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對於熊部落而言,蘆葦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它不僅提供了一片能夠養活眾多牲畜的天然牧場,還擁有廣闊的空間供部落在此訓練馬匹。


    並非所有野馬都能被馴化為可騎乘的馬匹,也並非所有族人都能掌握騎術,這需要不斷的訓練。張洪早已計劃在熊部落推廣馬匹騎乘。盡管有些族人年紀較大,無法馴服馬匹或騎乘,但可以從兒童時期開始,讓那些尚不能參與狩獵和采集的族人接受騎馬訓練。


    如果這次運氣好,能捕捉到更多馬匹,騎術訓練就會像練習弓箭和擲矛一樣,成為部落日常訓練的一部分。


    蘆葦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張洪的行程緊迫,無法耽擱時間,因此他將這一切事務,包括修建一條從蘆葦原到部落的道路,以及對蘆葦原及其周邊的探索工作,都交給了熊巫。


    蘆葦原遼闊,南北寬約5公裏,東西長約8公裏,四周被懸崖、樹林和小溪等自然屏障分隔成一個天然的空間,唯獨南邊有一個大約幾米寬的缺口,可作為天然通道。


    這麽大的地方,不可能無人駐守,更不用說未來這裏將成為部落的牧場。


    盡管蘆葦原地形略有起伏,但總體上還是相當平坦的。蘆葦坡——張洪和熊奇曾站在這裏遠眺的地方,被選為建造牧場院落的地址。


    從山坡上俯瞰,南邊不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其餘三個方向則是一片平坦開闊、視野良好的草地。


    張洪一行人騎馬馳騁在荒原上,不時停下來讓馬匹休息,並記錄沿途的地形地貌。他們還在一些明顯的位置設立標誌物,例如釘下一根長木樁,並在上麵綁上染成紅色的麻布。


    與此同時,在通往蘆葦原道路一側的石山上,熊巫正帶領人們將從附近煤礦運來的煤炭和木柴堆放在石頭上,點燃後,待溫度足夠高時,用一桶涼水澆上去。巨石在熱脹冷縮的作用下,從內部裂開,變成可以直接使用的石塊。


    “這個方法真是厲害,如果我們當時知道,就能換個地方挖山洞了,也不用在大冬天逃到外麵去。”鹿皮揮舞著大鐵錘,“嘿”的一聲,猛地砸在一塊未完全碎裂的石頭上,隻一下,這塊布滿裂紋的大石頭就碎成了幾十塊拳頭大小的小石頭,“看,隻要一錘,這麽大的石頭就敲開了,否則得砸到晚上才能砸開。”


    “是啊,我們部落當時就不應該選在那裏,山坡那麽陡峭,每年都有積雪,很容易發生雪崩。”一個原鹿部落的族人將碎石撿到竹筐中,蹲下來吃力地背在身後,“這條路要幾十裏長啊,得用多少石頭?”


    “不知道,你數學好你算算唄。”鹿皮將盛放炭火的火盆移到一邊,裏麵裝著剛剛用火鉗夾出來的煤炭,“快撿完吧,我要繼續燒了。”


    “你來背一下試試!這玩意連驢都背不了兩筐!雖然看起來不多,但真的沉啊,至少得有好幾十斤。”


    “嘿嘿,我才不跟你換,上午你燒火的時候我就背過了,下午本來就輪到你背下山去。”


    鹿皮將燃燒的煤炭移到另一塊石頭上,直起腰,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不經意間看到山上山下忙碌的族人們,他們將一筐筐石頭背到山下,堆到牛車上。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看螞蟻搬運食物,那些小小的螞蟻,扛著比自己體型大得多的食物,排成長隊,一點點地將食物運送到巢穴中。而現在,自己也像螞蟻一樣,與部落的其他成員一起,將這些石頭運送到更遠的地方。


    牛車裝滿後,在族人的驅趕下,沿著規劃好的路線,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卸下一車石頭。


    在修路方麵,沒有哪個部落比熊部落更有經驗了。沿著規劃的路線,這裏的一段已經被挖深了十幾厘米,隻要等到所有材料到齊,就能填上石頭、石灰、黃泥和煤渣鐵礦渣等,再用石滾子壓實,基本上能使用多年。


    傍晚時分,族人們收起工具,放在牛車上,沿著來時的道路返迴。臨近部落圍牆時,采集野果和照料莊稼的族人也正好迴來,兩撥人匯聚到一起,互相開著玩笑,歡笑聲驚動了路旁樹林裏剛剛歸巢的飛鳥。


    迴到部落,婦女們早已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食物,香氣四溢,讓人垂涎欲滴。


    白天的時候有些炎熱,但晚間的風卻帶來了陣陣涼爽,大家在圍牆裏圍坐在一起,分享著一天的勞作和收獲,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熊巫坐在中間,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感慨和欣慰。


    這一切的努力和付出,不是光靠一個人能完成的,所有族人都在努力,都是為了部落的未來和族人們的幸福生活而努力。


    他端起碗,將溫熱的小米粥一口喝到肚子裏,又從旁邊桌上拿起一截烤熟的肉,咬了一口,香嫩的肉質和濃鬱的蒜香味道讓他讚不絕口。


    繁星點點,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故事,未來的路還很長,但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就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要是熊洪有興致的話,他完全可以看一看夕陽下的草原美景,也可以在夕陽下盡情地奔跑,致他逝去的青春,等到年紀大了之後,迴憶起那天夕陽下的奔跑……


