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正當葉涼如此決定時,那院外陡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葉涼幾人抬眼看去,便是見到了那,龐全似略顯著急的於那院外,踏步而入。


    他來到葉涼的麵前道:“師弟,你準備好了麽?”


    嗯?


    葉涼微微一愣,似有些沒反應過來。


    “今天便是我們和程家比試的日子,你該不會忘了吧?”龐全看得他那迷糊的模樣,道。


    這...


    葉涼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一不小心,的確忘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忙活葉南天的事,所以,倒是真的將龐全的事給拋之腦後了。


    當然,這不是他半點不上心,隻是於龐全之事,他本就有著絕對的把握,自然就沒那麽擔心了。


    龐全雖然著急,但倒也理解葉涼,所以,葉涼這麽說,他並未發火,隻是略顯無奈,道:“那你今天,可還要與我一道去?”


    “當然。”


    葉涼此時似是因為尋得葉南天的線索,心情頗好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稍稍洗漱一下,馬上便陪你前往比試之地。”


    話落,他直接一溜煙的跑進屋子之中,洗漱去了。


    隻留下那炎闕、龐全幾人,默默於原地發愣。


    ...


    半個時辰後。


    沙卷城內,天衡廣場處。


    此時的這裏,正是程家和龐家,即將比試的地方。因而,那左側看台,以及那居中看台之地,都已然有著程家人和血煉門之人,落座其中。


    獨獨少的,便是那還未趕至的龐家人。


    “謙兒。”


    中央看台,一名身著血色華服,麵骨蒼邃的中年男子,端坐於中央之地,神色看似淡漠的望著前方,道:“什麽時辰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血煉門的門主,秦滄龍。


    麵對秦滄龍的問語,那站於他的身旁,清秀俊朗的負刀男子、秦謙,禮敬道:“迴稟父親,辰時已過,現在,已經巳時了。”


    秦滄龍摩了摩手上的玉戒,淡漠道:“巳時都到了,龐家的人,還沒來,這是打算棄權了麽。”


    咻咻...


    他這話剛落,那蒼穹天際,便是有著數十道流光,急急射掠而來,並紛紛落於那空曠的右側看台之處。


    等到那流光盡散,那龐全等人的身影,也是盡顯而出。


    而後,龐全十分果斷的便是對著那秦滄龍,禮敬拱手道:“我等有事來晚,還望秦門主恕罪。”


    於他之語,秦滄龍還未開口,那身著淡雅白袍的程家家主、程眀緒,便是直接話中帶話的淡笑,道:“嗬嗬...”


    “看來,龐少主於此次的比試,是有著十足的信心了,竟然能夠在比試之前,還有功夫去處理別的事。”


    龐全聞言淡淡一笑,極為自信道:“似乎,的確如此。”


    他這話可謂是完全不按章法來了,畢竟,正常來說,哪怕再有信心,都會於眾人麵前謙虛一下。


    可龐全呢,則是半點不謙虛的說,這當真是聽得程眀緒、秦滄龍都是一愣。


    好一會兒,程眀緒才是反應過來,道:“嗬嗬,沒想到龐賢侄,竟然有著如此的信心,怪不得,你們龐家,這般不將秦門主放在眼裏了。”


    於他此語,那龐全還沒開口,廖欲便似是早就準備好般,故意踏步而出,怒道:“混賬!我們龐家,什麽時候不將秦門主放在眼裏了!”


    嗬嗬...


    程眀緒老神在在道:“難道不是麽?如此重要的盛會,你們龐家的家主,卻沒有出現,而是派他這年紀輕輕的兒子,前來此地...”


    “你說,他這舉動,究竟是信任、看重他這兒子呢,還是說,他壓根就沒將秦門主,放在眼裏,所以自己懶得來呢?”


    “程眀緒,你...你簡直胡說八道!”


    廖欲故意露出了一副氣怒無比,卻又偏偏解釋不出的模樣,從而令得眾人於此事上,遐想更多,並開始偏向於猜測,程眀緒的話,是真的。


    炎闕看得此景,直接眼眸掠過了一縷輕蔑之意:低劣。


    顯然,他一眼便看出了,程眀緒和廖欲二人,是故意一唱一和,給龐家尋麻煩。


    而在此時,那程眀緒則是繼續悠悠道:“我有沒有胡說,說的是真是假,似乎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吧。”


    “就是。”中央看台上,一名精瘦男子,似是受得慫恿,又好似早已被程家收買般,冷哼道:“你們龐家,若不是和程家主說的這樣,為什麽你還解釋不出?”


    “依我看,你們龐家就是根本沒將我們血煉門,放在眼裏,是有意取代我們血煉門!”


