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雨在第二天便帶著隊伍迴到了部落,到了部落後,連忙將驢子身上的東西全部搬到倉庫,分類存放,然後自己則一個人往張洪所在的地方趕過來。


    熊洪和巫現在住的地方,因為靠近存放祭祀用品的山洞,所以被張洪稱為宗廟,意為“拜祭祖宗的地方”,而後其他族人也改口稱宗廟,這裏也被視為是部落首領才能在此居住的地方。


    張洪正在這裏擺弄一根彎曲的木棍,見到熊雨趕來,便放下手中的東西,熊雨一進門,便向張洪將右手握拳放到左肩,“族長,熊雨帶著貿易隊從部落出發,耗時16日,今日歸來。”


    張洪也同樣做了一個這樣的動作,在部落裏,張洪也教了族人一些日常打招唿、交流的動作,這個行禮就是張洪參考後世的軍禮複刻出來的。


    “辛苦了,快喝點熱水,歇一歇再說。”說著,還從旁邊烘著板栗、柿子、山楂的小炭爐上提起水罐,倒了一碗熱水給熊雨。


    熊雨受寵若驚地接過水,抿了一口,發現並不燙,便一飲而盡,將空碗放在桌上,“族長,這次出去,我們又帶迴了不少食物和獸皮,而且因為秋季打獵,各部落的食鹽用的很多,現在很多部落都在讓我們下次去多帶一些鹽,他們要用鹽醃肉幹和魚。”


    “嗯,這個事情你迴頭跟巫再說一下,”張洪也給自己倒了一碗水,拿起幾個板栗遞給熊雨,自己剝了一個烤的溫熱的板栗,扔到自己嘴裏,“還是跟去年一樣,接下來我們部落也要為過冬早做準備。貿易的話,在下雪之前,估計還要再跑上幾次,還要辛苦你們一段時間。”


    “我們也不算辛苦,有驢子馱東西,我們偶爾還能坐在驢背上趕路,晚上露營的時候也有帳篷,跟在部落裏一個樣。”


    “嗯,其他部落應該也要儲存一些食物,正好,可以用我們夏天醃的肉幹跟他們換一些我們需要的東西,比如獸皮、草籽什麽的,”張洪提到的肉幹,因為夏季天氣較熱,醃製起來比較麻煩,口感也不好,所以張洪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便優先把這些肉幹給換到其他部落裏,哪怕因此價格便宜一些,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另外,接下來的貿易,你可以問問各部落,有沒有多餘的人口,可以換到我們部落來,我們可以出更多的物資。”


    “好的,我記下來。”


    “怎麽樣,這次出去,收獲如何?”


    “族長,這次我們帶出去500條肉幹、1000條鹹魚,還有陶器30個、鹽40包,獸皮衣服、麻衣各50件,除了路上用掉的,剩下的全部換出去了。”熊雨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張鞣製好的獸皮,看著上麵用炭筆做的標記,“共得到牲口60頭,獸皮600多張,各種草籽、大豆、果實幾百斤,新鮮的肉食我們用鹽醃了之後也帶迴來1500多斤,而且說服了所有的部落,讓他們繼續拓寬道路,我們還支付了他們額外的肉幹和鹹魚。”


    “好,收獲不錯,看上去沒有之前的貿易那麽多,這是因為這些部落的庫存都給我們換迴來了,而且相當於用他們的食物換他們來修路。”


    張洪站起來,拿出一張獸皮,上麵標注著各個部落的位置和周圍的地形資源等,要比最早的一版清楚的多。


    “而了解了這些部落,修好了能夠全程通行驢車的道路後,我們來往的速度會更快。”


    “是的,這次距離最遠的羽部落,也隻花了7天的時間就到了,這些路修起來,大家都很方便,好多部落也跟我們學,不僅沿著路在開荒地,種植粟,另外還有很多部落要我們運一些活著的小雞小鴨過去,他們也要開始養殖。”


    這些部落在熊部落待了這麽久,倒也不是隻知道吃飯和睡覺,一些熊部落先進的做法和經驗,也讓很多部落開始效仿。


    別的不說,之前其他部落沒有鹽,打到多餘的獵物,要麽就盡快吃光,再讓族人餓一段時間,要麽就用火燒的辦法給熏一下,讓肉保存的更久。但學會了用鹽醃肉之後,現在這附近的部落,都知道這個方法,而熊部落每條肉幹約10斤的標準,也被他們學了過去,這些成條的肉幹,都快成為各部落交易的一般等價物了。


    除了製成肉幹,其他部落也學會了將一些活著的牲口給飼養起來,隔一段時間再殺。不是他們不想像熊部落這樣一直養著,等到冬天再殺,而是他們沒有這個條件,光是青草的儲備就足夠他們頭疼了。而且被抓來的牲口,也沒有適合的地方來放養或者圈養,通常都是用繩子一拴了事,這樣照顧的效果可想而知。一頭野豬抓的時候200多斤,養幾天反而掉了十幾斤,這對視食物如生命的原始人來說,很是不能接受。


    另外,隨著各個部落都補齊了陶器,熊部落的陶器現在並不如食鹽、獸皮衣服這樣受歡迎,所以貿易隊的收獲也比之前差了不少。


    張洪並不介意,總共才一千多人的規模,能夠有多大的體量來吃下熊部落的產出呢?