    不過他現在沒有這個時間,趕了一天的路,族人們剛剛將帳篷紮好,還要把這些牛馬給關起來,事情很多,需要關注的地方也不少。


    作為今晚駐紮點的臨時營地,看到族人們都在忙碌著,張洪尋了兩個桶,來到不遠處的水坑旁,從裏麵裝了兩大桶水迴去。


    草原上在豐水季也有不少水坑和河流,張洪自從五天前脫離了蘆葦原地界,所遇到的植被中,幾乎很少見到高大的喬木,頂多就是一些灌木叢,而且越往西北走,這些樹木就越少。取而代之的,就是從遠處高山頂上一點點的綠色,順著山勢一路往下,這種綠色越來越濃,直至眼前幾乎連成一片、視野裏全是綠意的草原。


    這幾天也遠遠地發現了一些野馬野牛,不過距離太遠,這些牲口警覺性也不低,遠遠地看到人過來拔腿就跑,絲毫不給他們接近的機會。看來在牛馬群裏已經傳開了,有一群兩腳獸四處找它們的麻煩。


    張洪等人的最終目的地也不是這裏,等到了去年冬天“牛馬穀”那處臨時營地,駐紮在那裏,將其作為一個前出的基地,才能更放心地捕捉這些牛馬。


    不過貌似手繪的地圖上有很大的偏差,找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相似的地形,無從比較下,隻能憑著感覺,一點點地在這塊疑似目標點的區域反複進行探索。反正找到那處臨時營地隻是這次外出的一個目的,張洪也做好了沒有找到那裏的準備,對於這種情況,首要目標還是先抓捕盡可能多的馬匹和野牛。


    另外,也算是多了解一下這裏的地形,以後說不定會派上用場呢。


    隨著探索隊一同過來的,還有十幾隻鴿子,這些都是從部落裏麵挑選出來最強壯、送信經驗最“豐富”的信使,不過現在也沒有遇到什麽危險,更沒有找到適合關押野生牛馬的地方,除了每五天送一次信迴去報平安外,熊洪並不打算浪費這些信鴿的體力和送信的次數。畢竟接下來的日子,需要經常換地方,這些鴿子隻能飛一次,迴到部落就沒辦法再飛迴來了。


    夜晚的草原顯得格外空曠和靜謐,今晚沒有月亮,但草原上的星光要比熊部落那邊更加明亮。


    已經七月份了,草原上此時正是最熱的時候,微風吹過茂盛的花草,帶來植物獨有的清香,讓在帳篷外仰望星空的張洪格外懷念。


    是懷念前世在草原生活的過往?還是在熊部落披荊斬棘的生存?此時是叫張洪或者熊洪都無所謂,不用去想那麽多令人傷心的事情,隻要看看天上,那一顆顆閃亮的星星,看那宇宙的浩瀚,就會不自覺地把這些情緒給拋到腦後。


    “族長,飯好了,”熊大推開帳篷的門簾,走到熊洪旁邊,看到他仰頭看天,也盯著天空中最亮的星星,“真是……真是壯觀啊,沒想到夜晚的星星也這麽好看。”


    “是啊,草原上的夜晚總是很吸引人,”熊洪收迴思緒,看著熊大,“怎麽樣,今天大家都沒有什麽問題吧?”


    前幾天,有兩個族人發生嘔吐和拉稀,這讓熊洪很是緊張,立馬安排紮營,並且將這兩個生病的族人給隔離開,防止是傳染病把這些族人全部給傳染。


    好在經過兩天的休息和多喝熱水,外加吃了熊巫調配出來的草藥後,他們全身無力並伴有低燒的症狀很快就消失了,兩人兩天後也活蹦亂跳了起來。張洪推測,可能是因為他們偷喝生水導致的。


    得知了這一情況,張洪又喜又氣,族人沒有什麽事情是最好的結果了,可一直嚴令禁止喝生水,這兩個人還敢無視,那就需要懲罰了。


    熊部落不是沒有規矩,事實上,自從張洪當上了族長,已經規定了很多內容,不僅包括生活上,生產、活動的一些情況,都有著比較詳細的規定。


    比如部落禁止在圍牆裏和道路旁隨地大小便,一經發現,沒有二話,直接用一米來長的竹片抽打屁股,大便十次,小便五次,除了一米以下的小孩子,剩下的無論男女,統統如此。


    所以就形成了一個部落族人的樂趣:看著外來不熟悉這條規定的族人,在圍牆裏隨地大小便,然後不等他\/她清理,就把這個人抓住,然後扭送到宗廟裏,交給熊黑熊祀等人抽屁股。


    在比如,部落允許族人打架,但不得使用任何武器,包括但不限於木棍、石頭甚至沙子等,如果一方求饒,另外一方不得繼續下手。否則,誰違反了規定,誰就得被打棍子——嬰兒手臂粗的木棍,抽打二十下。


    對於這兩個明目張膽違反規定的族人,張洪也沒有因為他們是後麵加入的就網開一麵,二話不說,等他們恢複的差不多,就被拔下褲子,露出隱藏在長毛裏麵的臀部,然後被熊大狠狠地抽上10下。


    慘嚎聲讓周圍圍觀的族人菊花一緊,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也成了趴在地上的一員。


    十下抽打很快,被抽打的族人,也用調配好的原始草藥,敷在屁股上,上麵的幾道血印子,一碰就疼,估計得有兩天不好騎在馬上了。


    “沒有,今天一切正常,飯食剛剛做好,今晚是粟米飯、蒸肉丸子,還有野蔥炒雞蛋。”


    “好,看起來挺豐盛的,走,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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