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古院內。


    葉涼聽得琴沁之語,似麵頰未起半點波瀾的平靜,道:“什麽苦衷。”


    “這...”琴沁黛眉微蹙的沉吟了一許後。


    她道:“我暫時不知,洛水她究竟有何苦衷,不過你放心,我定會去替你,問個明白的。”


    曾幾何時,葉涼的確也認為,白洛水有苦衷,但當他一次次的失望,直到最後的一劍斷情後,他便再不對所謂的苦衷,有著奢望了。


    心緒於此,葉涼似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後,他邊神色平靜的倒著藥,邊道:“行了,有些人有些事,過去了,便過去了,再無迴頭之路,所以你不用再多說了...”


    “可是葉涼,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琴沁蹙眉直言道。


    她能夠看出,葉涼的心中,還有白洛水,隻不過,他已然被傷的不敢去查,不敢去信,所謂的真相,因為他怕,怕再一次失望...


    再一次經曆,似此次這般的絕望!


    所以,他在逃避白洛水,以求時間,將白洛水漸漸抹除而去,忘卻一切。


    “我不是逃避,我隻是在做,正確的事。”葉涼道。


    “可是...”琴沁忍不住欲繼續出語。


    隻不過,她剛開口,葉涼便是忽然打斷道:“你知道麽...”


    “以前的我,不成熟,總會自以為是的,將自認為對的事,強加於別人的身上,認為這便是於對方好。但是現在,我明白,這做法真的很蠢...”


    他說著,眼眸裏波瀾盡起:“所以,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此做法,但我知道,無論是與不是,這都不是我想要的。”


    “葉涼...”琴沁似有些心疼道。


    “沒事。”


    葉涼收斂心神,並不置可否的一笑後,拿過那盛著藥的瓷碗,踏步而過,來到那琴沁身旁,遞過道:“好了,喝藥吧。”


    “嗯。”琴沁輕頷首,接藥而過,飲藥而起。


    顯然,她是怕葉涼傷心、傷神,因而暫時放棄言語,不讓葉涼心傷。


    而待得琴沁飲完藥,葉涼也是接過那瓷碗,踏步走過那藥罐旁,再度倒起藥,囑咐道:“此藥,一天二次,每次喝二婉,連喝五天,你的傷勢,便會徹底痊愈了。”


    “你要走?”琴沁似聽出端倪。


    “嗯。”


    葉涼倒著藥,頭也不抬道:“我在蠻荒叨擾大哥許久了,也該出去走走了。”


    “我與你一起走。”琴沁忍不住道。


    聞言,葉涼直接搖了搖頭,拒絕道:“如今,雖因大哥的震懾,以及時光的消逝,眾人於追殺我之事的熱情,消退了不少,但...”


    “擎皇宮於我的通緝,終究未消,你跟著我,太危險。”


    顯然,經曆過那麽多,他是不願讓他們在跟著他,或者為他冒險了。


    “我不在乎...”琴沁直言道。


    “但我在乎。”


    葉涼忽的極為嚴肅的吐了一語後,他頓住倒藥,道:“琴沁,倘若,你還真的將我當兄弟,那...”


    “有些事,有些路,便讓我自己去做,去走,去明白,去體會吧。畢竟...”


    他那深邃黑眸,泛起縷縷波瀾,意蘊深長道:“隻有這般,我才能真正認識自己,認清本心,才能真正找到...”


    “屬於我的那一條道路...”


    走至巔峰。


    琴沁聽得此語,看得他那,雖不嚴肅,卻透著異樣堅定的模樣,終是心中稍軟的輕啟粉唇,道:“好,若這是你的決定,我答應你...”


    她目透灼灼之光,道:“我會在紫琴宗,等你歸來稱帝!”


    顯然,在關心和尊重葉涼上,她選擇了尊重葉涼,不再跟護於他,而是迴歸紫琴宗,重振紫琴宗,以等著強者葉涼歸來,助他稱帝贏名。


    “其實...”


    葉涼似知曉了琴沁的心意,因而他緩緩抬首,凝望著天際,眸起波瀾道:“於我來說,我不在乎所謂的帝位...”


    “我隻是要,拿迴那...”


