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怪帶著呱呱到揚州玩去了。


    兩頭巨人也被帶走去當苦力,順便當做被參觀的對象掙門票錢去了,想放得過一段時間。


    不過幾頭巨人不是很在意那兩位,竹屋的那倆位已經把餘生的院子挖深三尺了,現在看著彼此眼睛發綠。


    再不放出來,巨人們覺著他們快自相殘殺了。


    約定明日去釋放被關在竹屋的兩頭巨人後,冷靜巨人催著餘生趕緊告別。


    沒辦法,雷劈的準頭很差,隔三差五的在諸位巨人頭上炸響,反倒是被劈的餘生安然無恙。


    雖然長得高長年被雷劈,但被劈的多了還是受不了,巨人們急於擺脫餘生這個喪門星。


    待一輪閃電落下,餘生告別,躲著閃電迴到了客棧。


    站在門口的葉子高笑著說:““在美與醜的問題上,東荒王還真是大義滅親啊。”


    “那當然,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馬虎不得。”富難看著狼狽的餘生行幸災樂禍。


    “去”,餘生瞪他們一眼,收拾著淩亂的衣角時,身後傳來“砰,砰”的腳步聲,餘生迴頭一看,巨人轉身快步向西山去了。


    望著他們如山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雨霧中,少了壓迫的葉子高鬆口氣,“掌櫃的,把四個巨人真就這麽放了?”


    這不是他們餘掌櫃的風格。在他心目中,餘掌櫃那是雁過拔毛之徒,這麽把四個巨人放了明顯沒榨出油水來。


    “是啊,才一件事,要我說一個巨人答應一件事,算上頭顱的攏共七件事才合算。”富難說。


    餘生收拾好衣服站直了身子,“我以為巨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想不到你們也是。”


    “你們當真以為我真的隻是留下一件事等以後吩咐他們辦?錯了,我是留下許許多多的事。”餘生說。


    富難和葉子高一頭霧水。


    餘生瞥一眼巨人消失的方向,“這群巨人,也不限製個條件,到時候我餘下的讓他們答應的一件事就是再答應我三件事。”


    富難和葉子高一下子從不解到了徹底的佩服,葉子高道:“掌櫃的,我們高估你的貞操了。”


    “貞操?”


    “口誤,口誤,節操。”葉子高拍了自己嘴巴一下。


    天上依舊在下雨,黑雲壓著天空早早的暗下來,讓葉子高和富難把木梯扛出來準備提早上燈。


    “扶穩了啊。”倆人約定一人一個燈,葉子高先上去,迴頭叮囑富難一句。


    “放心吧,摔不死你。”富難說。


    “你大爺,這話說的我更不敢上去了。”葉子高登上去,顫顫巍巍的把燈點上。


    “真摔不死,最多摔水裏把你淹死。”富難望著外麵的街道,雨水漫過了三四個台階,“嘩嘩”的流過。


    同時還有了雨霧,同黑暗一起把外麵的光遮住了。


    在富難張望時,一個黑影一下子從燈光外鑽了進來,帶著霧氣,嚇了富難一大跳。


    “鬼啊。”富難大喊一聲,嚇得葉子高一個趔趄險些掉下來。


    來人剛鑽進客棧就被嚇了一跳,急忙往身後看,“鬼,鬼在哪兒呢?”


    找了半晌,迴過頭見富難看著他,才反應過來,“你才是鬼,年紀輕輕的眼神就不好。”


    來人摘下頭上的鬥笠,露出本來的麵目,把蓑衣也掛在一旁。


    “是石大爺啊。”富難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氣,“您走路都不帶聲音的。”


    “這麽大的雨,你聽得見嗎?”石大爺蹲下身子捏著褲腿,水往外麵嘩嘩的流。


    正好餘生端著飯菜走出來,放在莫問一家的桌子上後,迴頭問,“石大爺,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兒?”


    石大爺放下褲腿,從口袋裏提出一吊銅錢,“家裏斷米了,來你這兒買點兒米。”


    餘生聞言讓胡母遠去後廚盛米,同時在櫃台上為石大爺倒了一杯酒暖身子。


    季節還在春天,雖然因為雙日兒提前步入了炎夏,但在太陽落下去的時候,天氣還是有點寒的,特別時在大雨傾盆時。


    石大爺把錢放在櫃台上,飲了一口酒,讚道:“還是這酒好,有勁兒,爽口,暖身還便宜,比那紹興酒好多了。”


    他放下酒杯,忽然道:“現在客棧還要苦薯嗎?”


    “要啊。”餘生說,炮打燈便宜,以至於來往的客人都喜歡飲用,走時也帶上一些。


    白天與周大富約定好的生意中,周大富也著重強調要許多炮打燈。


    用他的話說,炮打燈這等烈酒在跟隨有錢人來揚州的武師中非常受歡迎。


    在穿越大荒時,炮打燈比別的酒更是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那好,改天讓大家挖一些給你送過來。”石大爺說,也好換一些零花錢貼補家用。


    “那敢情好。”餘生說,炮打燈又不占糧食,當然是釀造的越多越好。


    胡母遠提了米袋走過來,石大爺將酒一杯飲盡,接過米袋披上蓑衣,戴上鬥笠,臨走時對富難說:“下次看清楚點兒。”


    方才差點沒被富難嚇出病來。


    “對,看清楚點兒,嚇得我差點沒從梯子上掉下來。”葉子高附和,餘生見鳳兒在他們身邊飄蕩,同時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


    餘下的一個燈是富難的,葉子高扶著梯子讓他上去。


    “你扶穩了,也不許嚇我。”富難說。


    “放心,摔不到你,我淹死你。”說著抖了一下梯子,嚇富難一跳。


    “別鬧。”他向葉子高擺了擺手,顫顫巍巍的爬上去,剛把燈籠點著,不等收手,葉子高見腳底“嗖”的鑽進一個東西。


    “哎呦,我去,這是什麽東西?”葉子高往後一跳,富難身子一哆嗦,梯子不穩起來。


    “扶著點,我…”富難話音一落,連人帶梯子向街上栽去,“撲通”一聲落在街道雨流成的河裏。


    葉子高這時才看清楚,鑽進去的是一條狗,一條熟悉的狗,至少狗子很熟悉,在啃骨頭的狗子抬頭一看,哼唧著向來狗奔去。


    餘生也看見了,遲疑片刻道:“天馬?”


    “汪汪”,天馬迴應了。


    “還真是天馬。”餘生高興的說,當初安放帶著天馬來過店裏,餘生對它記憶很深刻,“安放呢?”他問。


    天馬不理狗子,低下頭,悲傷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站在門口迴頭望著外麵。


    “在外麵?”餘生向門口走去。


    葉子高這時才想起去拉富難,栽倒在水裏的富難呻吟著,“葉子高你大爺,詛咒你生兒子沒**。”


    “這話要是被黑妞聽到了,你可就慘了。”一人淡淡的說。


    富難抬起頭,見麵前站著一個黑影,在“哢擦”一道閃電後,看清了他的本來麵目,“高興?小白迴來了。”


    在白高興的背上還背著一口棺材,或者說類似棺材的東西,那是一棵樹木草草做成的,有些不倫不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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