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在餘生腳下轉圈。


    他看了看狗子,道:“難得,這酒錢抹了,權當狗子敬你了。”


    黃鼠狼一怔,抬頭看著餘生,“你長,長的也不錯,又高又英俊,我若是我侄女,看,看上的肯定是你。”


    “行了,行了,隨後我再送你一壺。”餘生忙打住它,這馬屁拍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兜,兜著走。”微醺的黃鼠狼有些結巴。


    它又指著乳豬,“這豬長著也好,雖然瘦了點兒,但燉,燉排骨還是很不錯的。”


    “說什麽呢,這以後要成為坐騎的。”餘生逗了逗砒霜。


    “騎豬?”黃鼠狼道:“那還喂這麽瘦,你的良,良心不會痛麽。”


    餘生說:“又不是我騎,我良心為什麽會痛?”


    “哦,騎它的人真夠缺德的。”黃鼠狼說著喂砒霜一杯酒。


    砒霜好奇舔了舔,立刻解鎖了新世界,在黃鼠狼幫助下一飲而盡。


    “嚐嚐我的青菜。”餘生遞給它一雙筷子,“還要什麽?”


    “來,來份兔子吧。”黃鼠狼夾一筷子青菜入口,咀嚼後點點頭,“真的不錯。”


    “唯一不足的就是不在大堂上。”黃鼠狼說,“不然現在肯定有很多人說我像人。”


    “那些捉妖天師什麽時候走?”黃鼠狼問餘生。


    “待雨停吧,好像要去北麵妖城。”餘生說。


    “啥?”黃鼠狼清醒一些,“捉妖天師去妖城?那不是自投羅網。”


    “聽說是機會多,因為妖城裏麵妖怪多,城主不作為,城內百姓隻能自己防備妖怪作祟。”餘生說。


    “眾生為何就不能和諧相處呢。”黃鼠狼搖了搖頭吃口青菜。


    “說這句話之前,你有沒有考慮過青菜感受?”餘生說,“還有雞和鴨。”


    “好吧,眾人果然是不能和平相處。”黃鼠狼說。


    餘生站起身來要去收拾兔子,今天客棧三份還沒售出去,倒是能給黃鼠狼做一份。


    “掌櫃的,砒霜呢。”葉子高在外麵喊。


    “在這兒呢。”餘生迴道。


    黃鼠狼停下筷子,“你,你,你居然下毒!太,太狠了吧。”他瞪著餘生,露出死不甘心的目光。


    餘生一懵,繼而明白過來,“這是砒霜。”他踢了踢乳豬。


    “這,這是砒霜?”黃鼠狼劫後餘生,大鬆一口氣,“你大爺,嚇死我了,怎麽取這麽一個破名字。”


    餘生道:“嚇死也活該,起這名字還不是因為你兄弟。”


    “我兄弟?”


    正好葉子高進來,餘生指著他道:“他之前的豬被你兄弟吃了。”


    黃鼠狼這才明白這名字用意所在,“那這名字取得真不錯,我敢保它們以後不敢輕易吃它。”


    葉子高抱起砒霜,砒霜卻朝黃鼠狼“哼哼唧唧”叫。


    葉子高戒備道:“你對砒霜做了什麽?”


    “衝,衝著名字,我能做什麽?”黃鼠狼說。


    見砒霜拱著向黃鼠狼,餘生道:“它是不是想喝酒了?”


    黃鼠狼聞言遞過來一杯,餘生接住喂給砒霜,砒霜一飲而盡。


    葉子高拍砒霜屁股,“你心這麽就這麽大,你前輩就這麽死在它們手中的。”


    砒霜哼哼唧唧,眼神迷茫,已經有些上頭了。


    “什麽叫死在它們手中。”黃鼠狼說,“我跟那些妖豔的賤貨不,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我從來不幹打劫的勾當。”黃鼠狼說。


    “那也就是隻給雞拜年的黃鼠狼。”葉子高抱著砒霜出去了。


    “等下,我還有個問題沒問呢。”黃鼠狼招唿葉子高。


    “他肯定說不像。”餘生說著也出去了。


    他收拾了兔子進來時,黃鼠狼已經喝高了。


    它坐在狗子對麵,“兄弟,你說我像不像人?”


    “汪汪。”


    “你說像不算,得人說。”黃鼠狼說。


    “汪汪。”


    “兄弟,黃鼠狼就這樣,橫骨插心,不脫去難成妖。”


    見餘生進來,黃鼠狼道:“他們人好啊,生下來就有五百年道行,不必化為人形。”


    “汪汪。”


    “你說的不錯,他們人太不知足了,白白浪費五百年道行。”黃鼠狼說。


    餘生把盤子放下,“你聽得懂狗子說話?”


    “聽不懂,我又不是狗,我是黃鼠狼。”黃鼠狼著重強調了狼這個字。


    “你大爺,聽不懂你嘮個屁。”餘生說。


    “啥,放個屁?”黃鼠狼醉眼看餘生,不知他為何提這個要求。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餘生忙說。


    這屋子雖然是儲物用的,但也不想彌漫奇臭無比的怪東西。


    “放也是你,不放也是你,我剛有屁意呢。”


    它啃一塊兔肉,“要不你再免費賞我一壺酒,我就不放。”它傻笑著說。


    “你大爺,還學會挾屁要價了。”餘生怒道。


    “開個玩笑。”黃鼠狼說,“這兔肉不錯,果然熟的比生的好吃。”


    “你出去吧,我再陪狗子兄弟聊會兒。”黃鼠狼趕他。


    “狗子陪聊也收錢的。”餘生說,待黃鼠狼看他時才道:“我也開個玩笑。”


    餘生又出去忙了會兒才進來,見一狗一黃鼠狼互相啃著個兔骨頭聊著很熱鬧。


    當然主要是黃鼠狼在說,狗子不時的“汪汪”附和一聲。


    這黃鼠狼醉了是話癆型的,天南地北的聊著。餘生聽了會兒,它們已聊到野雞野鴨和家養的不同了。


    再聊下去就教壞狗子了,餘生止住它,“天色不早了,該迴去了。”


    “是麽?”黃鼠狼把骨頭吐出來,“啃骨頭也挺有趣的。”


    它站起來對狗子說,“走了,兄弟,咱們改天再聊。”


    它東倒西歪跟在餘生後麵,“對了,那壺酒記著給我帶上。”


    “你先把賬付了。”餘生說。


    “黃鼠狼的錢你都敢掙。”黃鼠狼靠著牆把錢數給餘生。


    “鬼錢我都敢掙。”餘生接過錢後取一壺酒遞給它,“以後你可以晚上過來,那會兒人少。”


    “不行,人少了我的問題怎麽辦?”黃鼠狼說,“我還得討口封呢。”


    餘生道:“我倒有個主意讓旁人說你像。”


    “什麽主意?”黃鼠狼看著餘生。


    “算了,還是不說了。”餘生覺著自己這個來自前世騙讚的主意太過犀利。


    若不不小心在黃鼠狼界盛行,造出一大批黃大仙可就罪過了,畢竟不是所有黃鼠狼都像眼前這隻黃鼠狼。


    黃鼠狼喝醉了,也沒追問下去。


    它左歪右斜的走向後院門口,“迴去吧,不用送了。”


    “我怕你偷我家雞。”餘生說。


    “我說的是狗子。”醉酒的黃鼠狼不甘示弱。


    “汪”,在餘生腳下的狗子不知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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