    所以,再等等吧,等到熊部落能夠事實上控製這些部落,讓熊部落和周圍的部落都沒有了食物不足這個問題,那麽就是他去探索的時候了。


    在熊雨告辭之後,張洪拿出獸皮地圖,迴憶熊雨的描述,將一些相關的信息畫在上麵。


    第三天,熊欣也從東麵迴來,同樣也帶迴來不少物資,而且還帶迴來一頭體型要比驢子還大的動物。


    “牛!”


    眼前的牲口張洪再熟悉不過,就是一頭牛,而這種牲口的重要性貫穿著整個農業文明,張洪滿臉笑意,連忙指著牛問熊欣,


    “這牲口是從哪抓來的?”


    “族長,說起來還是很意外的……”


    張洪聽著熊欣說著路上的經曆和牛的來曆,感覺的確很意外。


    熊欣帶著族人去東麵的部落進行貿易,其實比熊雨他們更早一天返程,但是在途經原來樹部落的遺址時,發現了幾頭狼正在圍攻這頭牛。


    到手的獵物沒有理由不要,熊欣帶著幾個人很快將圍著的狼給驅散,抓到了這頭牛。


    牛身上有不少被利爪撕開的傷口,好在牛皮很厚、毛發也很長,而且懂得將柔軟的肚子緊貼在地麵,防止狼群襲擊腹部,所以實際受到的傷很小。


    但與狼群進行搏鬥,耗費了這頭牛不少的力氣,熊雨等人用漁網將這頭野牛給控製住,輕易地用繩子拴了起來。


    有幾個族人看到野牛身上有很多傷,而且力氣還挺大,不好馴服,想著將這頭牛給殺掉。熊欣考慮過之後便否決了這個想法,他覺得族長讓他們收集一些沒有見過的東西,而這頭牛之前沒見過,搞不好對部落有用。


    去年冬天抓到的驢子,幫助部落做了很多的事情,這個體型要比驢子還要大,要是能跟驢子一樣,被馴服,那豈不是幫助更大?


    一路上,趁著休息的時候,熊欣悉心照料這頭牛,並收集了不少鮮嫩的綠草,混合著雞蛋、粟米等食物,喂養這隻牛。經過幾天時間的相處,牛身上的外傷也好了大部分,發現眾人對它沒有惡意,便放鬆下來,主動地跟著眾人來到了熊部落。


    眼前的這頭牛,渾身披著黃色的長毛,黑色的嘴唇,健壯的四蹄踩在空地上,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張洪,嘴裏還在嚼著胃裏反芻的草料。


    張洪圍繞這頭牛看了一圈,這是一頭母牛,頭頂有一對小角,不注意看還看不到,體長2米多,高1.5米,體重估計有個4、500斤。


    按照這頭牛的體態來說,這些野牛應該是在北麵的一大片草地出現的,不知道什麽原因跑到東邊森林那邊去了,不過既然有一頭,那就說明還有很多頭,迴頭讓貿易隊的問問其他部落,有沒有看到類似的動物,如果有的話,再安排人去捕捉,也是來得及的。


    但轉機要出現的更早,熊欣迴來沒幾天,下午時分,一個族人匆忙地跑到宗廟這邊。


    “族長,熊槐他們在北麵的草場旁邊,發現了一群很大的牲口……”


    騎上驢子,張洪便往草場趕去,一路上,聽這個族人的描述,大概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情,而到了現場,也驗證了他的猜想。


    原來在將捕獲的野牛放到草場這邊喂養後,也不知道是沿途母牛撒尿或者其他情況,引來了一群野牛。現在這群野牛,正悠閑地在草場邊緣吃著苜蓿草,一頭最強壯的公牛正趴在這頭母牛身上,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


    張洪默默地轉過身,不去看“現場直播”,把注意力放到了跟隨這頭公牛而來的其他牛身上。數了數,這一群長毛的黃牛,有32頭,大多要比那頭母牛要高大一些,剩下還有4、5頭小一點的牛犢子。而負責放牧的熊槐等人,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長矛,緊張地盯著這群牛,防止它們突然衝過來。


    “上午在放牧的時候,這頭牛便在附近四處聞,前麵幾天好像也沿途撒尿,但今天上午,它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就往草場邊緣走去。”熊槐指了指西北方向的草場,“那裏是我們趕牲口的通道,其他地方有很多石頭堆,隻有那裏比較方便逃走。”


    “我們想攔住它,但這牲口力氣很大,倉促間找到的網也給撕開了,我們又不能傷害它,隻好派人跟著,好在到那邊的森林邊緣,它停了下來,我們也發現了這一群牛。”


    張洪估計是到了這頭母牛的發情期,黃牛的發情期屬於全年常在的現象,並不像部落裏的鹿,隻在春季發情。而沿途的尿液可能也吸引了在此處徘徊的野牛群的注意,所以才有了這群野牛的到訪。


    這群野牛應該也是要趁著秋日天氣還不算太冷,準備往南方遷徙的,誰知他們的領頭,卻因為一頭母牛而誤入熊部落領地,白白便宜了這些“兩腳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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