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侃著紹興酒的來曆,餘生把最後一缸酒所需一切兌換出來。


    望著這些酒米和水,餘生很心疼,這一缸所需功德值遠超前四缸,後兩缸也不及。


    “係統,已經給你許多功德值了,咱能不能打個折?”餘生最後時刻,在支付加工功德值時遲疑了。


    這七壇酒釀造下來,差不多將消耗一萬功德值,幸好有誅殺巫溪和劉掌櫃的兩萬功德值在,不然非得掏空餘生。


    係統冷冷道:“本係統所兌換之酒米,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水取自昆侖丘,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


    “你大爺,好的不學,壞的學。”餘生說,剛把這秘訣傳授給它,這孫子就用在他身上了。


    說罷,把兩千功德值支付了,一缸酒兩千功德值,消耗之巨可見一斑。


    酒米眨眼消失,餘生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缸蓋,手甚至有些哆嗦。


    能不哆嗦麽?餘生可打算用這缸酒名鎮東荒呢。


    缸內酒液澄黃清亮,飄蕩著一股時間久遠的馥鬱芳香,這股陳香讓餘生無法形容。


    在搜腸刮肚時,餘生腦海中浮現出小姨媽的麵孔。


    這壇酒恰如沉澱許久而不衰老的女人,看得見優雅,品得到悠長,覺的到醇香。


    就像一本書,等著餘生去翻開,去體會,引誘出人的私欲,讓人情不自禁去占有。


    餘生用酒提子嚐一口,渾身一震,覺著全身蘇醒過來,又覺著沉醉了。


    酒入腸,化成絲絲適意,在身子裏久久不散。


    餘生仿佛又迴到了那天親吻額頭的時光,體味到了陽光的暖,時光的緩,就像戀愛時的味道。


    把酒蓋上,好一會兒餘生才迴過神,突如其來的思念起了小姨媽。


    外麵的光轉為黯淡,於是站起身,推開酒窖的門。


    門前有一人,正沉浸在酒意中的餘生刹那間收不住腳,險些與清姨撞在一起,不過被小姨媽伸手扶住了。


    “小姨媽?”餘生略微一驚,“你來找我。”


    餘生的釀酒法子若被小姨媽知道,他覺著身上的功德值肯定全會化為酒水。


    “我找你作甚。”清姨探頭望後麵,不過酒窖在下麵,又隔著一個轉梯,什麽也看不見。


    “你找什麽?”餘生忙關住門,攔住清姨,順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酒,你喝酒了。”清姨可愛的嗅了嗅,瞪著餘生,“而且是好酒。”


    “怎麽會,酒還沒釀好的,我身上的酒味是製麥曲時留下的。”餘生推著小姨媽,鬼使神差的握上了她的手。


    小姨媽拍開他,“胡說,明明是老酒。”她又貼近餘生聞了聞,餘生也嗅到了她的香。


    “還是陳年美酒,你騙不了我。”小姨媽審視著餘生,作為老酒鬼,什麽酒她沒見過,餘生騙不過她的眼睛。


    餘生忽悠小姨媽,“不到時候,紹興老酒最怕動蕩,現在揭開不僅喝不到酒的最美滋味,也會把一缸酒給糟蹋了。”


    酒已釀成,但這時候取出來給小姨媽,一定會引起懷疑,畢竟前些時候她已經搜刮過酒窖一次了。


    為此還放出一頭猛鬼來。


    “紹興老酒?”清姨飲酒無數,但不曾聽過這酒名字,“為什麽叫紹興?”


    “哈”,係統在餘生念頭裏向他得意一笑。


    餘生若端出一盤豬肉,反問小姨媽豬的由來,不用問,耳朵肯定遭殃。


    不過這難不倒餘生,他道:“紹興取自‘紹祚中興’,有繼承祖業,再現輝煌之意。”


    清姨狐疑的看著他,這繼承祖業是什麽意思,客棧,還是洛城?中原現在是一泥潭,可不能讓他去。


    不過現在飲酒要緊。


    “沒聽過,讓我見識一下。”她挺著精致的鼻子嗅著,即使飄出的些許陳酒的香也讓她沉醉。


    “真不能打開,騙你我不是人。”餘生扶正清姨,不讓她靠近酒窖。


    “那我更不信了。”清姨說著推開餘生,決定去酒窖親自看看。


    “裏麵太亂,過幾天再進去,再說天已經黑了。”餘生攔腰把她留住。


    “乖”,餘生鬼使神差補充一個字。


    清姨停下來,推開餘生,狠狠踩他腳,“要是敢騙我,我讓你的耳朵變成兔子耳朵。”


    清姨向大堂走去,留餘生單腿跳著,喊著疼。


    不過實話實說,小姨媽的腰肢真的軟,餘生看著手迴味著,一步一跳返迴大堂。


    “哎,不對。”餘生走到半截,忽然醒悟過來。


    “迴來,剛才你更不信是什麽意思,真不把我當人看了。”他一蹦一跳的向小姨媽追去。


    ……


    翌日,餘生早起,挑簾去後院打水時,清姨一身白衣,倒背著手向大堂走來。


    她抬頭看著天空,口裏吹著口哨。


    “這麽早?”餘生驚訝說,一般餘生起床後,還得等一會兒上清姨才起床洗漱。


    若有偷懶時,頭發也懶得梳理,待餘生上去後讓他代勞。


    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餘生打量著她,臉不施粉黛,長發略微一紮,蓬鬆的長馬尾掛在身後,有著不同於平日裏的慵懶。


    “哦,早上空氣好,我練練劍。”清姨說,隻是她不擅長說謊,說話時看著別處,反倒引起了餘生的注意。


    “你手上沒劍,練什麽劍?”餘生說。


    清姨振振有詞:“劍的最高境界在於藏,你境界不到,所以看不到。”


    餘生不信了,見清姨身後不遠處是酒窖,酒窖的門錯開著,沒有關嚴實。


    現在餘生明白了,“你是不是去偷酒了?”


    “胡說,你不說酒不能喝?”清姨瞪眼看著餘生,一臉無辜。


    餘生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酒窖門前推開準備下去查看,清姨跟著走了進去。


    “你別進來,我怕你忍不住把酒毀了。”餘生說。


    “胡說,我是愛酒之人。”清姨說著要越過餘生往下走。


    餘生現在知道她隻推開門,不知道裏麵的酒已能飲用了,於是又攔腰留她,“我不信你。”


    “那小姨媽可太傷心了。”清姨推開餘生的手,不讓他悄悄占自己便宜。


    餘生順勢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到外麵,“你還信不過我發的誓呢。”


    清姨留戀的望著酒窖,酒香更濃厚了,待門被帶上後,才扭頭眨眨眼,“你本來就不是人。”


    然後才記起把餘生握她的手推開。


    “那你外甥可太傷心了。”餘生說,清姨白他一眼,進了大堂上樓去了。


    “去幹什麽?”


    “睡迴籠覺。”清姨說。


    身為劍仙,她對睡覺有著很高要求,起一個大早找酒卻無功而返,她得睡覺補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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