    他眸透銳芒,一字一頓道:“本屬於我葉家的東西。”


    的確,他這一生,未追求過帝位,隻追求過兩樣東西,這兩樣東西,一樣是玄道,一樣便是她。


    如今,她已然‘失去’,那他自然便心中隻有玄道,以及這所謂的家仇了。


    聞言,琴沁並未言語,而僅是以那清眸,凝視著葉涼的側顏,似以於內心,默默堅定幫他的己心。


    而在她心中默默思定間,葉涼迴過神灑然一笑,道:“我似乎,有些多話了。”


    話落,他端過那藥碗,來到琴沁的身前,將藥碗遞於琴沁,道:“喝了吧。”


    看得此景,琴沁接過那藥碗喝了一口後,似心有感觸般,抬首、眼眸溫柔的看向葉涼,道:“葉涼,能不能,讓我說最後一句話,關於白洛水的話。”


    顯然藥的苦,讓她想到了白洛水的心苦。


    “說吧。”


    葉涼神色平靜道。


    “無論如何,不要恨她。”


    琴沁知曉白洛水於葉涼的愛,所以,她不忍葉涼與白洛水,做不成戀人不說,還要成憎恨對方的仇人。


    麵對她的言語,葉涼意蘊深長的悠悠而語:“既然已無愛,又何來恨...”


    的確,愛之深,才能恨之深,可若無愛了,還有什麽恨呢。


    琴沁聽得此語,她手中拿著藥碗,凝望著那,已然踏步走向一旁,背影看似成熟,卻帶著幾分蕭瑟、淒涼的葉涼,眸起波瀾,心中低語:“洛水...”


    “我會替你守護他至三載後,你結親之時,到時,你若真有原因,我便將完好的他,帶迴於你,可若...”


    她清眸漣漪點點:“你是真的變了心,那...你便別怪我自私了。畢竟,我真的做不到,讓他再一次被傷。”


    嘭嘭...


    就在琴沁心中低語時,一道陡然的悠悠之語,於院外傳蕩而入:“看來,恢複得不錯。”


    緊接著,那氣度不凡的席涯,直接帶著紫鱗,踏步而入,來到院子之中。


    “大哥(席皇)。”


    葉涼、琴沁見其來,皆是快速反應過來,禮貌喊語。


    席涯看得二人那,禮敬的模樣,那白皙的嘴角掀起一抹妖冶的弧度,得以令人神迷般的淡笑道:“此不是別地,我也不是外人...”


    “你二人,不用弄得那般嚴肅、正式。”


    他說著,走至那石桌旁坐下,並對著那起身的琴沁,伸了伸手,示意其坐下後,關心道:“怎麽樣,傷好些了麽。”


    “好多了,多謝席皇照拂。”琴沁感謝道。


    “照顧你的是義弟,我可什麽都未做。”席涯顯然未打算讓琴沁欠他情,因而半點都未有居功之意。


    “無論如何,席皇的情義,琴沁記下了。”琴沁執拗道。


    “哈哈...”


    席涯似頗欣賞琴沁的脾性,朗笑道:“不愧是沁武女皇,果然真性情,不錯不錯,適合當我弟妹。”


    麵對他這突如其來之語,那本還想言語的琴沁,瞬間語塞,且那素來清絕的玉麵,飛上了縷縷酥紅。


    良久,她才是含糊帶羞,道:“席皇誤會了,在下並不是...”


    “哈哈,都為我義弟,拿命勇闖蠻荒了,這不是弟妹,是什麽?”席涯朗笑的打斷一語後。


    他似嘴角帶笑的說道:“總之,以後,你除了喊本皇大哥,其餘的本皇可就一概聽不見了。”


    這...


    琴沁聽得此語,倒是有些兩難起來。她想立刻拒絕,可眼下葉涼已然孑然一人,讓她的私心又多了點,不舍得拒絕。


    就在她心中‘掙紮’間,那對席涯這脾性,似有些習慣的葉涼,無奈的搖了搖頭後,他轉而話題,道:“對了,大哥,你忽然過來,是有事麽?”


    麵對他的問語,席涯瞬間收斂起了打趣之意,點了點首,道:“嗯,此次前來,的確有要事,與你說。”


    “什麽事?”葉涼下意識問道。


    而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席涯則是正襟危坐,且神色難得肅然道:“你的四皇姐,葉曦,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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