,老人依舊不敢相信。


    這是什麽神通?咫尺天涯?


    “不錯”,餘生點頭,“等客棧開遍中荒後,但凡客棧所在之處,稷山的酒都可以到達。”


    “如何?”餘生對的看著青袍老人,“我說過,隻收你一點兒跑腿費就可以了。”


    “不對,還有一個東西。”餘生記起來。


    “什麽?”青袍老人看著餘生,以為他要反悔。


    “你還得在稷山建一座客棧送給我,這樣你們稷山的酒才能經過後門。”餘生說。


    青袍老人點頭,這倒是應該的。


    餘生告訴他布局,小而溫馨,不用太大,兩層即可,他準備做以品酒為主的客棧。


    或者說,小姨媽品酒為主。


    這是餘生送給小姨媽的禮物,送給這個將孕育他的下一代,證明這世界他來過的女人。


    青袍老人答應了,說迴去便準備,絕對讓餘生滿意。


    餘生又讓禿頭帶著幾個人,跟著青袍老人過去搬酒去了。


    酒事了,一下子清閑許多。


    鹹魚背負著客棧,暫離稷山,繼續向西,前往茶山去了。


    餘生閑時就同城主待在鹹魚客棧上,賞月,賞景,練字,無人打擾。


    他這幾日練的主要是那劍字,然而總是不得其神韻。


    係統告訴餘生,客棧的“劍”字不在字,而在於劍意,唯有練劍之人才能悟道其中道理。


    貓妖近日參詳劍字,劍道就多有長進。


    葉子高依舊認為小黃書上有雙修功法,富難對此表示讚同,然而倆人難以實踐。


    這日午後,幾個人坐在鹹魚客棧門前吹風,飲茶。


    見葉子高長籲短歎,黑妞道:“實在不行,咱倆練練?”


    葉子高瞥了黑妞一眼,把臉別過去,繼續歎氣。


    “不是,老娘哪裏不如那些人了!”黑妞怒道。


    她一甩頭發,“老娘還是黑長直呢,不比客棧裏那些丫頭們好看?”


    “就是”,富難附和,“葉子高你小子就是身子福中不知福。”


    他對黑妞說:“實在不行,咱倆勉為其難。”


    “去你大爺”,黑妞翻個白眼,同葉子高異口同聲。


    正直的白高興說到:“椰子糕,你也是,自詡蝶戀花從,處處留情,怎麽麵前站著一黑妞,你就下不去手呢?”


    “這話聽得怎麽這麽別扭?”黑妞對城主說。


    葉子高離黑妞遠點兒,“這不是沒感覺麽,再說我葉子高風流倜儻,總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吧?”


    “你大爺,你說誰歪脖子樹呢。”黑妞不高興的說。


    城主攔住她,“有話好好說,你們倆說開也好,省的整天吵。”


    黑妞於是停下,嚷道:“沒感覺?在君子城,是誰整天藏在石頭後麵看我進出水潭,是誰畫我畫像,喊人家小寶貝的?”


    “我說我的畫兒是小寶貝。”葉子高說。


    “你葉公好龍,怎麽到真龍跟前就縮了?”餘生終於有機會采訪下成語主人了。


    “嗨,說實話吧,我見到黑妞吧,就想起了她慕名去見我的時候。”葉子高見所有人對準他,隻能無奈說實話,“一條黑不溜秋,難看至極的大黑龍,撞破我家門,對正在沉思的我說訴說愛慕之意。這也就罷了,她一甩頭,還嘩嘩的掉皮。”


    一想起這個,他對黑妞所有的色心就都消失不見了。


    “人家當時不是在蛻皮麽。”黑妞委屈地說。


    “就這?”餘生覺著不可信。


    葉子高是誰?膽敢去路上撿具女骷髏,想讓女鬼晚上前來服侍。


    見到一條大白蛇,不分雌雄,就敢準備當許仙的主兒,他會因為一頭蛻皮的龍而毫無興趣?


    “就這!”葉子高臉一僵,一口咬定。


    “就這?”餘生又問黑妞。


    黑妞一怔,按記憶一一複述,“我當時撞牆進去的,他當時在洗澡,雙手…”


    “停!”葉子高打斷她。


    他站起來,義正言辭的說:“咱倆不可能的,我心係大海,不會因為一座島嶼而停留。”


    “你!”黑妞怒了。


    “茶山到了。”鹹魚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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