    麵對他這話,那秦滄龍終是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知道,精瘦男子素日裏和程家走的比較近,但身為門主,他多是睜隻眼閉隻眼。


    可是現在,精瘦男子說出龐家要取代血煉門,這種不著邊際的話,著實是有些過了。


    畢竟,以龐家現在的情況,別說取代他們血煉門了,還能不能自保,繼續長存下去,都是個問題了。


    “好了。”


    秦滄龍終是皺著眉頭,出語道:“龐全賢侄,既然已經解釋過了,那麽,你等便別再胡亂猜測,誤導眾人了...”


    “還是準備準備,開始比試吧。”


    他知道,如果再讓他們說下去,那恐怕那些圍觀的人,會說他秦滄龍處事不公,故意偏袒程家,刁難龐家了。


    而有了秦滄龍的話,那程眀緒、廖欲等人雖心有不甘,但終究還是不敢駁了秦滄龍的顏麵,所以紛紛點頭附和。


    接下去,在他們的點首下,那秦謙直接代表著秦滄龍,踏步而出,開始宣布此次比試的細則。


    而在他們的商議間,龐全則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對著葉涼,皺眉道:“師弟,你當真打算,在黑色風暴來臨時,出城一闖風暴?”


    在來的路上,葉涼和他說過了,此事過後,要等風暴硬闖之事,所以,他一直擔心到現在。


    見龐全擔憂的看著自己,葉涼點了點頭,道:“嗯,是打算去。”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黑色風暴很恐怖,縱使是一些聖皇,都扛持不住,你若強闖,很可能會喪命。”龐全忍不住道。


    如今的龐全,是六陽神皇,所以,在他看來,眼下的葉涼,實力應當是在九陽神皇左右,並未踏至聖皇。


    而如此實力,進入黑色風暴,無異於強行送人頭。


    “放心吧師兄,我自有分寸。”葉涼淡笑。


    “什麽分寸,你是根本不知道黑色風暴的恐怖,而且,我告訴你,這黑色風暴,一共來了六次...”


    龐全道:“其中四次,是按點來的,另外兩次卻是比原定的時間,晚了。而這‘晚點’的兩次,所產生的黑色風暴,皆遠比另外正常到的四次,要恐怖的多...”


    “而今年的黑色風暴,又比那晚點的兩次,來的時間,還要晚。這般,你可能明白,這代表著什麽?代表著,今年的風暴,可能比往年的都要恐怖!”


    “你若去了,絕對有死無生!”


    他這是實話,因為按照正常來說,今年的黑色風暴,應該在七八天前,就來了的,可是直到今天,沙卷城外,都一直天朗氣清,無半點黑色風暴將來的跡象。


    一切,都似那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安靜的恐怖、滲人。


    “師兄,你放心吧,無論這黑色風暴多恐怖,我都有辦法。”葉涼寬慰的淡笑道。


    “不行,我還是不讚同你去,太危險了。”龐全搖頭道。


    一旁那,靜站著的廖欲,聽得二人的言語,不由心中譏笑:“放心吧,等過了今天,你輸了這場比試,成為龐家的罪人後...”


    “你就不用讚同或反對了,因為,你和他,都得死。”


    而他這心念剛起,那宣布完比試規則的秦謙,便是朗聲道:“好了,規則敘述完畢,現在,開始比試的第一場,武鬥...”


    “請兩家,派人下場。”


    聽得此語,那龐家跟隨來的人,都是屏息凝神而起,似是有些緊張的等待著龐全,下達命令,派誰人上去。


    對此,那廖欲、劉武年三人,則是半點都不緊張,相反的還露出了一副自信之態,似是早就料到了,龐全會派誰下場。


    那廖欲更是於心中自得:“派吧派吧,無論今天你派誰,你這五場比試,都輸定了。”


    這半個月裏,他早已和程眀緒商量好了,萬全的應對之策,可以讓龐全一路慘敗,從而直接成為龐家曆史上的罪人。


    一個,害得龐家盡敗,連半局都贏不了的廢物少主。


    然而,正當廖欲心中沾沾自喜時,那本和龐全聊天的葉涼,卻是在此時,伸了伸手,道:“不好意思,這第一局,我們棄權...”


    棄權?!


    此語一出,不止是秦滄龍等人愣了,連廖欲、程眀緒都是愣了。在他們的記憶裏,葉涼和龐全定的幾個策略之中,似乎並沒有第一局棄權在這裏麵。


    而在他們愣神間,葉涼直接抬起頭,對著那沒有反應過來的廖欲,意味深長的一笑,道:“不好意思糟老頭子,我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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